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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蘇墨的歸屬(中)

絕命孤身步入蘇墨閨房,輕撫過她曾坐過的椅畔。緩緩坐于蘇墨眠過的床沿,望著那床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被褥,自此以后,這方天地再無往昔之溫存。

絕命伸手拾起書桌上一本課本,無意間翻動書頁,字里行間皆顯從容之態。忽地,一張紙片從書中滑落。絕命俯身拾起,只見紙上赫然寫著:“絕命,帶我歸來!念你的蘇墨!”

絕命見此紙條,如獲至寶,旋即沖下樓去,直奔學院而去。

張半仙手執報紙,望著絕命匆匆離去的背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他拿起水杯,見杯中尚存昨日之茶葉,便欲傾倒。取來垃圾筒,倒茶之時,卻見筒內躺著一個未啃完的蘋果,不禁嚷道:“蘇墨這丫頭,怎又把蘋果扔我這兒了!豈不知會發霉長蟲?”然念及蘇墨已逝,往后恐再難聽聞自己的嘮叨,便又嘆了口氣,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

此時,絕命正向顧芳婷細述蘇墨之事,求其相助。一旁的秦般義聞聽后,便引薦絕命去見尤世凡。

眾人來到尤世凡的面館前,但見那招牌碩大無比,上書“泉絲面館”四字,觀之卻覺平淡無奇。步入店內,果然如此,雖裝修得古色古香,卻顧客稀少,甚是冷清。

店中小廝見有客來,趕忙上前招呼:“請問幾位?”

秦般義瞥了小廝一眼,道:“我找你們老板,尤世凡!”

“尤總說他不在!”小廝急忙答道。

秦般義對小廝一笑,道:“你確定他真說自己不在?”

小廝認真地點了點頭。

秦般義伸手揪住小廝的衣領,道:“那麻煩你去告訴他,說泉絲面館未來的老板娘來見他了,讓他速速接駕!”

小廝應了一聲,便匆匆跑了進去。

顧芳婷見狀,拉著秦般義的胳膊道:“尤世凡開這面館,真能賺錢嗎?我看光一個小廝就能把他的家底賠光了。”

秦般義瞥了顧芳婷一眼,笑道:“君愛財,取之有道也。”

此時,尤世凡如宮中太監般,低頭哈腰地快步走出,接駕道:“你怎么來了?來時也不給我個電話,讓我好去接你!”

“怎么,我不能突擊檢查你的工作情況?看看你是否在偷懶!”秦般義以高層視察基層之口吻說道。

“那是!那是!但你來了也應通知我一聲,我好備些食材,給你做點好吃的!”尤世凡笑著抬頭說道。這時他瞧見了站在后面的絕命,便伸手握住絕命的手,道:“稀客呀!沒想到我這小館子還能迎來你大駕光臨。”

“此次前來,有件事想請你幫忙!”絕命對尤世凡說道。

尤世凡將手窩在耳背,裝作沒聽清的樣子,道:“什么?我沒聽錯吧?你來求我?”

秦般義見尤世凡如此模樣,頓時皺起了眉頭,戳了戳尤世凡的頭,道:“你別鬧了!絕命真的有要緊事請你幫忙!”

尤世凡見秦般義嚴肅,知道自己玩笑開過了頭,便一本正經道:“說吧,何事?”

秦般義趕忙將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尤世凡。尤世凡則斜眼看著絕命那副無助之態,心中早已暗自竊喜。聽完后,他用手撓了撓額頭,道:“此事還真有些難辦呀!”

“你要死呀!我帶絕命過來求你幫忙,你竟然跟我說難辦,你心里到底還有沒有我了!”秦般義揪住尤世凡的耳朵說道。

“尤老板可能真的沒辦法,算了,般義,我再想其他法子!”絕命失望地說道。

尤世凡被揪得大叫,道:“你快松手,我盡力去辦還不行嘛!”

秦般義見尤世凡答應下來,方才放手。

尤世凡揉著耳朵道:“我帶你去見一個朋友,不過此人甚是古怪,他不要金,不要銀,所要之物皆非同尋常。我先聲明,只要他答應幫你,定會全力以赴;若他不愿幫你,你說什么都沒用。還有,早點跟我回來,別賴在那里,否則他會不高興,也會影響我和他的關系。明白了嗎?”

