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貪食的別西卜
書名: 圣徒與龍作者名: 他大舅啊本章字?jǐn)?shù): 3523字更新時間: 2017-10-25 21:09:44
“我的王?”
白羽皺著眉頭,看著四周虛無的一切。
以及對面這個似曾相識的少年。
奇怪的是,他有著一頭蒼老的白發(fā),而那張面孔卻如同十二三歲的少年。
讓白羽震驚的是,少年胸口赫然洞開,從中流出一節(jié)銹跡斑斑的鎖鏈隨著走動搖擺,晃動。
“呔。”
少年歪頭,輕啐,做不屑狀,眼神輕蔑。
隨即扛起那把遠(yuǎn)比他“巨大”的黑色長刃,拉長聲音,細(xì)聲道,“這就是被所羅門選中的繼承人?號稱幾個世紀(jì)以來的頭號種子選手?”
所羅門?難道和自己背后的封印有關(guān)?
“喂,弱雞,你抗的住我一刀么?”
竟然不是劍?可看起來分明就是一把長的過分的劍嘛,要比隱世的幾個小眾隱修會使用的武器還要生僻,可他竟然說是一柄刀?難道是我眼花了?
“竟然還是個啞巴?小繆娜騙我啊,這樣的宿主太羸弱了,哎,殺了好了。”
白羽如同第一次彌撒的教徒,茫然不知所措,莫名其妙的看著少年自言自語。
“等等,你到底是誰?我記得我已經(jīng)死了,這是哪里?還有你口中的小繆娜是誰?”
沒錯,白羽是死了,死在自己精心設(shè)置的圈套下,借以交好帝國的閃電家族,順便為了能在愛芙羅黛蒂·愛麗絲面前留下一個紳士形象。
可惜,紳士形象倒是沒留下,一個臟痞的北境慳吝鬼倒是讓帝國的天鵝,記憶深刻。
正準(zhǔn)備動刀的少年,看著對面宿主一連串的反問,下意識的呆滯了下,繼而佯怒道,“煩死了,你知道亨利十二世大帝是怎么死的么?”
“謀殺,死于芬尼根的守夜人。”
“錯!你這個笨蛋,是死于話多!”
白羽拉低眼眸,錯愕。
根據(jù)圖蘭朵提供的史料和提洛這本“大陸百科全書”給出的結(jié)論,路易十三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父,并不是死于王后所賜的毒酒,而是被這個大陸最神秘的組織,芬尼根的守夜人用一把十字弓,絞殺在泄靈盆地。
“不過殺了你,指不定小繆娜又要把我臭罵一頓,這倒沒什么,怕就怕她關(guān)我禁閉,噫,太可怕了。”少年低頭囈語,盡管白羽很想聽清楚他到底在嘀咕什么。
“喂,弱雞,我問你,你是怎么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的?”
少年抬頭,面露狡黠,順便放下本來噙在口中的左手食指。
果然還是個少年啊!
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只有兩個途徑,一種是坍縮靈魂,聚變?nèi)硭械脑慈秃税眩瑥?qiáng)行開通偏神領(lǐng)域的通道,和內(nèi)心隱藏的神靈交流,當(dāng)然,這樣的代價是極大的,坍縮靈魂本來就是一種燃燒,更不用說去聚變源泉和核把,強(qiáng)行改變自身屬性,結(jié)局只有一個,死亡。
因為坍縮靈魂換取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的代價是極端的反式魔法,而為了抗拒開通偏神領(lǐng)域通道的非人環(huán)境,這包括低至零下幾千攝氏度的冰霜以及溫度在幾千萬度的灼熱,空間的撕扯,時間的扭曲等等,沒有任何一個有機(jī)生物體能夠在這樣極端的環(huán)境下維持最起碼的生存。
要知道的是,這僅僅是聚變了源泉和核把所做出的保護(hù),來抵抗偏神通道的扭曲和非人。
如果沒有這些強(qiáng)行聚變源泉和核把做出的犧牲,單憑肉體,足以被撕扯的支離破碎。
就目前來說,沒有一個人能夠通過坍縮靈魂,聚變源泉核把,來換取和神靈的對話。
而另一種,則是內(nèi)心神靈的主動行為。
當(dāng)然,這也是不可能的,接受“七十二主神”控縛的所有主神,偏神,半神乃至英靈,是不能和宿主本體有任何接觸。
畢竟,這是無人,錯了,這是無神可以撼動的“上帝準(zhǔn)則”。
少年早就知道對面的宿主答不上來,這不過是滿足他內(nèi)心小九九的惡趣味。
“混蛋啊,如何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都不清楚,簡直是對眾神和英靈的侮辱。”
白羽對于如何進(jìn)入少年口中的偏神領(lǐng)域確實不清楚,而那柄由靈氣凝聚的黑色長矛,貫穿身體身體,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和逐漸流失的體溫外。
也就只有縈繞在鼻息的桐巖香。
“第一次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宿主都會帶禮物的,喏,我的禮物呢?”
