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計劃？這個名字一聽就讓人想到，這不是一群兩群人可以完成的，必須是很多人，集幾代人之功才可以。而在古代任何大型的活動或工程都必須是由皇帝親自下旨，但也不可能長達百年之久。

弘治看著牟斌，他覺得應該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牟卿，即刻道來”弘治的口氣很急，他很想知道。

“陛下，臣奉旨查私鹽案，但苦無線索，但臣想即然是私鹽案就一定和鹽商有關，于是抓捕了京中各大小鹽商，，，，”

剛說完弘治的臉抽搐了，你可真能干，原來午門外的臣子都是沖你來了，害的朕白白替你背了黑鍋。

朱厚煒想說看不出你這斯文的外表下盡干一些霸氣側漏的事。好啊！這下京中言官要和你不死不休了。但弘治先開口了。

“愛卿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弘治語氣不善的說道。

弘治不管怎么說都是明朝的中興之主，既然是中興之主，那么肯定在乎百姓感受，即使是末等商人的感受他也依舊在乎。

感覺到弘治的不善，牟斌開口道：“臣只是請他們去錦衣衛做做客。絕沒有亂來，請陛下聽臣慢慢道來。”

牟斌向弘治講述自己，如何不見血的讓鹽商招了。過程很精彩，和說書似的，而弘治時不時拍手叫好稱贊。弘治很喜歡臣子們，以說書的形式來表達自己所做的事。這可能是弘治的特殊愛好。

“好，好啊，牟卿做的好啊！正所謂殺人無形啊！這樣既堵住了那些言官的嘴又抓了那些國之碩鼠，”弘治很贊賞連說三個好表明，他很看好牟斌做事的方法。

“牟卿可拿到書信？”弘治很期待現在名單人證都有了，就差拿到物證了。這幫挖大明墻角的罪人就再也無法藏身了。

“陛下，書信臣已命人去取，現在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但臣想說是接下來發生的事。”

牟斌表示你不要打斷我現在精彩的來了。

“哦？倒是朕多嘴了，卿繼續。”弘治很大度的承認自己的過錯。這讓牟斌有點驚訝！

這還要從先帝爺在世時講起，當初趙日天繼承家產后，由于有眼光出手果斷，很快就成了家鄉最富有的人，當時有人看到他的經商天賦，就找了上門。愿意出資幫助他，讓他把生意做大。做什么生意那人不管，但是趙日天營所得錢財與那人一人一半分，即使是賠了也不打緊。

“還有這樣的好事？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吧！”弘治忍不住說道。

“是的，陛下聽臣慢慢說來。”

年少輕狂的趙日天心高氣傲，根本看不上，也想不通哪會有這樣的好事？便拒絕了他。可有一次在西域經商時，遭遇馬賊，被搶的血本無歸，一路乞討回到家鄉，而那人又找了上來，條件和上次一樣。他己身無分文便報著試一試心態同意了他的條件。從那以后，他小心經營，大膽投資。生意做的越來越大，而那人真的只按照當初說好的，每年只從分紅中拿走一半。平時也不出現，即使拿分成時也從不多說什么。”

弘治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不能自拔。

而此時他的生意做的也頗大，他也開始好奇那人到底是什么來頭？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他便派了他手底下一個挺機靈的家奴跟著，結果卻不曾想他的家奴第二天便成了一具死尸放在他家門口，這時他才知道對方不是什么善茬子，也不敢在打聽，但是從那以后，那人的胃口越來越來越大，到最后逼得他不得不開始販賣私鹽來滿足那人的要求。”

朱厚煒眨巴眼感覺這個故事有點長。但是很精彩。

朱厚煒聽著好玩，但是弘治卻聽出來其中的問題所在？錢都去哪了？除了舉旗造反招兵，做什么能要這么多錢呢？但是這些年也沒人造反啊！難不成還在潛伏中？不經低頭思考起來。

“他們這是在賄賂朝中大臣吧？”弘治試探的問道。

“陛下英明，他們是在賄賂內閣所用，內閣為他們大開方便之門，讓他們把貨物賣給北方韃靼，和女真部族以獲得牛羊，在反手把這些在賣給朝廷，從中獲取暴利，他們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內閣三老的胃口一年比一年大，要的錢財，也一年比一年多。就這樣他們變成閣老的錢袋子，受到閣老的操控，直至陛下登基，三閣老倒臺。”

“那這和百年計劃有什么關聯嗎？”弘治問道。

“當然有陛下，經過這一事他們發現這樣直接賄賂官員不如直接培養一名官員來的劃算，也不會如三閣老一般貪得無厭。”

“商人子弟，是不能考取功名的”弘治補充道。

“陛下說的是，但是農戶子弟卻可以阿！一個有錢沒法考，一個想考卻沒有錢。于是他們出錢讓沒錢讀書的農戶子弟進學堂，若將來考上取了功名定不會忘了資他們讀書的商人。十年不行二十年，總有一天會有他們資助農戶會站在朝堂之上，為他們謀取利益。這就是所謂的百年計劃。”

弘治聽完后一身冷汗，在文官勢力越來越大的今天，百年后還不知會如何呢！

“即使沒有考上功名也可吸納成賬房管家。”牟斌繼續補充道。

這不就是后世的東林黨人嗎？難道從現在就自己開始布局了？朱厚煒很好奇。

“這些消息如此重要，一個鹽商怎么知道？”弘治帝冷靜下來，他要思考，因為這件事真的可成。

“因為三閣老的強取豪奪，他們已經沒有那么大財力支持這件事，不得已吸收了為他們做事多年的鹽商。”

“那鹽商說的話可信嗎？”弘治任有點不信。

“陛下，其家小全在臣手中他也是為了保全家小才說出，此事可靠。”

低頭思緒良久弘治對牟斌說道：“茲事體大，這件事朕就交給你來處理，所連者介以私鹽案論處，誅九族。記住一個都不可放過。”

圣君不經誅心，也殺人。

朕本不想把這事擴大，都是你們逼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