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十三.各自心思
- 無法平凡
- 無花果的傳說
- 3012字
- 2012-03-31 11:02:35
夜色總是充滿著等待和期盼,該回家的遲遲未歸,不該逃離的人兒又棲息何方?盼望的沒有盼來,不能擠進去的偏要擠進來。
沒有光的地方,人們尋找光明。陽光燦爛的地方,卻有人喜歡躲進夜色茫茫。人生充滿著神秘夜的尋覓和無奈。
李文雅放心不下徐可,便給了徐可一個電話,第一次沒人接。固執地重撥,固執地回答: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們將盡快用短息通知對方。他開始擔心徐可,擔心明天。
他還擔心兒子,便把電話打給家里的妻子,電話只嘟了兩下就通了。
“大領導怎么有空給草民打電話啦,民女早習慣寂寞了。”獨守空房的蘇蘇苦笑著說。
“還有閑工夫開玩笑,下自習了,兒子回家了嗎?”李文雅不耐煩地問。
“沒呀,咋了?”正說著,門被推開了,兒子進來了,“哦,兒子剛進家。”
“知道了。”說完就把電話掛了。被掛了的電話,讓蘇蘇摸不著頭腦,他迫不及待地問兒子,但什么也沒問出來。兒子只是笑著和媽媽開了一句玩笑,一切正常。
怒氣一下子又填充了李文雅,他必須馬上趕回家,教訓兒子小寶,再不好好盡父之責,明天兒子就會誤入歧途。但還沒邁步,手機又急促地響起,怒氣在胸,以為是妻子又把電話撥了過來,便看也沒看就掏出手機就接了。
“吵什么吵?”李文雅高聲怒吼一聲。
“嚎什么喪,老娘還活著呢。”對方暴怒回擊。
“對不起!以為是家里女人的電話。”李文雅軟了下來,他聽出來是任真的電話,心想這個女人不好惹,讓著點少事端。
“瞎了你的眼,老娘的電話也不知道,你會跑是吧?現在馬上趕到我這兒來。”任真罵著命令著。
“我的姑奶奶,饒了我吧,我正忙著呢,有時間一定去看你的。”他開始求饒。
“等你忙完了,老娘都老了,在哄那個小蜜了吧。”
“冤枉,天大的冤枉。”
“當初,在抱著我,你就是這樣騙你老婆的。”
“你誤會了,下次給你解釋。”
“現在過來,沒商量,必須!馬上!”
“我手機沒電了……”
“不來是吧,走著瞧,你是逃不掉的……”
李文雅的手機真的沒電了,自動關機了。他覺得寧靜極了,但感覺失去世界空空地飄蕩起來。
此時,李文雅最想去的地方是徐可那兒,但他知道那扇門一時是跨不進去的。現在他最怕去的地方是任真的住處,那個曾經是他向往去的地方,在激情和滿足之后,他開始恐懼,那絕不是自己心的歸宿。他必須去的地方是自己的家,一個人一步走錯,一輩子的錯,他要拯救青春的兒子。他想把自己大卸八塊,好去處理這紛繁的生活,最后他艱難地選擇了回家。
剛一到家,門被他重重地扣上,砰的一聲巨響,讓家里的人激靈發抖,甚至家里的陳設也在發抖。
“練得哪門子功,門得罪你了,甩得嚇人。”蘇蘇嗔怪一句。
“是我得罪誰了?老子都管不了兒子!”李文雅把手包一扔,吼著說。
“老爸,喝瓶王老吉,廣告說降火氣的。”兒子小寶嘻嘻哈哈地把一瓶飲料放在茶幾上。
“還知道我是你爸?不是翅膀硬了嗎?會跑了?還知道回家呀?”火氣上竄,他拿起飲料向兒子砸去,兒子敏捷躲過,飲料一蹦而起,直飛向蘇蘇的小腿。
“你瘋了,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十世冤仇似得。”蘇蘇不顧被砸疼的腿,瘸著腿跑過來為兒子護駕。
“媽,別攔著,看能把我怎么樣?”小寶倔著說。
“你這孩子,他是你爸。”蘇蘇責怪著小寶。
“你、你……”李文雅暴跳如雷,“老子求爹拜奶的把你送進重點高中,你倒好,什么沒學到,學會談戀愛了,不肖的東西。”
“我的封建主,和女同學拉拉手就是談戀愛啦,那是你不懂青春。談戀愛又怎么啦,沒你想得那么骯臟,不懂純真。”兒子毫不示弱。
“還教起老子來了?你的骨頭都是老子的,今天不把你的骨頭拆了,還不知道吃了幾包鹽。”李文雅怒不可遏地直沖過來,蘇蘇一下沒擋住,一把掌重重地扇在小寶的臉上。
“拆吧,拆吧,大不了化作蓮花童子來孝敬我媽。”臉上紅紅的掌印小寶沒有去撫摸一下。