白羽目瞪口呆。
禮物?我這具軀體算么?突然想到外面突發(fā)的狀況,白羽覺的不能再跟少年閑扯。
“禮物?當(dāng)然有,不過你首先要告訴我,你是誰,這是哪里,我是怎么進(jìn)入偏神頻域的?如何出去?”白羽緊皺眉頭,他突然覺的沒有那張人皮的束縛,面部肌肉的活動要舒服許多。
“真的嘛?快給我!我想要巴伐卡亞的奶油蜜餞,會放那不勒斯小夜曲的音樂盒,對了,還有麗茲的奇異果汁,有么有么?”
少年一臉的童真,像是農(nóng)場主少爺,蠻橫索要禮物的奶聲奶氣。
只不過看到少年抗在肩膀的黑色長刃,白羽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的肌肉。
白發(fā)少年滿臉期望,對于外界的美好,都是小繆娜告訴他的,羊脊山脈的落日,象牙海的蔚藍(lán),特別是產(chǎn)自圣戈狄亞的白咖啡和奶酪,對了對了,還有梅可多肥嫩的烤羊腿,聽說還有空靈的豎琴音和漂亮如同天使的修女。
這些讓少年垂涎三尺的美好,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闖進(jìn)他的夢中。
至于小繆娜是誰?就連他都不清楚。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沒錯,不要說是巴伐利亞的奶油蜜餞,就是布魯姆林宮皇室的慕斯,白羽也能搞到。
前提是他能出去。
少年提溜眼珠,那張絕色的面孔翹起嘴角,鬼知道他是不是還卷起了舌頭。
可能神靈的思考也是有一些小動作?就像愛麗絲總是動不動就攪動她的發(fā)梢。
好像是做了痛苦的選擇,垂頭喪氣道。
“不行不行,我還在成長階段,不能離開偏神領(lǐng)域,就算是你答應(yīng)能給我所有的好吃的,我也吃不到啊,不過也不是不行,只不過要是讓小繆娜知道了,我肯定要挨罵,挨皮鞭倒不至于,關(guān)我禁閉到是肯定的,噫,不能想不能想。”
少年甩了甩腦袋,好像要把關(guān)于禁閉的恐怖思緒甩出腦袋。
“你說我是你的宿主,那你能回答我的問題么?我既然肯答應(yīng)你,就一定會帶你去吃所有好吃的,我以奧納西斯的徽章起誓,以一名圣梵蒂岡教徒的生命做保證。”
白羽一直在試圖拉近和少年的距離,他到并不擔(dān)心少年會殺了自己,只是自己作為一個冒然闖入偏神領(lǐng)域的人類,讓少年產(chǎn)生了抵觸情緒。
還好,他只是一名少年,如果是一名成熟的,殘暴的,攝殺的英靈,白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辦。
少年聽到對面宿主的起誓,撇嘴,鄙夷道。
“白堊徽章早已經(jīng)不知道碾碎在哪里,你們奧納西斯的隕落是已經(jīng)注定的事情,北境的天啟星早在上個世紀(jì)就重組了大卡納和小卡納,你們?nèi)祟愓夹菐煹乃_圖和水晶球不是早就已經(jīng)推演出來了么?竟然還用這樣不值錢的家族來起誓,太廉價了,至于你圣梵蒂岡教徒的身份?拜托,如果沒有一名守夜人在暗中幫扶你,你身體內(nèi)骯臟的血液根本過不了大主教的凈化,修士?這比我聽到小繆娜會唱歌還要荒唐。”
