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剛到皇宮一眼望去午門外跪著密密麻麻的大臣，嘴里念叨一群道貌岸然的蛀蟲，不知道內情的還真以為是在憂國憂民呢！便急忙進宮而去。

皇宮內弘治一手抱著剛剛和張皇后一起過來的朱厚煒，一手翻閱著壽寧候送來的賬本，看著跪在下面的壽寧侯，又看著他送來的證據。滿滿幾箱的賬本，弘治驚呀的說不出話來，越往下翻臉色越是沉重，發現最低的一筆賬務往來都是萬兩以上。在參與的人當中給壽寧侯的分紅也不是最多的，他的四十萬兩只能算是一般。這群國之碩鼠。

抬頭望著下面的壽寧侯嘆了口氣道：“若不是今日歐陽劍捅破，你是不是還要和他們同流合污？繼續挖朕的墻角？朕對你百般放縱，你就是這樣報答朕的，居然做他們的中間人替他們拉線。你太讓朕失望了。”說完便把賬本推到一邊。

“陛下，臣弟也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角，被錢財迷了心智。不知怎么的就答應了，但臣弟已然悔過，愿把全部賣鹽所得全部上繳國庫，在加二十萬兩已做保證金。”壽寧侯一咬牙又加了十萬兩，不是他良心發現，而是他怕了，以往他不管犯了什么錯只要張皇后過來說合后，弘治都會大發雷霆或打或罵，但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大家一起演場戲堵堵那些文臣的嘴。

而這次弘治很平和沒有罵也沒有罰，連一句重話都沒有，他甚至在弘治的眼神中見到一絲殺意，可見壽寧侯是真的觸碰到弘治的底線了，他是真怕了。

你們可以想過的好一點，朕可以理解，朕也允許你們追求自已的生活，只要不是太過份，朕都可以睜只眼閉只眼，但是你們太貪得無厭了，不知進退。為了銀子哄抬鹽價，百姓連鹽都吃不起了，朕的位置還能坐的穩？這已不是在追求，而是在挖大明墻角，朕不能忍，也忍不下去。

而此時一個小太監打開乾清宮的大門，看了看四周，躡手躡腳的往李廣走去。他看得出弘治心情不是很好，深怕惹得不快，故而走的很慢。

“公公，錦衣衛使牟斌求見。”趴在李廣耳朵上密語，聲音之小，除之絕無第三個人能聽見。

李廣看著弘治半天沒說一句話，也不敢貿然插嘴，示意小太監先下去。

見弘治沒有說話壽寧侯不經急了“姐夫，看在我投案自首的份上饒了臣弟這一回吧！臣弟再也不敢了，回去后定當閉門思過。”頭磕的“乓乓”響。

這次連陛下都不喊，直接打起了親情牌。

看著壽寧侯如此，朱厚煒也有些不忍，不管怎么說這也是他舅舅啊！現在老爹要殺舅舅，不管有沒有用，朱厚煒總要求下情的。

“父皇，舅舅也是一時被那**商給迷惑了。現在知道錯了，父皇就饒了舅舅吧！”說著眼淚一滴兩滴的滴落。

弘治注定是心軟的，被朱厚煒這一說，加上壽寧侯如此模樣，若是殺了他以后還怎么面對皇后呢？思緒萬千，見壽寧侯腦門上全是血，不難煩擺擺手說道：“你起來吧！”

“謝陛下，謝陛下。”說著壽寧侯便爬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過關了，私鹽案已經和自己沒什么關系了。不過六十萬兩白銀啊！想想就心疼，不過保住了性命比什么都強，還是笑了出來。這外甥果然是親的好使，一定要封個大大的紅包給他。

見此李廣趁機上前，小說說道：“陛下，錦衣衛使牟斌求見。已在門外侯了多時。”

“哦？牟卿這個時候來干麻了？難不成向朕匯報私鹽？這才一天不到會不會太快了？”弘治像是自問又像是在詢問。

“喧”弘治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知道牟斌不會是來罵他的。文官可以罵，那叫正直不阿，可以博取一個不為強權的好名聲。若是武將罵，那叫犯上作亂，是要被殺頭的。可憐文武不公也。

“喧，錦衣衛使牟斌覲見。”李廣用他那又尖又長的聲音喊道。

錦衣衛使？壽寧侯和朱厚煒都在心里嘀咕道。

壽寧侯想的很簡單，錦衣衛過來肯定是為了私鹽案。而自己已經用六十萬兩買回了自己的命，不管他說什么都和自己無關。

而朱厚煒則是興奮，他還沒見過錦衣衛呢！這可是終明一代最具有代表性機構，比皇帝還出明呢！說到明朝可能有些歷史小白不知道但說到錦衣衛那可是如雷貫耳啊！畢竟后世的電視劇，電影可是把錦衣衛翻拍了無數遍。

“壽寧侯”弘治突然喊道。

“臣弟在”壽寧侯很開心的以為錦衣衛使上來估計要和皇帝談一些國事，自己在這不方便，讓自己退下。

“為何都是賬本，連封書信都沒有？而這賬本上張三李四是什么鬼？”弘治說的很大聲表示很不開心。

“張三代表張國公，李四代表李大人。書信都被燒了。”壽寧侯說的很小聲，深知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樣的蠢事。

“你，，，，”弘治被氣的說不出話來。若不是身份使然真想親手打一頓。你這投案自首有何用？書信沒有，賬本鬼畫符一般，誰能信服？弘治不經有些后悔一時心軟赦免了他。

壽寧侯被弘治死死的盯著，像個鵪鶉一般，縮著頭，讓人不經好笑。

在朱厚煒的期待下，一個臉色白皙，身穿金黃色飛魚服的人走了進來。咋一看還挺像個書生有種弱不經風的感覺，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是威風凌凌的錦衣衛使。朱厚煒有些失望。他心中的錦衣衛史是個高大的漢子，可以不用有腦子那種。而這錦衣衛使和朱厚煒的想象成了反比。

“臣錦衣衛使，牟斌參見陛下。”說著便朝弘治拜下。

“起來吧！牟卿所來可是為了私鹽案？是否已有進展？”弘治滿懷期待的問著。

壽寧侯也伸長了脖子，看著牟斌，但愿是好消息，否則弘治一定不會簡單放過他。

“臣已破私鹽案，不過不是為了私鹽案而來。”牟斌臉色漲紅在他白皙的臉上，顯得特別明顯。

“哦？想不到牟卿如此干，朕還本想若是沒有線速，讓牟卿把壽寧侯帶去呢！”

聽完弘治的話，壽寧侯不經有些發顫。錦衣衛那是人去的地嗎？

“陛下說笑了，請陛下旁退四邊臣有話講。”牟斌很認真的對弘治說道。

弘治好奇的看著牟斌，不過看著他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一般。

“都退下吧！”隨著弘治的話落。弘治四周的小黃門，還有角落里不知從哪跑出來滿負武裝的十幾個人，也慢慢退了出去。

“臣弟也先告退了。”壽寧侯好不容易找到撤退機會哪能不走呢！若是留在這里聽到什么皇帝的秘密，搞不好今天就真的出不去了。

大殿中只剩宦官李廣，皇子朱厚煒還有弘治。

“牟卿現在可以說了。”

遲疑了一陣牟斌說道：“陛下可曾聽過“百年計劃”？

“百年計劃？”弘治重復了一遍，在嘴里不停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