“李文雅,兒子有錯,你先怪自己,檢討自己,子不教父之過。”蘇蘇不知是傷心,還是被兒子的話感動,流著淚指著李文雅吼著。
“我管兒子錯了,就你是好人,慣著吧。”
“管什么呀,除了問考了多少分,考了第幾名,還管了什么?當我迷茫的時候,你和我談過心嗎?當我孤單的時候,誰在陪伴我?當我犯錯的時候,你威嚴的會打會罵,還給了我什么嗎?看別人一家幸福地散步,你在忙什么?忙你的公務?你在陪著誰?國家還有個法定假期,可您呢?……我不要你大道理的關心,我只要一個平凡幸福快樂的家。”小寶繼續渴望著說,“您嘗到了媽媽操持柴米油鹽辛苦的味道嗎?您明白媽媽等你回家的幸福和焦灼嗎?您看到媽媽每天洗凈家里塵垢的深意嗎?……”
“你是爺爺,我是孫子好吧。”李文雅突然感覺兒子長大了,兒子含蓄的話里,隱藏著什么。他知道兒子不想把自己的事說出來,是怕傷害蘇蘇。他也知道兒子的話,是生活的積淀,感情的渴望。雖然李文雅嘴上還賭著氣,心里開始軟了起來,便不再說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孩子,看你把你爸給氣得,父愛如山,只是你還不理解你爸。”蘇蘇兩邊心疼地說。
“媽,我回房間做功課了,相信您兒子也是個有感情的人。”說完也進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李文雅一個頭兩個大來到了辦公室上班,剛一落座,門沒有敲就被風風火火地推開了,他正欲質問為什么不敲門就進來了,但還沒開口,反被質問。
“李文雅,說吧,為什么掛電話?為什么關機?老娘等你一晚上,也沒等到一個鬼來,解釋吧。”李文雅抬起頭,看見母老虎任真重地坐在自己的面前,嘴噘得能把自己掛起來。
“哪敢不接你的電話,是真的沒電了,關機了。”李文雅解釋說。
“那你的腳也缺鈣啦,請都請不來。沒得到老娘時,像豬腳一樣往我哪兒跑,不請自來。嘴上也像抹了蜜似得,低三下四的。現在橫了起來啦。”任真數落著。
“哪有哇,小點聲,這是單位。”李文雅低低的聲音說。
“怕什么呀,我警告你,你干的那些好事,可以逃過我的審判,但一定逃不過人民的審判。”任真反而提高嗓門說。
“姑奶奶,我投降,我投降,說吧,我能做些什么?”李文雅哀求地說。
“那個女的我管不著,那是你的事。我們上次的那個項目,怎么還不下批復,老娘日不付出了,趕緊辦了吧。”
“那個項目是違反原則的事情,國家抓得越來越緊,這不是讓我犯罪嗎?”
“要說犯罪,判你死刑也不冤,還給我說什么原則。”
“這次真的很危險,我這卡里還有8萬,你拿去應急吧。”
“卡我收了,但事情還得辦,別讓我等急了,急了自然有人來找你麻煩。”任真收起銀行卡,笑著說,“等你好消息,親愛的,拜拜。”
望著離去的背影,李文雅后怕地想,女人有毒。
雖然這么想,但他還是放不下徐可,他便拿起了電話,喊來了徐可,他以為徐可會滿臉委屈地抹不開。
“領導,找我什么事?”徐可像什么事沒發生一樣微笑著問。
“有個報告,你擬草一下吧。”
“好嘞。”徐可還是天真的若無其事痛快地答應了。
“對了,小徐,昨天的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為領導分憂,是我們下屬份內的事,沒啥。”徐可笑著說,“昨天我手機放包里,后來沒電,回家充電了,想給您電話,可太晚了,怕打擾您,所以……”
“哦,還以為你生氣吶,不接電話。”說著從抽屜里拿出一塊女表,推給徐可說,“這表我也用不上,送給你,算我向你賠罪吧。”
“領導這不折煞我了嗎?這么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再說您怎么向我賠罪呀。”
“收下吧!沒啥,很便宜的。”
“那尊敬不如從命啦。”徐可看到這是一塊進口名表。
“去忙吧。”
“遵命!”徐可高興地離開了辦公室。
徐可剛走出辦公室,左看看右看看那塊名表,她想下一次要李文雅給自己一頂大帽子,一頂威嚴的官帽,心里暗暗地想,有戲!
徐可剛走出門,李文雅覺得她的態度給了自己莫大的安慰,他興奮地握緊拳頭晃悠著,心里竊喜地想,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