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區的時候,我想了很多。
看看山里窮苦的孩子,我是否應該知足。
一時間,我忘卻了那些糟心的事,有點向通透進發了。
步入秋天,今天,收獲滿滿。仿若在夏風的拂吹下,心境悠悠。
我甚至想在山區待一段時間,陪陪曼蕓,修復修復我們的愛。
雖說沒有吵鬧的感情不堪一擊,但我希望我與她不再因為雞毛瑣事而爭辯。
曼蕓帶我爬了會山,傍晚的山景奇美。
失意釀造詩意,有時候最美的風景恰恰是在最險的地方看到。
夜晚,我和她躺在帳篷附近的一棵大樹下,回憶起大學時候的事。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她。
我現在很平靜,平和,我不想那些有的沒的,那些雜碎雜種,此刻,只有我和曼蕓。
曼蕓說:“我想起哪個電影說的,陰影也是人生的一部分。”
我說:“你又在思考哲學了。”
她說:“我焦慮的這些年,全靠哲學撐著。不然我會自殺。”
“不吉利,別提這個。你以為你是三毛啊。”
“我其實挺羨慕三毛的。”
“但我不是荷西。”
“荷西比你有趣多了。”她笑道。
她的笑讓人融化。
我摸摸她的手,她的手有些粗糙,想必在山里教書,受了不少苦。
“小學時候,我們班主任的口頭禪——‘你扛著個豬頭就過來了’,一天在黑板上畫個豬頭,再畫個狗熊鼻子,說你們就是這——‘狗熊豬’!”我說。
“我了個豬!”曼蕓笑道。
月光灑落在我們臉上,我仿佛有一種別樣的感觸。
我想起司空教授的話——“把過去一切負面、痛苦變成生活動力。”
曼蕓說:“有時候,我真想重新開始創業。”
“一切取決于你。自己的未來掌握在自己手里。”我說。
“人總得逼自己一把。”
“目光放遠,錢不是問題。”
“啥也得總結經驗了。”
微醺的夜,我有點迷醉。
我仿佛有一種重生的感覺。
我不能停止寫作,就像我不能停止思考。
人生應該突破。
我仿如一棵大樹,茁壯成長于此年此生。
我對曼蕓說:“我想我會開啟小說生涯。”
曼蕓問我:“小說圍繞一個核心人物展開是嗎?”
“是了,人和人造就了故事。”
“有時候我真佩服你充沛的精力。你的精神頭就是18歲的小伙子也不遑多讓,我都羨慕。”她說。
“埋頭苦干吧。”我說。
現在有點冷,但我心里暖暖的。
星河仿若在起舞,月色掉落下來,粘住偏執的夢。
我的寫作夢從未熄滅……
我想用寫作敲響沉睡的心門。
似乎除了文學,一切都是失控的。
在山里,我夢見大鬧天宮,亦夢見桃園三結義。
現實多悲傷,惟夢溢希望之泉。
人不能活得太累了,不能太功利,我想更單純些,追逐一些真正有意義的東西。
而不是跟那些廖大頭之流“同流合污”。
從今往后,絕不會被無謂的事兒所困擾。
沉住點氣,開啟新的生活。
夜已深,我的夢,短暫停留在凌晨時分。
那一分鐘,我做出了一個小小的決定。
這個普通的時刻,我決定回歸文學。
“組織交給你一個接頭任務,白天下山給我買點書吧。”曼蕓說,“尤其是余華的《活著》。”
我想,艱辛歲月困難日子里,惟有書本能撫摸內心的憂傷。
書,給予人們絕望黑夜中焰火般的救贖、熱望;它讓人跨越那些煩亂、悲惘的溝壑,走向希望島嶼,被光鋪滿。
與書為伴,相守相望,方能打開人生之窗。
窗要一扇一扇打開。
我看看車窗外,陽光明媚,心靈豐盈,一切充滿著快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