白羽錯愕,本想進(jìn)入一個莫名其妙的偏神領(lǐng)域,好不容易能夠短暫擺脫背負(fù)家族的恥辱,可竟然被一個性格乖張的英靈來諷刺,只是少年口中的守夜人,以及天啟星重組大卡納小卡納則完全在白羽的知識儲備之外,白羽沉默,那張英俊的面孔突然拉低了維度,孤獨(dú)的像是一只安德烈斯戈壁上的禿鷲。
可能是發(fā)覺自己言辭過分,少年尷尬的輕咳,決定回答他的問題,繼而平緩道。
“第一,關(guān)于你如何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可能就連小繆娜也無法給出答案,但可以肯定的是,你在外界的死亡,是你進(jìn)入偏神領(lǐng)域最大的誘因,你身體的構(gòu)成是極為復(fù)雜的,你的身體繼承了你父親奧丁的意志,封印著傳說中的所羅門。”
“友情提醒一下,你背后的封印不單單是一重,而是三重。”
“第二,我是誰?我就是你,我是你本體寄宿的英靈,我叫別西卜,當(dāng)然啦,因為我的特殊體質(zhì),在還是幼年階段的我,目前只能是你看到的模樣,就是你自己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羽呆滯,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看起來似曾相識的少年,竟然是自己十二三歲的模樣!
“第三,小繆娜是誰?唔,準(zhǔn)確來說,她是一個惡婦!一個混蛋!一個天天欺負(fù)可愛美麗的我的可惡鬼!”
自稱是別西卜的少年話鋒突然轉(zhuǎn)到小繆娜的時候,一臉咬牙切齒,左手握拳,憤憤不平,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面孔讓依舊震驚在少年話中的白羽,笑出了聲。
“而你,就是我的宿主,不要得意!我并不是主動選擇你為宿主,而是被迫!被迫!這群混蛋,等我長大了,我一定要把他們所有人的奶酪都搶過來!”
“所以,你剛才說要?dú)⒘宋遥@是你的小把戲?”
“唔,那又怎樣,你這個沒有核把的弱雞,沒有元素感知的廢物!”
被拆穿自己惡趣味的少年,那張臉蛋憋的通紅,就好像偷吃南瓜餅被發(fā)現(xiàn)的精靈。
如果不是被少年吊詭的模樣震驚和恫嚇,白羽覺的他的智力可能只有三歲,哦不,五歲孩童的水準(zhǔn)。
就好像在和一個弱智對話,可憐的是,這個弱智竟然是自己的宿靈。
“好了,鬼把戲結(jié)束啦,好戲要開始了。”
白羽一頭霧水,莫名其妙的看著別西卜。
后者聳動右肩,那把黑色長刃伴隨著肩膀抖動的巨大慣性,丟到白羽面前。
“撿起它,一定要溫柔點(diǎn),那是我的小甜心!”
白羽看著手中冰冷的武器,輕輕摩挲,如同撫摸情人的項背,卻惹的暴躁的別西卜一陣嫉妒。
“你不是想出去么,我就帶你出去,不過千萬要記得,你的生命絕不可以這樣浪費(fèi)了,特別是你的鮮血,你只剩下六次機(jī)會了。”
“等等,六次機(jī)會?什么意思?”
不等白羽把話說完,少年瞬間抵達(dá)白羽的對面,抬起刀尖,面帶微笑走了過去。
在白羽逐漸放大瞳孔中,看著黑色長刃一步步?jīng)]入少年的身體。
“希望的我的賭注是正確的。”
少年最后的聲音傳進(jìn)白羽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