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這座村莊,蒲英心里又莫名的激動。
“咱們找戶人家問問,我敢肯定碣石山真的不遠了。”蒲英說。
在村子的東南邊上有一戶人家,黑漆的古舊單扇式木門,磚石結構的土坯墻,精致的魚鱗瓦房。憑著對勞動人們的親切,蒲英決定去敲這家的門。
所有人都推著車在門外等著。蒲英上前拉住那一串厚重的門鏈,搖了搖,從這古舊的木門和光滑的門鏈可以判斷,這里面的主人很勤勞。這個判斷很快得到了證實,因為里面很快傳來一聲親切的母親一樣的問候:“誰呀,進來就行。”
蒲英只好推門進去。里面是一個非常干凈的小四合院。一個扎個古銅色頭巾,穿著深藍色對襟棉襖,扎著和棉襖差不多顏色的圍裙的微胖慈祥的老媽媽,拿著掃帚簸萁站在院中,看到蒲英也愣住了。
“你,你找誰?”她審視著蒲英。
“大媽,我是從很遠的田家莊來的,我們走了很遠了,想找碣石山,可到現在連個山的影子都沒看到,你知道哪里有山嗎?”蒲英說明了來意,以打消這位老媽媽的疑慮。
“哦,山那,拐過這條路,往南一走就有一座,不知道是不是你找的那座。”老媽媽可能看出蒲英的真誠,忙出門指路,看到門外還有這么多的人,明白這是一群年輕氣盛的孩子,態度更加親切。
果然,跟著老媽媽走到村口,往東一看,赫然就是一座雄偉的大山!
“就是這座了。”所有人都興奮地說。其實他們心里清楚,以他們的體力,再也無法尋找下一座了。
“蒲英,你再去問問,我們把車放在那個老媽媽家行不行。”走出去一百來米,郝建軍想到了這個問題。看著有的胡同口也有三五曬太陽的老頭婦女,他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緊盯著這群外來的人,更襯托住老媽媽的慈祥。一行人為這個問題經過了簡單的討論,都一致認為,這個車是一個大問題,寧肯多走幾步路,也要保證車的安全。
“從這兒走到山上是不是太遠了。”潘美娟說。
“那到山下你看車,或者你負責再找戶人家?”郝建軍說。潘美娟一下子啞了。所有人都明白,能找一戶可以接受外來人的人家并不容易,所以,又都回來了。
果不出所料,老媽媽很熱情的請他們把車推到家里。她把大門提起拉開,以方便那古老的門軸能把木門開到最大。
山腳下還樹木茂密,越往上走植被就越稀疏。慢慢的看到紅褐色的巖石,在以各種流放的形式袒露著大地深處的心跡。那一條條或紅或白的生長在石頭上的流線,像是這座石頭山的筋骨,在訴說著生命從壓抑的地心奔流到地表的歡騰。讓人不得不震撼的是,這歡騰從還沒有人類出現的遠古的寂靜,到如今人煙稠密萬物更新,它從未曾改變,也不曾動搖。沒有人能說得清,它已經經歷了多少夏日的酷暑,冬日的嚴寒,暴雨的沖刷,狂風的席卷。這寫在石頭上幾萬年的堅韌,是對生命最偉大的禮贊!
“蒲英,這是碣石山嗎?”踩著鋪滿碎石的的小路,氣喘吁吁的潘美娟說。
“我想應該是吧,要不再找人問問?蒲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