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林杰坐在位置上正準備開始工作,忽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救護車的聲音,久久不去。這讓他心里有點慌神,不會真是剛才那個老太太有事了吧?他起身走到窗戶前向下看了看,原來是塞車,一輛救護車被堵住了。
孟露看到他的神情,問道:“怎么了?”
曹林杰應道:“哎,剛上樓的時候扶了一位摔倒的老太太,我還以為這救護車是來救她的。”
“怕攤上事吧?扶老太太前還是要先摸摸口袋。現在做好事標準比以前高了,以前做好事可以不留名,現在可是需要有后期服務。”劉志遠接過話說。
付文濤說:“深圳的老太太可以扶,這兒的人最不缺錢,你一打工仔能訛你多少錢,不夠她名譽損失費。”
“唉!”孟露嘆氣道:“看看你們這些大男人,心里想的都是啥,難道就不覺得該維護正義嗎?”
“說得容易,怎么維護?”劉志遠說,“一個打工仔拿什么本錢去維護,兩天不上班老板就把你開了,沒工作就沒錢,沒錢連口水都喝不上。”
“唉!”孟露又嘆了口氣,“你們的法律意識太淡溥了,真遇到訛人的,就報警呀。”
“還報警,你沒看新聞上有被法院判決培償的嗎?”劉志遠說。
“你沒看新聞上有多少被澄清的吧,不要以偏蓋全,為自己不做好事找借口,每天都有車禍發生,也沒見你不坐車呀。”孟露說。
“孟露滿滿的正能量。”付文濤舉起大拇指說。
沉默寡言的徐俊偉也堅起拇指說道:“孟露是位好同志,向孟露同志學習。”
“哼!”孟露似笑非笑了回應這些似褒似貶的話,“我爸教導我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警察。至少我覺得一個弱女子漂流在外,一定要養成依賴警察的好習慣,這年頭朋友哪有警察可靠。”
劉志遠說:“那你覺得警察叔叔忙得過來嗎?”
孟露說:“14億中國人誰不忙?學齡前的孩子周末都要補三四樣興趣班呢,我們還是發展中國家,雖然房價已經超過了世界發達國家,但是還要我們老百姓的收入也要趕超呀,不忙怎么能行呢?打工仔打工妺還忙得加班加點呢,國家公務員不更應該比我們覺悟高一點兒嗎?”
付文濤說道:“女人的心就是狠,說話讓人聽著心寒。”
“你心寒什么寒?”孟露說,“我一個弱女子,如果被男生欺負了,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敢罵,現在的人敢見義勇為的人又這么少,不找警察叔叔怎么辦?你們這些男人還想不想娶好媳婦了?”
“哈哈哈……”大家笑成一片。
鄭斌說道:“濤子,我覺得孟露說得還是那么回事呢,如果你遇到不平敢見義勇為不?”
付文濤說道:“說實話,還真不好說,說不定當時腦子一熱就沖上去了,也有可能一多想,就不敢出手了。現在做壞人是越來越沒下限,可是做好人的標準確實隨著文明建設越來越高了,沒有兩下子不能點到為止那可能是要攤上事兒的。”
“借口。”孟露鄙視道。
“真不是借口,這是理智。”付文濤辯解道。
孟露對志遠說道:“志遠,你會見義勇為嗎?”
“那當然了,我……”劉志遠說。
“你就虛偽吧。”付文濤說,“我至少比你誠實。”
“連你都不相信吧。”孟露說。
“我相信現在社會上真的還是好人多,但是好人不能像壞人毫無顧慮做壞事一樣做好事。”付文濤說,“像志遠這樣張口就來的肯定不靠譜。”
“所以,現在的人心就是一個保溫瓶,雖然滿滿裝了一心的愛,可是就算你離得再近也感覺不到一點兒溫暖。”孟露說,“說白了,還是沒人出手相助唄,不還得靠警察嗎?”
劉志遠說:“你不會跟你男朋友吵架也要報警吧?”
“算你說對了,我爸對我說過,女人只有兩個男人可以無條件相信的,一個是父親,一個是兒子,這兩個人與女人發生傷害的概率是最低的,而傷害最高的就是一起發誓的所謂男朋友,所以我男朋友就被我報警抓起來過。”
“你牛,那他現在對你百依百順了吧。”
“唉,說起來都是淚呀,已經是前男友了。”
“那你損失大了。”
“其實也沒什么損失,丟掉一個動手動腳的男人,就像把垃圾丟掉一樣的感覺,難過的是我曾把他當過寶。”
付文濤拍了拍心口說道:“我突然感覺好恐怖呀,男朋友都不放過,那我是不是很多次都差點兒被你抓起來了?”
孟露說:“不會的,你只是嘴巴上愛占小便宜,但手腳干凈。有的人是嘴巴干凈,可是手腳不干凈,這樣的人碰到我才是有危險的。”
付文濤得意道:“這么說你對我評價還是挺高的,其實我看起來好像很壞,事實上是止于嬉且不犴的那種。懂我的人就是你呀,我們兩個是不是有希望呀。”
孟露笑道:“當然有了,你現大概排到1999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