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自己的宿舍里了,死黨們都在身邊,溫姐她們卻不在。
“怎……么了?”我直到現在還覺得頭暈暈的。
“哇!”虞拓給了我一拳,“你運氣不錯呀!余暉緊緊抱著你回來的呀!還趕走了溫姐她們,這小遇她們才有機會進來看你。”
虞拓說什么都比較夸張,什么“緊緊抱著”真是搞笑。其實別看虞拓那天操場上那么興奮,一會兒“老鼠愛大米的,”一會兒買水,一會兒“小暉暉”的,虞拓不是真的喜歡余暉。只是興趣罷了。倘若未文然是一個好人,或許虞拓也會喚他“小然然”之類的。虞拓就是這么一花癡。其實怎么樣也好,她都是我的死黨。
“說起來,你怎么這么狼狽呀?”周若言問。
我打一個哈欠,“沒什么啦。”
“算啦,看你的樣子好憔悴哦,”遇洹摸摸我的額頭
劉飀假裝嘆了一口氣“居然害我又把唐明曬在宿舍”。
肖芳輕輕給了劉飀一拳“人家飛飛精神和肉體都受了很大的傷害耶,你有點良心好不好?” ——哇拷!誰說我又精神又肉體的。
“肖——芳——”我怪腔怪調地說:“那天在你旁邊的是什么?”
“哪天?什么‘什么’?”肖芳開始裝糊涂。
我白了她一眼,“少裝蒜哦!”
我們五人點頭,一起狂K肖芳。
肖芳最終被我們打招了,“算啦算啦,反正早晚都要說。那是我男朋友程斌,是余暉的隊員啦。”
難怪未文然和余暉打仗的時候程斌在和肖芳甜蜜,余暉他們隊練球時卻不見了程斌。肖芳一向對這種事很敏感,但從不見她自己親身實踐戀愛。
我們爽朗地笑了。
我想或許我應該親自去感謝余暉。沒有他,我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感謝有兩種,一是物質,二是精神。物質感謝就是送禮,禮多人不怪,禮上往來嘛。精神感謝就是口頭表揚啦。用一堆冠冕堂皇的話表達自己受恩之后的激動心情。不過精神感謝一般都沒什么誠意,所以我想還是送點東西比較實惠。可是送什么呢?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可送的。
恰巧第二天,老媽匯了點MONEY給我,正好可能用來買東西。于是我牽上了遇洹去逛街,不是我不想叫著劉飀她們實在是只有小遇有空。劉飀和肖芳就不用說了。雖然我知道虞拓不是真喜歡余暉,但如果我叫著虞拓給余暉買東西她多半會掐死我。首先是周若言,因為她嘴巴比較嚴,可惜人家K書不肯陪我。我只好叫上遇洹啦。
“大姐,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來買什么?”遇洹拉住我,“你已經在這兒繞三圈了。”
我東張西望,“你別吵!我在找嘛。”
遇洹嘆了一口氣,“至少你得告訴我你是買給誰的吧?”
我小聲說:“余暉。”
“什么?你再說一遍”小遇咆哮著。
“余……暉……”我底氣不足了。
“原來你小子早看上余暉了,”小遇說。
我馬上反擊,“關你屁事,我是想感謝他而已。”
遇恒說:“那也沒誰叫你以身相許呀。”
“滾”我給了她一拳,“誰說我以身相許啦!”
經過一天的仔細考慮,我買了一件運動衫,花掉了130元。我這個月的零花錢也沒了一半。嗚……
過了幾天,我們大軍六人殺到體育館。
路過操場的時候,未文然他們隊在練習。我看了他一眼,便沒有多想。他似乎也在看我。他的目光永遠那樣——似是而非。
我們進了體育館,余暉他們也在練球。我本來不好意思打攪他們的,但是肖芳先去叫出了程斌敘舊。他們只好休息一下。
“余暉!”我喚了一聲。
死黨故意把隊員——拉出去,只剩下我和余暉。
“謝謝你那天救我”,我把衣服塞到他手里。
余暉一怔,“不,不用……”
我無語。
“能不能告訴我你那天到底怎么了?”余暉問。
我一五一十地說了。
他很憤怒,“你父親怎么能這樣!你是他的女兒呀!”
