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風醒來時,也不知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只覺腦中一片昏沉。
只聽得一人驚呼道:“公子終于醒了過來了。”
牧清風這才想起,那日自己躲在暗處見識了牧師帥非人的戰力,心中正驚訝萬分,卻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循著聲音望去,見說話的是一綠裙少女,鵝蛋臉,黑發如瀑布般披在肩上,一雙靈動的眼睛正上下打量著自己。
牧清風心中正疑問萬千,開口便想詢問自己怎來到此間,誰知聲音沙啞,喉嚨如火燒般的干澀,只聽得肚子“咕咕”作響,才覺得一陣饑餓感蔓延了開來,自己也鬧不清多久沒進食了。
那綠裙少女忙道:“公子莫要亂動,昏睡好些日子,想是腹中也饑餓罷,我去備些清粥小食過來。”
說罷,竟上前低身去扶起了牧清風的身子。
牧清風但覺身子所觸一片溫軟,鼻間香氣襲人,他哪里禁過如此陣仗,但覺心中小鹿亂撞,口中便有些語無倫次來:“啊……我自己便行的……怎敢勞煩……呃……多謝……小姐了。”
綠裙少女看著牧清風的窘態,忍不住抿嘴一笑,說道:“我可不是小姐,我不過是府上的一個丫鬟,公子可莫要亂叫,叫我小綠就可以了。”
“啊……是是……小綠小姐。”牧清風忙道,心中卻覺這少女說話真是奇怪,牧清風來自聯邦,在聯邦哪里有什么人自稱丫鬟的,又見這小屋裝飾華麗,心中又疑惑自己怎跑這富貴人家來的。
小綠也不在乎牧清風怪異的叫法,說道:“公子暫作歇息,我便去通知我家小姐,她可盼你醒來盼了好久了。”
說完,便轉身離去了。
不多時,便有下人送了食物進來,牧清風肚中饑餓難耐,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吃了起來,待吃得飽了,檢查一遍身子覺得毫無損傷,百般無聊下,卻還不見那小綠回來,便一個人往外頭走了出去。
屋外頭是一個小院,但見各類花草皆是見都沒見過的,布局顯得頗有雅意,此間主人倒是風雅之士,清風徐來,更隱隱有暗香浮動,讓牧清風心中一片清爽。正所謂良辰美景皓月當空,如此景色,怎缺得了那空中明月,牧清風舉頭望向夜空,心中頓時“咯噔”一聲,那空中滿月姣好,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藍星的月亮早在藍星保衛戰時被炸得連一半都不剩,又哪來的滿月,更何況空中有著兩顆月亮。
自己竟已經不在藍星了!
又思及自己出現在這里實在是過于突兀,那日昏迷得又實在過于離奇,重點是牧師帥那個老不死的呢,他人在哪里?
這心中萬千疑問,牧清風只恨不得早早見到此間主人,問個明白。
這個時候,恰恰那小綠終于回來了,見到牧清風在院落中,心中雖驚訝牧清風體力恢復得迅速,但也沒表現出來,只是笑道:“公子我這就領你去見我家小姐吧。”
這正中牧清風下懷,便欣然答應了下來了。
小綠把牧清風領到一個院落外頭,便表示自己不方便進去,然后離去了。
牧清風只能自個兒走了進去,走沒多久,見眼前一湖泊,湖上荷花成片,兀自怒放,一條長長的走廊直連湖中涼亭,涼亭后又是長長的走廊,走廊的盡頭閣樓,想是那小姐閨房。
牧清風正在感嘆好一幅“荷塘月色”景色,又聞得陣陣樂聲傳來,只見一女聲唱道:“葉陰濃,遍池塘閣,遍趁涼多。海榴初綻,妖艷噴香羅。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新荷。人生有幾,念良辰美景,一夢初過。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命友邀賓玩賞,對芳尊淺酌低歌。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牧清風不懂音律,只覺曲調好聽,這聲音也好聽。
這首“驟雨打新荷”他卻是知道的,此時雖然無雨,此作也算應景。又想著,是否將自己比作那驟雨呢,亦或自己是那遠到而來陪主人解悶的賓客。
牧清風心中想著,便循著聲音來到了那湖中的涼亭之處,只見一女子正撫琴歌唱。待走近一看,見那女的長得國色天香,容顏嬌媚,又白又膩,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手腳頓覺放到哪里都不是,只有這女子的容貌不住的在腦中盤旋。
那女子見牧清風的呆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牧清風聽得這聲音,又覺心中一陣滑膩,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聽到過最好聽的聲音。
“見……見過小姐。”牧清風才驚覺自己的失態,趕忙說道。
“公子無須拘謹,小姐小姐的喚著顯得多么生份,喚我閨名羅蝶衣就可以了。”
羅蝶衣聲音滑滑膩膩的牧清風只覺聞得天籟,又見羅蝶衣說這話時模樣甚是嬌羞,心中不由一陣漣漪滑過,竟是整個人顯得呆呆傻傻的。
“見過蝶衣小姐。”牧清風傻愣愣的說道。
“公子莫非也懂音律,我見公子方前神情,似乎深黯此道?”羅蝶衣說道。
“這音律我不懂,只是小姐這首《驟雨打新荷》我恰巧看過。”
這羅蝶衣卻是嬌滴滴的嗲道:“還叫人家小姐我可是不依了。”又道:“好詞當要陪好曲,公子過來與奴家合奏一曲可好?”
