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年、徐莉從酒店出來天色已晚，徐莉駕車，陳子年半醉仰臥在她的旁邊，“沒想到李義庚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這個剪彩儀式辦的有聲有色”陳子年還想著典禮時的一幕。

“你說的是什么？”徐莉問。

“今天剪彩的布置，那場面完全被幾十臺大型機器振作起來，沒花幾個錢辦了件漂亮的事”

“你說這個，未必是李義庚”

陳子年轉頭問：“不是他？還有誰？”

“劉銘”

“劉銘？你怎么知道？”

“我到這多長時間了，還不如你了解，劉銘這個人，有主見，性格內向，不愛張揚，每句話、每件事都要深思熟慮，但凡說出口，都有獨特的地方，今天的這個場面十有八、九他的主意，李義庚不過是采納”

“可我聽說。他現在快三十了，還老哥一個”

“這那是那呀”

“我是說，30年了是不是太深思熟慮，關鍵的時候不還得李義庚決斷？”

徐莉白陳子年一眼說：“你這哪來的謬論，說說就變道了，喝多了吧？”

陳子年笑笑，“是喝多了，不該說，不該說”

徐莉瞪他一眼說：“知道你想什么，說我那，是吧？”

“豈敢豈敢，哎，你一說，我還真有靈感，一個天生麗質，一個懷才不遇，又彼此羨慕，我能不能多句嘴，做個和事佬？”陳子年嘻笑問。

徐莉聞聽他說，轉過頭看陳子年，“看我嫁不出去？”

“不，相配”

陳子年這句話似乎說到徐莉的心思，她一個急剎車，車停在路邊，陳子年嚇一跳問，“怎么了？”

徐莉眼視前方：“不怎么，我想問問陳總，您是擔心我了，還是關心我？”徐莉一臉嚴肅。

陳子年有點茫然說：“我說的有什么不對？有什么不好？”

“擔心我，是怕我嫁不出去在你眼前礙事，關心我，是怕我日后連劉銘這樣的機會都沒了，是不是？”徐莉轉回頭說：“陳總，今天，我不管你是真醉還是裝醉，我鄭重告訴你，我的事不需要你擔心，也不需要你關心，我就是個黃臉老太婆了，我愿意，你以后最好用心多想想你自己”

徐莉說完起車上路，陳子年鬧了個不大不小的沒趣，少時他忍不住問：“徐莉，我不過一句玩笑話，至于發(fā)這么大火嘛？”

陳看她不做聲又說：“想想我，夜夜思，天天想，想來想去卻是夢，夢中不是劉穎就是兩個孩子，說句心里話，我和劉穎在的時候多好呀！現在？不失不知有的可貴，徐莉，將心比心，你和我不一樣，有個意中人的話，是希望，是幸福，是美滿，不會像我，天天在期盼中過日子”

“你自找的，誰讓你在夢中過日子，劉穎去了三年了，你苦苦找了三年，你不想想，但凡有個溫暖家的人怎么會在外那么久，就連傻子也會想到，她已經——”

徐莉說到這，覺得語出貿然，戛然而止，陳子年聽之感嘆說：“是呀，你可能說的是，可是，我放不下她!——徐莉，今天是我的不是，本來是高興的事，不該提這些，我們話歸原題吧”

陳子年有意把話岔開，回避那些傷心的往事，“其實，我今天高興的不只是個場面，還有楊輝那幾句，我聽著蠻有意思，你覺得怎么樣？”

徐莉一時難有悅色，又不想壞氣氛，順應說：“哼，餿主意，虧你想的出，我在一邊都擔心，萬一搞砸了怎么收場，還好”

“學年的尖子生，與外教對答如流，不都是你說的？有這些基本功，你有什么可擔心的？”

“你呀，什么事都極端，尖子生不過是學校成績而已，上臺演講是另一碼事，敢站到臺上，不僅肚子里有，還要把有的東西順理成章的編出來，還有臺上的表現和淡定，缺一不可，這些哪所學校教過？都要在平時的活動中鍛煉出來，他一個沒出校門的學生，怎么會見過這么大場面，他一上臺我就擔心，我的心都在跳，現在想想凡在你手下謀個職位都得被弄得膽戰(zhàn)心驚，你這種考核，一般人過不去”

“說的對，我考得就是個心驚肉跳，首先你要敢，其次知道怎么敢，這樣你處理公司的任何事情就不會束手無策，學校考了他的知識；家庭、社會考了他的忠誠和智慧；我考了他的膽量和能力。徐莉，這個人怎么樣？在你這能過嗎？”

徐莉笑笑：“今天的表現不錯，可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樣花拳繡腿，子年我問你，你真的要他做你的助理？”

“是，我有這個打算，你說哪？”

“我說？我說太過了，一個剛出校門的學生，無論再好，也沒有實際經驗，我知道你挺得意這個人，但你不妨先試試他，或先培養(yǎng)，再用不遲”

“徐莉，我有兩點考慮，一，我不想你再拋頭露面各處奔波，我想你為我管理內務——具體是辦公室主任，兼我的秘書，二，一個助理說大是大，說小不過是我的一個隨從，適應工作從這里開始沒什么大不了的，你說那？”

“你是這么想，可別人就不見得這么認為，再說，那個楊輝還有近一年的課程，你現在早早說這些，好嗎？”

“一年？”陳子年笑笑說：“我看他今晚就睡不著覺了，大助理她做夢都夢不到，他豈能不動心，等著吧，我話放到這，不出十日，他準來找你”

“他傻了，不要學籍？我不信”徐莉說。

“不信？不信你看，徐莉，咱倆不妨打個賭”

“打賭？賭啥？”

“賭？”陳子年稍有考慮說：“三瓶啤酒吧，我請你，也為剛才的話贖罪”

“你輸了那？”徐莉問。

“我輸了，六瓶”陳子年慷慨說。

徐莉樂道：“不輸你都想喝，不行”徐莉想一會兒說：“這樣，你輸了，我不罰你什么，只需你說句尊敬的話”

“尊敬的話？什么話尊敬？”陳子年好奇問。

“簡單，就一個字，喊我一聲——姐”徐莉微笑說。

徐莉的話大大超出陳子年猜想范圍，他有點不好意思說：“我都半大老頭，你也好意思？”

“你我差距六歲，你在我面前少裝蒜”徐莉說完，一腳油門把陳子年閃了個趔趄。

深夜，楊輝被蒙著頭，反復思考白天的情景，徐莉穿著紅黃的衣服，淡色的連衣裙，‘下面由董事長的特約助理楊輝先生——’

‘助理，助理，我是陳子年的助理’楊輝被窩里自言自語，不時那徐莉的形象又交替而來，楊輝沒有了半點睡意，他被里伸出手，把床邊桌上的手機拿到被里，銀屏亮處，不知看過多少回的美麗畫面再次映入眼簾，楊輝癡情地翻看一個個贊嘆說：“小茹，這世上沒有比你漂亮的”

稍后，楊輝按動張新茹電話鍵，傳來的依舊是忙音，楊輝失望地關上手機：“新茹，你在哪？你現在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