我鎮定地問:“你那天為什么在那兒。”其實我有一些故意避開父親的話題,那件事就當它過去了。
“哦。那天我父親正好在那兒吃飯,在男……廁所碰到你很意外,”他說。
廢話,誰在男WC里發現女人都很意外。
“你收下吧。雖然不值多少錢”我說。
“如果我說我是有私心的”,余暉注視著我,“你會怎么想?”
“有你媽的私心”這聲音!是未文然!死黨和余暉的隊員正在極力阻攔,但是未文然他們一整隊還是擠進來了。
余暉將我攬在身后“未文然,你什么意思?”
“飛飛,你過來!”未文然指著我。
“喂!你……”劉飀想說什么,被遇洹她們攔住,拽到我和余暉身邊。
我不需要余暉的保護,走了出來。
周若言拉住我,小聲說:“飛飛,小心點。”
我點點頭,走到未文然面前,“你想怎么樣?”
未文然沒有理會我,只是怒視著余暉,說:“余暉!你要球場不要緊!但你不要太卑鄙!”
“你什么意思!”余暉不甘示弱。
“你可以在球場上和我斗!”未文然指著我,:“為什么私下碰我的女人!”
什么?誰是誰的女人?
“飛飛……”余暉一怔。
我走上前,要打未文然,他卻抓住我的手——輕輕地,連掐死一只螞蟻的力氣都沒有。
“喂,你瞎說什么!”劉飀沖未文然大喊。
“未文然!你不要太過份!”我說。
未文然放開我的手說:“余暉,兩個月后的比賽再加上一項。輸的人必須對飛飛死心!”
余暉一怔。
“你!”我氣不打一處來。媽的!險些被老爸賣了,這會兒又被人家當比賽獎品。
“好!”余暉點點頭,“我要你輸得心服口服。”
未文然轉身走了,“我要讓你殘廢。”隨著未文然一隊人的背影逐漸消失,我才松了一口氣。這時我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看我。偶變成大熊貓了。
“飛飛,你放心,我不會輸的!”余暉緊握手中的運動衫。
我嘆了一口氣。
死黨們圍過來,把我拽走。肖芳最后一句最白癡:“喂,余暉!等一下飛飛再來陪你!”怎么聽著好像把我當成不良少女了呢。
她們把我連拖帶拽,連打帶罵拉進“一生有你”。
“媽的!你個小渾蛋!居然瞞了我們這么久!”肖芳開罵。
遇洹慨嘆,“我還以為就一個余暉呢,原來……”
劉飀說:“飛飛,你艷福不淺呀!”——咋聽著這么別扭。
“可憐我的小暉暉,”虞拓說到這兒眾人看她,“不!是飛飛的小暉暉……”
周若言一直沉默,張口那叫一個文雅,“中國自古相傳三從四德……”
我大叫一聲,“打住!我說鄒(周)姐姐,別給我上教育課啦。算我不守婦道好啦,你那個‘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還是留給劉飀啦,肖芳啦,小遇啦。”她拽我也拽,真當我不懂三從四德嗎?我只是不遵守罷了。
“不要岔開話題!”遇洹說。
肖芳臉一轉,“什么呀!我和程斌是純潔的。”
“干嘛扯到我們身上呀!”劉飀說。
“不要內哄!”虞拓大吼一聲。
若言輕輕地握住我的手,語重心長地問:“飛飛,你到底怎么認識未文然。”
我正要說“形如陌路。”遇洹馬上說:“坦白從寬哦!”
我只好從第一次被未文然救了小命到打架那天未文然的過分形為——說清楚,順便講了周末和老爸去吃飯被余暉救了的事。
“哎!原來發生了這么多事,”肖芳說,“你居然都不告訴我們!”
我說:“我也沒想到事情會弄得這么大呀!”
“那你愛哪一個?”遇洹興奮地問。
我嘆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劉飀壞笑,“要我說,也別管那么多了,兩個人都要了吧!”
我去!三從四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