絕命見尤世凡愿意幫忙,便點頭應允。尤世凡駕車駛出小鎮,沿著崎嶇的盤山公路前行,在一個小村莊前停了下來。眾人下車,只見那村莊似乎已廢棄多時,不見人影,死氣沉沉。

“你怎么把我們帶到這么荒涼的地方來了?”秦般義問道。

“既然說那人古怪,那他的住處自然也古怪!”尤世凡說著也下了車。他們穿過一條石板路,路兩旁是一間間破舊的民宿,民宿門對門,一家挨著一家。在每一家民宿的門口,都擺放著一副棺材。有些棺木經年累月,風吹雨淋,已經腐化,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人骨。一股股霉味、惡臭味撲鼻而來。

秦般義被嚇得捂著鼻子,直罵尤世凡故意捉弄自己。

“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呀?怎么這么多死人!”顧芳婷害怕地緊緊依偎在絕命身旁。

“這里以前叫石古鎮,因貧窮所以年輕人都走了,留下的只有老弱病殘。后來一場瘟疫,讓這鎮子變成了死人鎮,從此再無人來過,這里也就這么被荒棄了。除了死去的人,就只剩下這些殘檐斷壁。從此,這里便改名為尸骨鎮!”尤世凡解釋道。

他們穿過陰森恐怖的石板路,只見前方有一座祠堂,那祠堂似乎被人整修過,柱子上涂了漆,屋頂的瓦片也排列得井然有序。

尤世凡帶頭推開祠堂大門走了進去。秦般義也跟著進去,見大堂內整齊地擺放著兩排桌椅。她進去后,瞧著那空著的椅子,便欲坐下。卻被尤世凡一把拉住,道:“別坐!”

這一說把秦般義嚇了一跳,她瞧了瞧那空蕩蕩的椅子,狠狠地用手拍打在尤世凡的背上,罵道:“要死呀!敢耍老娘,回去給我跪搓衣板!”

“座位上不干凈,還是不要坐的好!”絕命補充道。

秦般義莫名地感到背后頓時起了一陣涼意。

這時,從門后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木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只見一個駝背之人走了出來,他全身被繃帶纏著,那些白色的繃帶已泛黃發黑,有幾處還發出了點點霉斑。

“下一個!”那駝背之人叫道。

堂內只輕輕拂過一陣涼颼颼的陰風,貫入門內,將那駝背之人身上垂落的繃帶輕輕帶起。之后,那駝背之人轉身進入房內,“吱”的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

“你那朋友到底是干什么的?”秦般義問道。

“律師!”尤世凡淡然答道。

“律師怎么會到這么一個鬼地方來!”秦般義瞧了瞧那扇緊閉的木門,接著說道:“我怎么看都覺得他不像是做律師的,你這個朋友到底靠不靠譜?”

尤世凡聽后,趕忙捂住了秦般義的嘴,道:“噓!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壞話了!”

站在后面的絕命望著大堂里那些“人影”,有坐的,有站的,擠滿了整個大堂。他們都是一些年邁的老人,站在旁邊的一位老大奶正咧著嘴巴朝著顧芳婷笑。當然,絕命并未將這一切告訴顧芳婷,他估料她無法忍受自己被眾“鬼”圍觀的處境。

“我那朋友人稱鬼律師,專為我等看不見之電磁波解決難題。當然,為謀生計,他也接許多尋常官司業務!”尤世凡輕聲說道。

絕命眼睜睜瞧著那些鬼魂逐一被喚了進去,太陽亦緩緩沉下了西山。最后,堂內僅剩下絕命他們四人。然而,里面之人卻始終未曾喚他們進去,絕命心覺此番自己被拒之門外的可能性甚大。

直至日暮西山,太陽隱沒山巒之間,絕命再也按捺不住性子,他已然耗費了太多時光,便欲轉身離去。此時,屋內傳出一聲:“如此沒有耐心,怎能讓我助你呀!”

尤世凡聞此,心中大喜,趕忙上前道:“老鬼呀,我還以為你連我都不想見了呢!”

木門被那駝背之人緩緩打開,從中走出一位男子,光頭圓臉,挺著個碩大的肚子,宛若一尊彌勒佛。他笑著言道:“世凡兄遠道而來,我怎會不接待呢!你總得等我將手頭之事料理妥當才是。”說罷,他又瞧了瞧絕命,見絕命欲開口,便連忙制止道:“你莫急,世凡兄應已與你講了我的規矩,若想讓我相助,我需取些物事。”

“你所需之物,但說無妨,只要不傷天害理。”絕命爽快應道。

鬼律師微微一笑,開口道:“其一,我要從你體內抽取二升鮮血!”

“無妨!”絕命當即點頭應允。

“你瘋了,一個常人最多也只能抽出四百毫升鮮血,二千毫升,你會沒命的!”顧芳婷一把拽住絕命的手臂急道。

絕命望著顧芳婷,言道:“放心,我自有分寸!為了蘇墨,我總得一試!”

“那我呢!你可曾考慮過我,我不想你有事!”顧芳婷懇求道。

鬼律師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指著顧芳婷對絕命言道:“絕命,看來你身旁這女子對你甚是關心吶,那你可喜歡她嗎?須得實話實說!”

絕命望了顧芳婷那懇求的眼神一眼,言道:“喜歡!”

