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園,花與樹妝點著整個屬于大自然的星球。
它的一角,有一座破破爛爛的滑梯,孤獨地站立著。
“為什么你還會轉過來救我,我,我就是一個邪惡的餅干妖怪罷了!”我甩開念竹牽著我的手,情緒失控。
“因為圖書館里面有一個音樂教室,放著一把挺結實的吉他?!蹦钪衿^笑著,“或許是命運的安排吧!在我走到音樂教室門口的時候,我明白了我是不能失去你,凡介的?!?
“跟我來!”念竹拉著我的手,爬上了一旁滑梯。
于是,我們一同坐在了滑梯的頂端。
“你就是我黑暗世界里面的那一道曙光!”念竹抱著我的手臂,輕輕地依偎著我。
我再一次地沉溺在了念竹溫暖的體溫中。
我望著此刻地念竹:昏黃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依舊是飄渺的長發,溫柔的眼神,小巧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一切都好像初遇時候的那樣,不曾改變地,讓我感覺到甜蜜的幸福。
“可我并不是凡介,甚至不是個人,只是一塊,一塊沒有名字的餅干,你明白嗎?”劇情反轉得太快,我用手比劃著餅干的形狀,向念竹解釋著。
“我還占有了他的身體,我不再是你以前喜歡的那個人了。我只是那個軀殼,卻不是那個讓你感動的靈魂了,你明白嗎?”我的情緒變得煩躁了起來,有很多矛盾在我的腦海里。
“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你還是我第一眼看到的那個人啊,還是那清秀的五官,帶著一種慵懶的憂愁。”比起剛才,念竹的態度180度地逆轉了起來。
那是一種,念竹已經不再是念竹的感覺。
我想起了剛才,念竹沖進教室的那一刻,她問道:“你是凡介對吧,跟我走!”
“你隨時可以回來找我,同我一起完成我的計劃。我希望這個盒子,能夠真正地讓你從你虛幻的美夢中醒來?!蔽蚁肫鹆俗釉陆o我說過的話,還有她交給我的盒子。
我的心底,頓時躥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已經不再是念竹了,對么?”我第一次覺得眼前的念竹那么得陌生,“告訴我,是誰給念竹妖怪餅干?”
“你到底在說些什么?
你看看我的臉,觸碰一下我的身體……
你看,我不還是那個念竹嗎?”
念竹一臉幸福地倚靠在我的身上,
“我是來實現你的愿望的。
從此以后,念竹就會永遠在你的身旁了。
我不會離開你的……”
“妖怪,騙子,殺人兇手!”我想起念竹推開我的時候,那一記響亮的耳光。
“你也是一塊和一樣的餅干,對吧?
你是不是讀取了念竹的記憶?
是子月讓你來的嗎?”
未及細想,我一把推開了她。
之后,她從滑梯上滾了下去,似乎跌得很重。
我因此變得不安,看著倒在滑梯下面的她,不知道該不該下去扶她。
“凡介你不記得了嗎?就是在這里,你第一次約我和你去上廁所的?”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帶著一個留著血的傷口。
她擺出一個笑容,一個模仿著念竹的爽朗笑容。
為什么,明明是同樣的面孔,換了一個靈魂來操控,就會變得像一個可怕的小丑,表現得生硬而蹩腳呢?
“總覺得,天空那么大,都無法容納我?!?
她抱緊自己的雙臂,做出一個可憐的肢體動作。
我覺得我自己正漸漸地明白了什么。
在昏黃而慘淡的夕陽中,她還是像有一個戴著假面的提線木偶,盡管擁有了念竹的身體,卻那么丑陋地,可笑地,努力地欺騙著我……
而最諷刺的地方是,她所做的,也就是我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