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無涯與徐棄相視一笑,葛無涯問道:“你的謊言也有些太過敷衍了,若是你的命只值這些消息,可真是讓我無話可說了。”
徐棄正色道:“其實我在這里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培養你白天看到的那些人,那些都是有志氣的人,他們想要報效國家,反抗白賀與白云飛,他們也是落碧門的人,我帶領他們習武,操練,為的就是有一天,有個人舉起大旗要做大事的時候,我們落碧門能為百姓出一些力氣。而我說我在等你,也沒有騙你,我希望那個人就是你。”
而后看了看手中的刀鞘。葛無涯道:“我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剛剛出世,還沒想好要做些什么,不過現在的局勢想盡快找到傅七雪等人的不可能了,看來我也需要為百姓做些什么。”
徐棄道:“你打算怎么做?”葛無涯道:“我也沒想好,我可能會去找董公公,我想先探探白賀的底細,而且我要搞清楚雷州的事情的真相。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殺掉吳公公這條狗。”徐棄道:“吳公公的功夫比我高一些,而且他有五個影衛,功夫都很厲害,若是你真有這個想法,我可以幫你。”
葛無涯道:“仙劍派的執事們會不會出手阻攔?殺了吳公公之后仙劍派你打算怎么辦?你也要離開這里么?”徐棄道:“我在仙劍派的西部操練,就是得到了很多執事的支持才能夠進行,加上吳公公并不管仙劍派的事情,只顧自己享受,事情才順利的進行到了今天。如果要殺吳公公,我們要先除掉那些不支持我們的人,給仙劍派的內部洗一次牌,之后就是吳公公,不過我只能幫你攔住吳公公的兩個影衛,這已經是我的極限,至于其它的就要靠你了,你若是有把握除掉這些人,我會以吳公公的名關閉山門,而后暗中接納一些逃難的人,也要陸續培養落碧門的實力,至少讓這處避難的地方可以有自保的能力。而且吳公公若是真的死了,白賀應該不會來調查,據我所知,白賀已經一年之久沒有聯系吳公公了,可能白賀自己已經是忙的焦頭爛額,無心顧及仙劍派了吧。”
葛無涯道:“如此甚好。只是你現在身負落碧門的眾人,若是刺殺失敗,你我逃了命,落碧門就會群龍無首,而那些在仙劍派操練的人也會因為你的原因在仙劍派無有立足之地,所以你只要能除掉仙劍派的那些不懂事的執事們,其他的就由我來吧。”徐棄道:“不行,我不放心。我把你當朋友,就不會看著你獨自冒險。”葛無涯道:“不必擔心了,對了,我還有個秘密要告訴你。”徐棄道:“是這個刀鞘么?”
葛無涯道:“不錯,不過告訴你那些秘密之前,我想知道你的身份。”徐棄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或者說我失憶過,在仙劍派之前的記憶都消失了,我連我的年齡都不知道。我只記得我在葬劍谷醒來,這把刀在我房間的桌子上,下面壓著一張紙,寫著:‘我是徐棄,此刀落碧’。之后就沒有了。我當時拿起這把刀,就不自覺的舞出刀法,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葛無涯道:“當初選入內門比賽的時候,那個被你殺死的人你不是認識的么?”徐棄一愣,仔細回想了一會道:“那個人,我并不認識,只是上臺比武的時候他說:“讓我試試你的刀。”我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便與他一起觀看別人的比賽。待其他人都比完了我與他才開始動手,不過我也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的眼睛我就十分的憤怒,腦海中只想著殺了他。”
葛無涯道:“看來你并沒有完全失憶,按照你的說法,你應該是失憶之前就認識那人,而那人應該是知道你的功夫,也知道你失憶的事情,他與你對決可能就是想給自己的生命做一個了結吧。”徐棄道:“我對我之前的生活并不關心,我只想現在可以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葛無涯點點頭接著道:“算啦,還是接著說那個秘密吧,當初有兩位高人潛藏在仙劍派,看到了你的刀。你的刀曾經多次在江湖中引起血光之亂,引發一切的根本并不是你這把鋒利的刀,而是你的刀鞘中有一份刀譜!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這個刀譜一定不一般。你說你失憶了,看來我要是不跟你說這刀譜的事情,你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了。不過我只希望你不要用自己的功夫步了那些曾經這把刀的主人的后塵,不然我會對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悔恨終生的。”