劉律師拍手道:“好!甚好!”

顧芳婷聽聞絕命說出“喜歡”二字,心中猶如灌入蜜糖一般甜美。

“你今生今世不得娶你身旁這位姑娘為妻!此乃我第二個要求!”鬼律師此言一出,對仍沉浸于甜蜜憧憬之中的顧芳婷而言,猶如嚼到黃蠟般苦澀無味。

“如何!你可做得到嗎?”鬼律師望著絕命問道。

此刻絕命面對此問,心中茫然無措,他可為這二人舍棄一切,但如今讓他在蘇墨與顧芳婷之間只能擇其一,實難抉擇。他把手搭在顧芳婷肩上,卻難以啟齒。

顧芳婷瞧著絕命那猶豫的眼神,知曉絕命在向自己懇求,甚至是乞求諒解。她明白絕命內心已做出最終抉擇,她相信若那人是自己,絕命亦會如此選擇。她忍著萬般不舍,握住絕命的手言道:“只要你能陪在我身邊便好。”顧芳婷替絕命應下了答應,然而當她聽聞絕命親口應允鬼律師的條件時,心如刀割般疼痛。此刻的顧芳婷猶如迷途少女,立于風雨之中,任憑風吹雨打、電閃雷鳴,亦無法撼動她那絞痛的心。

鬼律師搓著手滿意地言道:“甚好。”說罷,他讓那駝背之人將絕命引入屋內。把絕命按在椅上,將針刺入絕命血管,剎那間,鮮血透過透明塑料管流入血袋之中,那原本扁塌的袋子漸漸鼓了起來。

絕命漸覺全身乏力,手腳亦變得冰冷,胸口憋悶,呼吸亦變得急促。絕命閉上雙眼,竭力讓自己保持清醒,吸入的空氣掠過喉嚨,好似一下子帶走了所有水分,絕命口渴難耐,整個人慢慢陷入了昏沉之中。

不知過了多久,絕命聽聞鬼律師言道:“好了!”

絕命緩緩睜開雙眼,發覺周遭一切皆如此模糊。

顧芳婷進屋瞧見絕命如死人般倚靠在椅背上,臉色蒼白得嚇人。她急忙上前捧起絕命的臉問道:“絕命!你怎樣了?”

顧芳婷的聲音在絕命聽來已有些含糊,他微微再次睜開雙眼,望著顧芳婷那模糊的模樣,吃力地吐出幾字道:“放心,死不了!”顧芳婷瞧見他手臂上仍在不斷往外滲血,便急忙從桌上取來一塊衛生棉花,用力按住傷口。

秦般義瞧見鬼律師將絕命弄成這般模樣,便又責怪起尤世凡來。

尤世凡對于此刻之一切亦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他表現出一副無奈之態。

鬼律師將血袋放入冷藏室中,笑著對絕命言道:“你們回去吧,事情已辦妥了!”他此言一出,把眾人都說愣了。

“辦妥了?這……這好似什么都沒弄呀!”尤世凡懵了半晌問道。

鬼律師滿不在乎地回答道:“命運三分天定,七分打拼,如今我只不過將那三分中的二分變成了打拼罷了!”鬼律師這番話更讓尤世凡等人摸不著頭腦。鬼律師見眾人不走,便皺起眉頭道:“我已把事情辦妥了,怎還不走,莫非想讓我將你們趕出去不成?”此刻的鬼律師更像一個只收錢不干活的奸猾之徒。

絕命吃力地站起身,他情緒開始焦躁不安,他已耗費了太多時光。絕命吃力地俯身上前,抓住鬼律師的肩膀:“你若敢糊弄我,我定與你沒完!”

鬼律師卻眉開眼笑地言道:“放心,到時候你不來找我,我也會登門拜訪的!”

絕命踉蹌地邁出屋門,他感覺自己無法掌控身體,整個人晃得厲害,一個腿軟便栽倒在地。顧芳婷和尤世凡立即上前將他扶起。

絕命神志時清時糊,他已記不清自己何時上的車,只覺自己將要枯竭而亡。車子到了“古今一卦”,顧芳婷發覺絕命口中呼出的氣已呈白色,且身體極為冰冷,那從毛孔里滲出的冷汗已結成斑斑白霜。她立即下車去喚張半仙,順便上樓拿了被子,給絕命裹上。當她抱著被子下來時,發覺秦般義和尤世凡等人都站在汽車后排座的門外。待顧芳婷上前去看時,發覺絕命已然不見了。秦般義和尤世凡如走神一般立在那里,一眨眼的工夫,絕命就這么憑空消失了。

