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輝驚訝看著劉晶，不知如何回答，半晌說：“劉晶，中國有個電視連續劇《牧馬人》你看過嗎？”

劉晶搖搖頭。

楊輝用英語說：“影片說的是一個被棄在貧苦農村的窮小子，十幾年在村里許多人的幫助、關心、愛戴中長大，終有一天，他的海外父親來認他這個兒子，并要帶他出國繼承產業，在貧賤與高貴，在天堂與地獄的選擇面前，窮小子哭了，他哭著對他爸說：‘對不起，我離不開這里，這里有我患難與共的親友，這里有我相濡以沫的妻子，這里有我生命的根’我想這就是那些回國留學生的回歸的道理，也是說不回來的是——無情無義”

“你東北老家有老婆？”劉晶開玩笑問。

楊輝樂樂：“我說的是電影”

劉晶說：“看你這份同情，像有同感，或是思念家鄉的女友？還是那里的親人？”

楊輝搖搖頭：“牧馬人一公演就獲得了國產最佳影片獎，有時間在網上看看，很感人的，我不過借此一說”

“楊輝，你的口語不錯，學它的時候不會是只想跟親人交流吧？奇力是你不錯的選擇，現實說出國對你是進一步選擇，楊輝，我也推薦你在網上，瀏覽一個節目叫《走進美利堅》”

“劉晶，我聽你說話耳熟，你姐夫考我進了奇力，你好像縱容我無情無義？”

“嗯，你有一身本領，留在國內，可惜”

楊輝聽說晃晃腦袋，劉晶懷疑地瞧他，“怎么？我說的不對，還是你有別的想法？”

“我沒想那么遠，現在最想去的，不是國外，是我的老家——東北”

劉凱看著公路上飛駛的車輛，品味著陳子年一番甜酸苦辣般的回憶說：“時光如梭，一晃十幾年過去，子年，你也不必悲傷，這十年也可以說有得也有失，你的恩師雖然不在了，可你的師母就在你的身邊，他的兒子也來為你助力，這是蒼天有情，重述舊緣，子年，你安排個時間，我要親自去家拜訪”

陳子年樂樂：“我安排，過了典禮就是新年，新年那天，在我們酒店，大家一起過熱鬧熱鬧，爸，怎么樣？”

“新年？好，就新年，我有多年沒有在家鄉過年了，你也是頭一回在上海過年，好好安排安排，把楊輝的家人都請來”

“是”

“是不是還有徐莉？”劉凱故意問。

“當然”陳子年不好意思說。

“子年，這兩天，我覺得你和徐莉怎么有點不對勁，飯桌上看得出，你們倆人的話十分簡練，話不投機？”

陳子年笑笑：“不就是建墓地的事，她在怨我沒告訴她實情”

“為什么？”

“當時確實想利用她的沖動，讓墓地的說法更真實，沒有拿她當外人的意思”

“事情過后可以解釋，你不講，叫我也會起疑，子年，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陳子年不說話。

劉凱看他沉默，長嘆一聲：“哎——，子年，劉穎離開我們有四年了，了無音訊，我這個當爹的，都已經不指望了，我看你也別抱太大的期望”

“只要她一天沒有準信，我就相信她不會離開這個世界，離開我和孩子，我就一直等下去，爸，沒有人可以替代她”

劉凱強忍悲傷看向遠處：“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可是，可惜呀！子年，還是面對現實吧，劉穎她回來早就回來了，不至于四年，徐莉是個不錯的女孩，你有兩個孩子需要人照顧，你該考慮考慮現實——”劉凱眨眨眼說不下去。

咖啡屋里，劉晶一邊品嘗咖啡，一邊問對坐的楊輝，“怎么想起請我來這個地方？”

“文化街，世博館，豫園，上海無非這么幾個去處，再來就是這種地方，別處想不出來”

“玩的地方多了，你想不出來？糊弄我那，動物園，娛樂館，東方明珠，那個不讓進，你以為我不知道？來這個地方，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呀！挺聰明呀！”楊輝故意驚訝。

劉晶樂樂說：“你是猴，我不敢裝傻，說吧，是不是有什么讓你動心了？”

楊輝含笑：“沒有別的，我是怕你寂寞，請你參加一個節目，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什么節目？”

“花園工程就要啟動，兩天后在那舉行動工剪彩儀式，這是奇力有史以來最大的房地產開發項目，相信在江浙是矚目，在上海是轟動，我想請你來參加，擔當角色”

“角色？什么角色？”

“主持”

“我？”劉晶忍不住笑說：“楊輝，好呀，你敢拿我當猴耍？”

“不是玩笑，我說的真的”

“為什么是我？”劉晶看楊輝嚴肅問。

“這還用問，你年輕、漂亮，還有，呆著沒事”楊輝半開玩笑說。

劉晶看著楊輝笑臉，想想搖頭說：“不去”

“怎么呢？”楊輝問。

“沒興趣”

“沒興趣？”楊輝說：“這個聚會的人數可能達到上萬，電視臺要專場錄播，劉晶，你來上海做回女主持，又是為奇力，很有意義，這也是成千上萬上海女孩的夢想，你嘗試一下有什么不好？”

“麗姐那？你可以找她，他很擅長”

“當然有她，兩個人的表演更有看點，劉晶，你真的挺合適”

