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噩耗
- 陳釀
- 雨化凌
- 2229字
- 2012-08-02 19:48:42
陳釀
你來了,帶來了夏日溫暖
你去了,留下了秋風冬寒
溫暖里萬花齊媚,千姿百態(tài)
寒冷中落花無情飄零失散
你播下的風情萬種
在江湖、在海灘
孕育了萬千詩篇
也釀造著悲情延綿
你來了————
陳釀
《第一部》
第一章:噩耗
春天,一幅古典的建筑畫般地映在現(xiàn)代的都市,黃墻青瓦,紅柱彩梁,在旭日下盡顯朝暉。
雨后清晨,她六角屋頂?shù)牧鹆呱蠒鄣挠晁诼温洌坏巍⒘季糜忠坏蔚芈湓跇腔鶐r石上一個個長年落成的雨窩中,濺起一個個水花。
一只飲水的小鳥被濺起的水花驚起,飛落在一旁的樹枝上,她撲棱掉身上的水珠,嘰喳叫著、蹦著,窺視周圍的喧嘩。
偶然,透過腳下那棟樓窗她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抻著脖子瞪起了雙眼。
里面是一個教室,坐著十幾名學生在埋頭讀書,黑板前沒有老師,黑板上也沒有字跡,只是黑板旁掛著一塊小黑板上那行紅字顯得格外顯眼,‘高考倒計時,還有48天’,可能看到了這個警字板才知道這是一所高中,學生在為高考做最后的苦讀,小鳥屏息不忍喧嘩。
“楊輝,楊輝”突然低促叫聲打破室內的安靜,幾個同學不約而同抬起頭。
鳥驚飛了。
教室一角的楊輝聞聲尋去,門外站著杜新、劉義深,兩人是他的同窗好友,在向他招手,楊輝起身走出教室。
“不進屋,干嘛那?”
“老師有急事找你”杜新說。
“哪那?”
“跟我來”杜新說罷轉身離開。
楊輝的班任老師王心瑤身穿一件風衣站在校門旁,旁邊停著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她看到楊輝三人過來拉開車門,手示車上,三人上車,王心瑤最后一個上去,她拉上車門,坐到楊輝的對面,扭身對司機:“李師傅,走吧”車子啟動、開出校園,飛馳而去。
目睹短短幾分鐘情景,車里的楊輝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這要去哪里?干什么?他疑惑的看看身旁的杜新、劉義深,他們沒有表情,楊輝把疑問的目光放到老師的身上,此時,王心瑤已轉臉面向楊輝,楊輝內心不覺打了個冷戰(zhàn)—今天的老師格外嚴肅。
“楊輝,有件事告訴你,你聽了要冷靜”王心瑤面對楊輝質疑的眼神開口說話。
楊輝的心瞬間提溜到嗓子眼,“老師,什么事,我家——?”他猜測地問。
“是、你家,楊輝,我剛接到你姑父打來的電話,你父親出了車禍”
“啊?”楊輝嚇了一跳、身不由己立起,杜新、張義深忙拉住他。
“楊輝,冷靜點”杜新說。
“我爸他怎么樣了?”楊輝急切問。
“他現(xiàn)在在人民醫(yī)院搶救、我們現(xiàn)在往那趕,情況尚不清楚,楊輝,有句話我跟你說,到了醫(yī)院,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你一定要理智,理智!你母親有心臟病,怕她經受不起,她需要你安慰;你父親無論他傷的輕重,也要你來照理,記住!克制自己,遇事不要慌,不能慌,你身邊有杜新、劉義深—。”
此時的楊輝心如火焚,根本沒聽到老師講了些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下車走進醫(yī)院的。當他在急救室外看到母親淚流滿面被人攙扶出急救室的時候,楊輝驚滯了,清醒了,他預感到了不測。
“媽、我爸,他?”楊輝奔向前問。
“小輝,你爸、他,他死了——,你快去看看他,看看他吧”,說完楊輝的媽已是泣不成聲。楊輝垂手轉頭恐怖、失望的眼睛看向急救室。
急救室里父親的遺體已被白布覆蓋上,王輝走近前顫抖的手慢慢掀開白布一端,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面孔展現(xiàn)眼前,父親、是他,楊輝仔細的看著他的臉,臉有青腫,帶著撞傷,留著血跡,眼睛微閉,一臉蒼白、冰冷,一派凄慘的車禍痕跡,全然沒有了平日里對自己、對母親的那張慈祥笑臉,也沒了對自己愛的眼神、怨的表情,那怨,那愛呈現(xiàn)在自己心中的一個個可愛的、可畏的臉譜至此終結不再,自己對父愛心底里的一個個孝意也將化為灰燼。楊輝摸著沉寂、僵直、冰冷的父親身體,失望、絕望、心酸、痛苦猶然而起,他心底最后一道抑制自己悲傷的防線終于崩潰了。他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喊:“爸,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你不能死、我不能沒有你,我不能失去你呀”楊輝百感交集淚水滂沱,“爸,你去了,我怎么辦?咱家怎么辦,你沒有享到福,兒子還沒有盡到孝啊!”
在場的老師、親人、同學、護士無不心酸涕零,淚眼看著楊輝。
楊輝神智徹底失控,他臉幾乎貼近了父親“爸,你不能躺在這,咱們回家吧,回家吧,像過去那樣你打我、罵我,你怪我,啊?”他說的像在商量,淚水已經滑過臉腮滴落到父親的臉上。王心瑤一旁看到這個場面手捅一下杜新,杜新擦把眼淚和劉義深沖到楊輝身邊把楊輝拉起來。楊輝的姑夫向一邊的兩個護士急忙揮揮手,護士趁機上前把遺體推開、推向門去。楊輝掙扎甩開杜新、劉義深向門奔去,“爸、爸,你不能走,我不能沒你,你不要離開我,不要——”當楊輝沖到門口,車已出門,轉回的兩扇門不偏不邪正好擊在迎面而來楊輝額頭,瞬間,楊輝跌坐在地,滿臉是血、是淚,血淚擋住了他的雙眼,他掙扎坐起爬向門,嘴里還在喊著“爸,爸,你不能走,我不能沒有你,沒有你我可怎么活呀,爸!爸——”。
臥龍陵園,一尊墓前布置鮮花、祭品,楊輝小心翼翼把父親的骨灰盒安放墓中。連日的悲痛欲絕、萎靡不振的狀態(tài),很難想象今天的他挺起精神,像換了一個人,按風俗、習慣有條不紊辦著父親的喪事。此時,他用白毛巾擦著父親的遺像,把它擺放到碑前,接著點著三柱香,慢慢地跪在墓前,望著遺像,用嘶啞的聲音告慰:“爸爸,我的淚哭干了,嗓子說不出話來,我用心呼喚你,爸爸,我像兒時一樣盼你回來、帶給我全家歡樂、帶給我無數(shù)的夢幻和無私的父愛;然而,你去了,去的那么匆忙、那么遙遠,留給我是無盡的回憶和永久的懷念,——。爸,我沒有聽到你的遺言,但是我銘記著你曾經教導我的一切,什么是你的愛,什么是你的恨,什么是你的遺憾,什么是你的期待,兒在這里向你保證九泉之下一定讓你瞑目”
“爸,你死的不值呀!”楊輝悲痛的一聲,頭重重的瞌到地上,那昨日的傷疤又見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