屋內幽暗的燈光灑落在一張小方桌上,蘇墨的父親正端著酒杯獨自飲著,地上散落了一地的花生殼,還有蘇墨帶來的衣物,卻唯獨不見蘇墨的身影。

此時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他用迷糊的雙眼瞧了瞧開著的門,見無人進來,便緩緩起身,搖晃著身子走到門前,望著黑洞洞的門外,便把門合上,嘴里還含糊地念叨著:“真奇怪,明明沒有風,門怎會自己開了!”當他關上門時,從門縫中吹出一股冷氣,他感到自己后頸起了一絲涼意直扎入背脊,頓時全身汗毛豎起,冷汗順著額頭淌落下來。他感到有什么東西順著門縫鉆了進來,他覺得背后站著一個人正對著自己吹冷氣。他猛地一回頭,發覺屋內空空蕩蕩,并無人影。

一種恐怖的陰影如針般直刺入蘇墨父親的心中,他將背緊緊靠著門板,試圖抹去背上的涼意。如此呆立許久,見屋內仍無任何動靜,便借著醉意回到椅上坐下,往碗里倒了些白酒,喝了一口,伸手去抓盤中的花生。他抓到了一樣物事,一樣冰冷的物事,是一只手,一只冰冷的人手。他嚇得立即縮回了手。只見在桌子的另一端坐著一個男子,他整張臉已青得發紫,那雙布滿黑色血絲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他認得那個男子,他是蘇墨不離不棄之人。

從絕命身后走上來一位女子,那V字形的臉龐以及那翠綠色的眼眸讓蘇墨的父親更感涼意叢生。

“蘇墨呢!”絕命用嘶啞的聲音問道。

蘇墨的父親假裝鎮定道:“你要蘇墨作甚,信不信我讓你去蹲大牢!”

絕命頓時化作一團白霧消失在蘇墨父親眼前。暹羅貓一躍上桌,用那翠綠色的眼眸瞧著他。透過那翠綠色的眼眸,蘇墨的父親瞧見絕命閃到了自己身后,絕命那雙冰冷而又慘白的手一把揪住他的脖子再次問道:“蘇墨呢?”

“我……我不知道!”蘇墨的父親此時已然完全從迷醉中嚇醒,他全身哆嗦了起來。

絕命瞧見靠放在墻邊的藤條,冷冷地問道:“你打她了!”

“沒有……沒有!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怎會……”他話未說完,便被絕命甩倒在地。

絕命一掌探出,自墻邊吸過那根藤條,目光落于其上斑斑血跡,輕嗅之下,沉聲道:“此藤條猶帶蘇墨氣息,其所受之苦,吾心亦感。”言罷,藤條一揮,已抽向蘇墨父親之身。

藤條破空,擊于那冷血父親厚重衣衫之上,衣帛頓裂,鮮血滲出。

“此乃吾代蘇墨討還!”絕命言罷,藤條揮舞,一下又一下,鞭鞭帶恨。

那男子于地翻滾,哀嚎連連,絕命每鞭皆似宣泄無盡怒火。

“速還吾蘇墨!”絕命怒吼如雷。

那男子痛苦掙扎,終是求饒不止:“她已不在此處,被人擄走矣!求君莫再打,吾已知錯,求君開恩!”

絕命收鞭,一把將其拎起,厲聲問道:“爾將她置于何地?”

“吾實不知,吾僅欠人錢財,彼等令吾以女抵債,吾……吾實乃無奈之舉!”

“虎毒尚不食子,蘇墨乃爾親生骨肉,爾怎忍如此待她,豈配為人父?”絕命對著那顫抖不已的男子喝道。

“她乃吾女,流吾之血,長吾之肉,吾割肉賣血以償債,又有何錯?”蘇墨之父辯道。

暹羅貓四周嗅探,言道:“彼等離去未久,或可追上。”原來暹羅貓先前入屋時,已在蘇墨身上留下獨特氣息,隨后便去尋絕命。它見絕命于車上漸入魔障,便以啼聲暫催眠眾人,趁絕命心神尚清,化為人形帶他離去。

途中,暹羅貓覺絕命寒氣襲人,身形如夢似幻。此情此景,暹羅貓曾見,乃入魔之兆。終見絕命虛實難辨,化作一股白煙沖破房門。

絕命放下那男子,黑血絲布之臉凝視于他,青筋暴起之手扼其脖頸。

“爾既肯賣血肉以償債,便以爾那可恥之魂,祭奠爾所賣之血肉罷!”絕命言罷,緩緩抽其魂魄,如燈火般于掌中熄滅。

暹羅貓見絕命如此模樣,心中亦生懼意。

“絕命!”暹羅貓再呼。

絕命緩緩轉頭,那雙黑血充盈之眸,直勾勾盯著暹羅貓,似欲攝其魂魄,令暹羅貓心生寒意。

“速速帶路!”絕命令道。

暹羅貓拉門而問:“君可安好?”

“無妨,吾此刻甚佳!”絕命深吸一口氣,言道:“猶如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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