徐棄笑笑,不想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于是道:“今天選功閣倒了,你知道么?”葛無涯道:“你的刀鞘我就是在那里找到的。好了,已經是卯時了,再不動手天都亮了,在這之前你把這個下女孩安頓一下,我就把她拜托給你了,正好你日后也不會離開這里。她叫小玉。”
葛無涯不再言語,飛身而起,用的還是當初在葛天那里學到的輕功。徐棄知道葛無涯的去找吳公公了,看了看身邊的小玉,鄒起眉頭,又看了看手中的刀鞘,其實已經恢復了些許的記憶,只是他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記憶是不是真的,在他的記憶中,自己殺死的那個人竟然也是‘自己’。徐棄不在多想,抱起小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后離開,目標就是那些不支持自己的執事,他心道:“葛無涯說的對,不洗牌就沒有新的開始,若是這把刀真沾染了很多無辜人的血,我也并不介意在殺一些不該留的人。”
卯時,是人的精力最放松的時刻,那些熟睡的人,怎么會知道自己已經被人列入了死亡名單?或許他們并沒有做錯什么,但沒有正確的立場就注定了他們的結局,即將到來的日出,他們再也看不到了,也聽不到那早已經聽膩了的醒獅鼓的聲音了。
葛無涯已經離開了仙劍派二年之久,而且當初他在仙劍派的時候也一直都在修煉,所以對這里的一切并不是很熟悉,只能靠著記憶中的方向尋找掌門的大殿。葛無涯尋覓多時,多虧氣候已經入了初冬,夜色比較漫長,若是在夏季,此刻估計天也要放光了。
葛無涯尋到掌門大殿,放慢身形尋找吳公公的住處。只見一處院落的周圍燈火通明,四周有人把守,而中間昏暗的地方,想必是吳公公休息的地方。葛無涯瞇起眼睛數了數心道:“共有二十人,應該還有五個影衛守在暗處。看來這吳狗應該也是知道自己的處境,不然不會如此的小心謹慎。若是你這吳狗平日里不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又何必會淪落到睡覺也不安心呢?”
葛無涯收斂氣息,從背后緩緩抽出寶劍,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響。葛無涯掠過守衛,俯身上了被眾人環繞的房屋的房頂。葛無涯想揭開一塊瓦片看看下面的情況,想確認一下吳公公是不是真的在這里面。葛無涯緩緩拿下一塊瓦片,剛想把眼睛探過去一看究竟,忽然覺得身下殺氣襲來,同時自己的頭頂與四方皆感動了濃郁的殺氣。葛無涯知道自己被吳公公的五影衛發現了,下意識想躲,卻發現自己被封了死路,索性不在躲避,大喝一聲提著寶劍沖向前方,只聽見一聲兵器斷裂的聲音,接著‘噗~’的一聲,一個黑影落到地上。
下面的人發現尸體,喊道:“有刺客!”連喊三聲,越來越多的人圍住這里,每個人都提著火把,把周圍照的猶如白晝,突然箭羽破空的聲音響起,葛無涯并沒有招架,而是俯身從窗戶栽入房間,外面的人大喊:“快保護公公!”剩下的四影衛也第一時間沖入房間,葛無涯落在屋內的瞬間,一盞紅燭亮起,只見面前這人的手指還有些凝固的鮮血,床上的那個女孩已經死了多時,死相也是慘不忍睹,被糟蹋得不成了樣子。
那人笑著問道:“你是葛無涯?”這時那四個影衛也把葛無涯圍住。葛無涯也不急著動手,對著那人道:“你是吳公公?”那人道:“不錯,是我。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沒有死呢?這樣我那個死對頭就又少了一個得力助手。不過你既然來了,就不用走了。”
葛無涯道:“你說的對,我既然來了,就沒想就這么走了。”而后施展斷巖九劍,使出一招‘橫掃千軍’,把四影衛擊退,吳公公沒想到葛無涯的功夫竟然如此厲害,便想要逃走,葛無涯怎么會讓這吳狗如愿,施展身法一劍點上這人的后心,卻沒有刺進去,但葛無涯的劍氣已經打入了吳公公的身體,這老太監一口血噴出來,而后竟然放棄逃跑,轉過身來大喝一聲道:“布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