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算是告一段落,只是壞事都是一撥接著一撥,沒幾天時間,豆芽的一個女兒又病了,生死垂危。
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名喚圓圓那只小貓嘴里吐出白色嘔吐物來,我急的瞬間抱著它就往肖醫生沖去。
肖醫生正跟一個漂亮姑娘說話,不過一張撲克臉顯得尤其憋屈,見我抱著圓圓,急沖沖的,他瞬間打發了那姑娘,給我家圓圓醫病。
姑娘見他有事,氣悶悶的道了再見就走了。
我一個人在門市等著,肖醫生在房間里檢查圓圓的身體。半刻鐘左右,他從房間里出來,摘下口罩跟我說“估計是食道問題,先給它吊針吧。”
我上前幾步離得他近一些,“嚴重嗎?會不會死?”
啊呸,什么死不死的,掌嘴,竟亂說話。
肖醫生笑了笑,“不嚴重,它年齡小,容易患這些小毛病,吊幾天針就好了。”
扎針的時候,圓圓開始叫喚,全身動彈,針尖無從下手,我捏住它的前后腿,它便用嘴巴咬我手背,實在耐不住,肖醫生給它打了一支麻醉針,世界一會兒就消停了。
吊針要半個多小時,我只好等著圓圓醒來。
偌大的診所只有我跟肖醫生兩個人,而此時已經晚上十點,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真是夠尷尬啊…
我吸吸鼻子,開口“那個,肖醫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打擾你的好事兒了。”
呸,說的跟捉奸似的呢,舒墨呀舒墨,你嘴那么欠呢。
他又笑,“你來的正好,我正愁用什么借口打發她。”
“是嗎,那么漂亮的姑娘,打發人家做甚?”
“竟是我那閑來無事的母親給我找的麻煩,一個接著一個。”頗有抱怨的口氣。
我笑出聲來,“冒昧問一下,肖醫生今年貴庚?”
“不可否置。已經三十高齡了。”
說完,他聳聳間,一臉的無可奈何。
我有些驚訝,“不能吧,你明明看起來跟我同齡。”
他笑“說明我保養不錯啊。”
我贊同的點點頭,“三十,差不多該娶妻生子了。”
“那也得有合適的人讓你娶吧,你看都看不順眼,還要娶回家去毒眼睛啊?”
“剛才那個就挺漂亮的啊,怎么會不順眼?”我問
肖醫生嘆了口氣,許久他說“我將就的不是外貌。”
瞬間我明白他為什么三十歲還單身了
有些人不談戀愛,不結婚不是因為他要求高,太挑剔,而真的就只是沒有遇到那么一個與自己契合的人。
相同的品味,互補的性格,對門的家世,珍貴的愛情,俗話說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有些人的緣分來的就真的是晚極了。
岔神間,我聽到肖醫生問,你跟你男朋友感情很好吧?
我一頭霧水,“哪個男朋友?”
“上次在你家吃飯,跟你勾肩搭背的那個,不是你男朋友?”
我噗呲一聲,大笑“那是我閨蜜,楊家明,什么男朋友。”
肖醫生有些不相信“是嗎,看他對你的態度,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
我攤手,“已經單身許久咯。”
肖醫生笑,就不說什么了。
閑聊的時間過得很快,圓圓的吊針也已經掛完,跟肖醫生道別,抱著圓圓回家。
隔天是周末,藺帆從學校回來,我晚上到家時,他已經做好了一桌子菜。
還別說,回家能吃到熱湯熱飯的感覺真挺好。
十月過完,工作就不怎么忙了,婚禮少了許多,也能休假好幾天。
這日趁藺帆在家,我們進行大掃除,將圓圓滿滿的窩挪到陽臺上去,又給陽臺添了不少植物,都是我喜歡的花花草草,多肉植物。
整理臥室抽屜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張房產證,上面的擁有人是舒墨兩個大字。
每個人都會犯錯,或大或小,或多或少,及時改過的都能被原諒,還因年少無知或者無知者無罪的借口,都可以獲得上天的解悟。
如果我知道,如果我能聰明一點,能神經質一點,那么我就不會跟一個已婚男人談三個月的戀愛。
這套一百多平米的房子,是那個男人給我的青春費。
房子出自著名樓盤公爵府,當年房價六千多,現在已升至到一萬多,我琢磨了會,決定下一件事。
八年前的那個男人,如今應該在監獄里過著下半生。
一個市長受賄貪污近一個億,罪過大的足以將牢底坐穿。
我比較慶幸他是在兩年前才被告發。
隔日,我帶著相關證件去了一趟房介,要求他們盡量高價售出那套房子。
完事兒后我開車去郊區的知名監獄,據說這里收的都是達官顯貴。
傳說這里面的裝潢跟頂尖的會所一樣,所有娛樂項目應有盡有,當然費用也是一等一的高。
進大門的時候被登記了身份,后來來了個女警官問我要見誰。
賴平飛
是那個人的名字
等了十多分鐘,我在像電視里隔著一扇玻璃一樣的房間,見到了那個老男人。
他見到我情緒有些激動,連忙拿起那個電話喊我舒墨。
“難為你還記得我。”我說
他有些哽咽,“當然,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我不知道說什么,看著玻璃里面的男人,他的真的老了好多好多,兩鬢有白發,不過板寸頭讓他看起來很精神,雖然滄桑,看著跟張涵予倒也像那么幾分,證明我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過得怎么樣?”他問
“你還好嗎?”我說
他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說“挺好的,有吃有喝的,還能鍛煉身體,你過得也好吧?”
“還行吧,也就那么回事。”我說
“丫頭長大了,變漂亮了,看著挺欣慰的。”
他還是叫我丫頭,像爸爸叫女兒那樣寵溺的口吻。
兀的,我鼻子發酸,疼痛不已。
我蹙眉,將眼睛里的水逼回去,問他“是無期嗎?”
他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是呀。丫頭,以后在外面的世界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丫頭,你,怪我嗎?八年前。”
我說,不,不怪你。
一個巴掌拍不響,我若是無意,他又怎么能得逞,我深知自己的渴望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