“你那么想讓我上臺？”劉晶看楊輝執意，她眼睛盯住他試問。

“對，你有這個資質”

劉晶眨眼笑笑說：“好，讓我去，也行，可我有個條件——你陪我，你也有這個資質”

花園小區那個‘墓地’的山腳下，搭起來一個大大的平臺，平臺上紅地毯在明媚的陽光下更加鮮艷。

劉晶、楊輝倩步來到臺上，劉晶端起手上的麥克風，面對臺下數萬名觀眾，含笑朗誦：

藍天配著大海

綠水圍挽青山

鳥在空中盤旋

花在綠野爭艷

楊輝接過話題：

這里不是香港、澳門

也不是海南、臺灣

她是上海的驕傲

是美麗的人間花園

劉晶繼續：

在這里將聳立起一座座高樓大廈

折射出碧海藍天

在這里滋生起一片片萬花異木

襯托著青山港灣

楊輝接：

船在這里停泊

美在這里起源

心在這里落腳

愛在這里呼喚

劉晶、楊輝同時舉起麥克風：“花園工程典禮儀式現在正式開始”——兩人話音剛落，禮炮齊鳴。——。

新年來臨，奇力的酒店里，一個豪華的單間里，劉凱、陳子年、徐莉、劉晶和王慧英一家、王慧文一家，十幾號人圍坐在一個大圓桌旁，好不熱鬧。

劉凱坐在王慧文和王慧英的旁邊，他舉杯對王慧英說：“我敬你們一杯，謝謝你們為我培養了一個好女婿，也敬佩你們教導出一個這么有才華的兒子”

王慧英樂樂說：“子年的成績是你帶他多年打拼的結果，楊輝不然，他是在陳思的栽培和教導下，有點成績也是學來的，偶然的，不能算數也不穩定，你們可不要表揚太早”

劉凱樂樂說：“為奇力掙來不止一桶金，還不算數？那要多少才能算數？老妹子，我這樣稱呼你行嗎？”

“行，不客氣，我就叫你老哥”王慧英笑說。

“好！好！老妹子，偶然也好，必然也罷，奇力今天能有這么好的轉變，有這么好的局面，都是因為一份感情的緣故，今天坐在這里，見到在座，我心里十分欣慰”

“感情？是嗎？”王慧英有點朦朧。

“是，子年和徐莉對我有感情，子年對你們有感情，楊輝對子年也有感情，歷史結晶出來的感情，加上在座的親情，這兩情相愿成就了他們對奇力的真情、貢獻，我老頭受益匪淺那，你說我說的對不？”

王慧英剛聽明白，“您太客氣了，老大哥，我們別舉著杯，我敬你，算是新年的祝福，也希望奇力在新的一年里有一個新的成就，他們都有一個新的表現”桌上人一同鼓掌舉杯。

劉晶在楊輝的身旁，她放下酒杯，低頭對楊輝說：“哎，聽到了沒有？”

“什么？”

劉晶笑說：“你媽說你的成績不算數，以觀后效”

“不算數就不算數唄，沒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的獎金不泡湯了？我的8852，你怎么還那？開支？不夠吧？”

楊輝樂樂：“你呀，夏天的蚊子又來了，放心吧，你姐夫不會讓我空手過年，獎金一到，立馬結賬，免得你天天要小錢”

劉晶樂說：“要不我給你要要看，免得我姐夫邀功領賞，中間截留，最后落你兩手空空”

楊輝也樂樂說：“你這么說你姐夫，太不厚道了吧？”

陳子年、劉晶之間隔一個徐莉，徐莉聽他倆斗嘴也忍不住樂，陳子年聽聲也扭過臉來看劉晶問：“小晶，你倆在那嘀咕啥那？背臺詞？”

劉晶抬起頭看向陳子年：“姐夫，我正想問問你，楊輝讓我問的，都新年了，年終獎怎么還不發？什么時候發呀？”

楊輝臉瞬間漲紅說：“陳總，她在開玩笑”

劉晶看回楊輝：“不是你剛才這么說的？”

楊輝越發不好意思，陳子年瞪眼劉晶說：“你就知道捉弄人，獎金是我們之間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嗎？”

“有哇”劉晶聽話來了精神，她故意提高嗓門說：“楊輝要請我吃飯，他兜里沒錢怎么請呀？”

一句話說的一桌人都笑。

劉凱場面上有點不好意思，她對王慧英、王慧文夫婦笑笑說，“我就這么一個女兒，讓我寵壞了，話無遮攔”

劉凱又臉對楊輝說：“楊輝，奇力的獎金會有，好飯不怕晚，相信一定很豐盛，但在這里我也給你一個余外的驚喜，根據你在上海的表現，我決定請示董事會對你還有特殊獎勵”

“特殊獎勵？好哇！爸，是什么特殊獎勵？”劉晶問。

“股份，奇力的股份”

劉凱語出驚人，陳子年、徐莉驚訝，王慧文，劉娟驚喜，王慧英驚滯。

王慧英好一會緩過神來說：“董事長，不，老大哥，你太抬舉他了，他只是剛剛開始工作，做事還不成熟，還在實習階段，我看您還是以后看看再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真情，現在他不能要，不敢要”

楊輝媽說話客氣，委婉地為楊輝謝絕。可是她的話音剛落，楊輝對面立刻否定。

“敢，這股份我敢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