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湖誰人不知魔教少主的湛星居，這里竟然是他的地方？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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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子里立馬浮現出昏迷前的影像——獨孤湛一掌“煞掌”傷在我的左肩，我口吐數口鮮紅的血跡，然后世界一片混沌……最后一眼，似乎看見獨孤湛往我嘴里賽了什么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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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么情況？先在手下面前做出對我趕盡殺絕的樣子，杯底里卻將我拘禁于此？我是應該感謝他的不殺之恩么？



左肩劇痛之下，我的腦袋似乎又要有昏迷的跡象，咬牙回到原處卻看見幾個小丫鬟正在收拾已然熄滅的火爐，端來飯菜，還拿來一套湛藍色的紫貂毛皮外套。見我，忙跪到一地，口里怯怯說到：見過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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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沒有人不知道湛星居像一座孤島，與世隔絕，在傳聞中是像桃園一般的存在，不過唯一一點和桃園不同，那是獨孤家的私人財產，里面除了獨孤家的再沒有其他人，所以湛星居又叫“獨孤城”，那這些小丫鬟，難道是獨孤湛為照顧我打破了這“獨孤城”的規矩？



“少……夫人？”我瞇了瞇眼，看這一地小丫鬟欣欣然的模樣，腦袋千回百轉。獨孤湛，這就是你擒我的理由？



絕食第三天，早上開始下雪，走出屋外我身上穿這那套湛藍的外套，那群小丫頭弄的，我解不開那扣子也就難得脫。其實這是一件很漂亮的衣服，湛藍為基調，領口、袖口、下擺都鑲有白色狐裘，靴子也是湛藍基色，白色紋絡的模樣。小丫頭們高興的說，小姐，您穿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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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的“少夫人”三個字，她們再也沒有說過。看來獨孤湛一直都在這里，只是不肯出來解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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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流浪的時候，因為容貌的關系經常遇見這種事，但是他們是一群蠢蛋，想搶我，這樣的想法未免太過于荒誕。因為這些人個個都沒有好下場，全是沒有得逞之前便突然暴斃，全身發紫。



記不記得，那些人說我什么，哦，是的，他們說，我是禍患，果然是不干凈的野種。



獨孤湛，你不想暴斃而亡是嗎？所以你像逃避瘟疫一樣拘禁我卻不出現在我面前？



雪漸漸下大，我靜靜地站在湖邊，結冰的湖水倒映我波瀾不驚的眼還有膚白勝雪的模樣，其實是我沒了力氣，臉蒼白而已，在這里的雪花，洋洋灑灑，落在高高的碧瓦飛甍上，落在剛結冰的湖面上，落在小橋流水上，所有的一切，開始變為銀裝素裹的世界。



站在雪地中央，輕輕的抬起頭，接住紛飛的雪花，紫貂毛皮上的雪沒有一片融化，像隔熱的一樣，將我體內不多的溫暖聚集在里面，而外層因為沒有沾染上熱氣，雪就不會融化，由此可見這件外套的性能有多好。



混沌之中，我的腦子里又逐漸清晰出一幅畫：



下雪的時候，我身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哥哥，他緊緊地將我護在身后用手擋住來人的刀，紅色的血霎時漫滿他稚嫩的手……雪和血紅色印在白色上那樣鮮明的對比，印入我驚恐的眼里，眼淚一滴一滴，不受控制似的往下滴落……



那年我四歲，同樣是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是我和白衣少年的第一次相遇。



當時我正是被冰魄山莊趕出來的日子，我開始了孤獨的尋親之旅，我想起我是有哥哥的，我要找到他。但我單只記得他喊我雪兒，畢竟三歲，正是記憶模糊的時候。我在饑餓時一聲一聲哭著找哥哥，鬧市的街頭，人聲鼎沸，沒有人理我，沒有人同情，沒有哥哥。我像狗尾巴草一樣哭泣，只有心傷，沒有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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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孩的笑就那樣明媚了那個冬季，一個和我一樣的流浪小孩，不知道哪里來的一身白衣，我只知道他經過時在我面前看著我哭，微微皺起眉心，堅毅的眉眼，眼里盡是疼惜的味道，然后他帶來一串糖葫蘆，紅色的，溫暖得像他的體溫，噙笑的嘴角微微揚起，他笑瞇瞇地幫我擦著臉上的淚痕，盡管他的手和我的手一樣臟，一樣冷。



此后我和他在一起度過了我為數不多的美好時光，我們開始一起流浪，沒有目的地，沒有歸期。流浪的路上他一直很照顧我，我總會覺得他是哥哥，因為他眉目之間讓人舒服的氣息，是那樣的溫暖。如果不是因為后來他為我擋開那一刀而昏迷，我被人擄去，我們現在還在一起流浪吧。



他叫白虹，正是現在的長虹劍主，我也是在不就前他和獨孤湛在火石上的那一次才知道的，因為他手臂上那十字形的疤，縱向一條是為我的刀傷，而橫向那條是他不明顯的胎記。我一直都還記得的，白虹說起自己的胎記，總會很驕傲似的說起他娘，他說他娘喜歡白色，所以他一身白色到如今。也只有他，會叫我小雪。



一身白衣的流浪小孩，我早該想到是他的。



一枝花曾拿很曖昧的眼神看我和白虹，不知道為什么，一枝花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七劍里只有我和她是女生，照理說我和他應該統一陣營才是，沒有想到，我們性格不和，一枝花眼神太精明讓我很不習慣。我想我之所以每次聽韓騰叫她“一枝花”都會有意無意聽成“一痣花”，不只是因為她左眼下的淚痣，更是因為我對她多少有點厭惡情緒。雖然我也很佩服她的利嘴。



我沒有把白虹當場什么特別的人，只是會有時候不自覺敬愛那個他想象成叫我“雪兒”的哥哥，所以，他火石上的那一次，我是真的擔心，雖說是因為苦笑散的關系，但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我當時就沖出去了，也難怪一枝花那雙精明的利眼會誤會。至于白虹，我不確定他的意思，他是一個非常可親的人，笑容明凈又溫暖，很仗義很溫柔，一枝花說，很有鄰家大哥哥的味道，如此說來，并不是只是我才會有將他看成哥哥的想法。江湖傳聞七劍之手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俠義少年，確實是有道理的。



饑餓和眩暈將我拉回現實，我有些站不穩，雪花不停地飄啊飄，憶起白虹看我時溫柔的目光，我漸漸昏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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