羅蝶衣說完這話,模樣已是不勝嬌羞。像牧清風這樣的少年郎,連戀愛都沒談過,又哪里經得起羅蝶衣這般誘惑,又哪里還答得出什么話來,只能傻愣愣的上前去任其擺布。
羅蝶衣便叫牧清風坐了下來,自己整個身子都已經貼在了他身后,手把手的教起牧清風擺弄眼前的古箏。
牧清風只覺身后溫軟無比,鼻間香氣迷人,耳邊全是吐氣如蘭,身子哪還敢亂動,又覺緊張又覺這是世間最美妙的事兒,被握住的雙手早已任由擺布,哪還對什么古箏什么詩詞有半分興趣,只覺手中滑膩膩的觸感,在心中不斷的泛起漣漪,只恨不得永遠這般美妙下去。
只是,牧清風打小便與牧師帥生活于一起,心中到底牽掛,所以還是問道:“蝶衣小姐,你可見過我的父親?”
“這我可不知道,你是爹爹帶回來的。”羅蝶衣卻是頑皮的在牧清風耳邊說道,鬧得牧清風一陣面紅耳赤。
“那你爹爹我可以見他嗎?”
羅蝶衣卻是一把把他推開,生氣的說道:“難道我就那么不堪,與你一起,你倒不怎么關心我,盡是問些別人的事情。”
這又是哪里跟哪里,牧清風覺得這女人的心思簡直誰都猜不透。
羅蝶衣抽泣了起來,說道:“爹爹帶你回來就離開了,只囑咐我好生照顧你,這些日子你昏迷不醒,我天天費盡心思的照顧你,就連……就連身子都是我替你擦洗,衣物都是我替你替換,你這人就沒半點心肝么?”
牧清風給羅蝶衣一番話說得是羞愧難當又是震驚萬分,但見羅蝶衣模樣楚楚可憐心中不禁一片柔情,上前便擁抱住羅蝶衣。
牧清風正待好好安慰一番,羅蝶衣卻又一把推開了他,怒道:“你這人怎這么輕薄?”
牧清風又是羞愧難當又是自責不已,心中只道:“人家小姐玉潔冰清,自己怎么就這么孟浪了呢?”
羅蝶衣真的動了怒氣了,冷冷說道:“你回去罷,這夜深人靜的,若讓人撞見我可怎么解釋得明白。”
牧清風心中盡是羞愧,哪里還做得出什么反應,口中不斷的說著抱歉,便急匆匆的離去。
待沒走幾步,只聽得羅蝶衣在身后說道:“爹爹明天便回來,我到時帶你去見他。”
牧清風停了下來,僵硬的點了點頭。
羅蝶衣嘆了一聲又說道:“你莫要怪我,我還是……還是喜歡你的。只是,你若待我真心,便應好好與我爹爹商量,而不是這般輕薄我。”
牧清風聽得這話,心中頓時歡喜無比,回過頭對羅蝶衣鄭重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去。
牧清風離開后,羅蝶衣竟將桌上的茶水倒于手上,然后無比認真的洗起手來。
黑袍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涼亭中,羅蝶衣見了便說道:“您怎么可以讓我演這戲,這呆子差點沒讓我惡心死。”
黑袍不說話,只是望著牧清風離去的方向,淡淡的說道:“你表現得很好。”
羅蝶衣為黑袍倒了一杯茶,黑袍便坐了下來。羅蝶衣將茶送到了黑袍身前,身子順勢一倒,便靠到黑袍的懷里,楚楚可憐的說道:“何止表現得很好,您沒見他簡直就成了呆子了嗎?”
黑袍果然甚是開心,哈哈大笑,用手托起了羅蝶衣的下巴,靜靜的欣賞起羅蝶衣的美麗臉龐來。
羅蝶衣下巴微仰,脖子粉嫩雪白,她本就生得國色天香,為了討得黑袍歡心,此時臉上神情更是裝得意亂情,這番不勝迷勝嬌羞的模樣,羅蝶衣深信沒有任何男人能抵擋得住自己的誘惑。
只是,下巴疼痛感傳來,那黑袍竟捏緊了自己的下巴,心中正疑惑自己哪里做得不對,又見那黑袍臉色一變,一巴掌就向自己拍了過來。
黑袍站了起來,冷哼一聲,說道:“莫非你真當天下男人都是呆子了?”
羅蝶衣被黑袍打得身子一偏,那黑袍下手卻是極重,她嘴角已流出血來。這羅蝶衣卻沒有半分怒氣,黑袍這一巴掌竟打出了她的情欲,只見她緩緩褪去身上的衣裳,笑道:“你喜歡打我就過來吧。”
羅蝶衣心中全是期盼,更自信絕對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自己身體的誘惑,不料那黑袍竟冷冷說道:“你若不自愛,壞了我的大事,我便將你丟到這湖里當那荷花的養料。”
黑袍說這話時自有一股威嚴,羅蝶衣一時尷尬至極,心中又畏懼,只能趕忙稱是。黑袍這才滿意,說道:“以后,只有我叫你脫衣服時你才脫衣服,我需要的是條聽話的母狗。”
羅蝶衣低下了頭,說道:“是的,我知道了。”
黑袍這才滿意的離去。
牧清風回到房中,心中亦疑惑種種,無比牽掛牧師帥,但思及明日便可知其下落,心中倒也一寬。又想起今夜遭遇,羅蝶衣風情萬種,心中頓覺幸福無比,就這般癡癡入夢。
又哪里知道別人對他的種種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