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務(wù)車平順地在路上開著,寬敞的馬路逐漸變窄,四車道轉(zhuǎn)眼間減少到了一條車道,前后更沒有其他的車輛,汽車駛?cè)肓怂淼馈?
“回公司要走隧道的嗎?”方萍不解。
“一直都是按照導(dǎo)航走的,應(yīng)該沒錯,與公司的距離還有一公里左右。”開車的大塊頭說。
方萍依舊盯著手中的葫蘆,她似乎期待著矮個子和無臉男的下一輪表演,但是葫蘆里十分安靜,血紅色的月亮依舊死死地壓在地上。
“老板,有些不妥!”汽車剛駛出隧道,開車的大塊頭便用他毫無起伏的聲調(diào)說道。
剛剛還在看著短視頻發(fā)笑的無臉男,看了眼車外,慘叫了一聲。
方萍本來還盯著葫蘆看,聽到紋身男的慘叫,連忙看了一眼車窗,道路兩旁原本的綠樹此刻都著了火,火紅紅一片的。
“是誰玩那么大,居然把綠化帶燒了啊?”紋身男痛苦地捂著頭。
方萍抬頭看著天窗,天窗外的天空黑漆漆一片的,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就連地面的火光也絲毫沒能干擾到這股黑暗,仿佛是一個巨大的黑洞,要把一切希望吞噬。
“幽暗無光的國度,攝人魂魄不留痕,燃盡綠意淚徒然,此地只存攝魂志。”方萍念念有詞。
“什么有的沒的啊!老板,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啊?”紋身男哭喊道。
“我念的是外祖父筆記里的內(nèi)容,筆記里描繪的是攝魂者國度,無論是黯淡無光的天空,還是那燃燒的樹木,都印證了,這里就是攝魂者國度。”
“什么啊?胖子,你不是跟著導(dǎo)航走的嗎?怎么跑外國去了呀?”紋身男怒斥道。
“不是導(dǎo)航的問題,是我們落入了他人的圈套之中了。”方萍說著晃動了一下手中的葫蘆。
葫蘆內(nèi),忽然響起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那血紅色的月亮被炸成了幾塊,散亂地扎在了草地上。
粘在四周的黏糊糊液體頃刻間恢復(fù)成了無臉男的模樣,無臉男彎下腰來把洞口里的矮個子拉了上來。
“你不能老這樣炸我,我的身體吃不消的。”無臉男抱怨。
“你這魂飛魄散的玩意兒,別鬼扯你那副身體了,那是我給你做的,我愛怎么折騰就怎么弄!”
“你怎能如此蠻不講理呢?”無臉男插著腰控訴道。
“如果不是你把楊修弄走了,我們才不至于這么狼狽。”
“關(guān)我什么事?是你們自己沒有交管理費(fèi),得罪了人家的管理公司而已。”
“真傻還是假傻啊?我又沒請他們管理,交什么管理費(fèi)。那女的是楊修的老婆,她是來找楊修的,你把人給搞走了,她肯定以為我們把他丈夫怎么了。能饒了我們嗎?”
“那怎么辦?我已經(jīng)被葫蘆困了幾十年了,我不想再待在葫蘆里了,而且這個葫蘆完全不把人當(dāng)東西。”
地面左右搖晃著,矮個子握著雙拳等待著下一輪的挑戰(zhàn),無臉男抱著雙臂,身體驚得瑟瑟發(fā)抖。
一個機(jī)器人從土地里飛出,金屬的外殼發(fā)出熠熠的亮光,矮個子揮出重拳,卻被機(jī)器人輕易地握住了拳頭,矮個子極力掙脫,卻毫無用處。
“我有話要對你說。”機(jī)器人的喇叭里發(fā)出方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