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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夢里不知身是客(6)

  • 俠引江湖
  • 酒城小魚
  • 3221字
  • 2011-04-06 10:25:29

郭云一行六人往出口奔去,葉知秋一行八人剛好在洞口相遇。葉知秋一看便知是進來盜秘笈的人。高聲說道:“你們六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敢來這里撒野。”木霜月道:“葉宮主,這些都是我帶的人,作為長老,宮主無權過問我的事情。”木霜月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上面寫著一個木字,還鐫刻著一些花紋。葉知秋看著木霜月拿出的令牌,真是夜月宮的令牌,而眼前的灰袍客竟是木長老。而夜月宮卻有宮規:長老行事無需向宮主交代。

葉知秋淺淺一鞠說道:“木長老,若是你違反了宮規,也萬萬不可,嚴禁帶外人進我觀星臺。”八位門主見葉知秋居然向眼前的灰衣人淺淺一鞠,都大感驚訝。鳳雙雙心中擔憂師父鐵月的安危,心中甚是著急。虎牙見鳳雙雙甚是擔憂,也有幾分擔憂。玄武門門主韓龜壽和韓巨行事一向沉穩,韓龜壽道:“宮主,我觀星臺之上鐫刻絕妙武功,謹防他人偷學。”葉知秋道:“木長老,你五位朋友私進觀星臺。你且站在一邊,我等拼死也要將他們留下來,避免我派武功被外人知道。”話下之意便是要將這五人軟禁起來。宇文雷想到這前有攔截,里面之人隨時有可能沖出來。宇文雷和郭云二人眼神一相交,當下便了解了各自的意思。

宇文雷笑道:“夜月派武功稀疏平常,我們又如何會來偷學。”宇文雷風雷功一動,便直取葉知秋的命門。葉知秋道:“有眼不識泰山……”不料話還沒說完,宇文雷已至眼前。郭云和郭平,柴青和海富二人各往左右擊去。

葉知秋力戰宇文雷,宇文雷經過幾番廝打,已然精疲力竭,但姜是老的辣,加上宇文雷的風雷功極為霸道,葉知秋心中暗暗叫苦。郭云斗的是韓龜壽和韓巨兄弟,郭云手中之劍已入化境,三人相斗各占便宜,郭云占得兵上的便宜。郭平斗的青龍門的董泰山,二人旗鼓相當不想上下。鳳雙雙和虎牙二人是柴青和海富,柴青和海富二人險象環生。木霜月也和白虎門的畢婁和朱雀門的星翼軫。葉知秋高聲喝道:“木長老,你叛教行為,我宮門弟子人人可誅殺。”

這通道本來并不寬敞,十幾人纏斗更顯得擁擠。忽然洞外響起了廝殺聲,顯得是有外地入侵。葉知秋只得命董泰山和星翼軫出去看一看。郭云一行六人便漸漸地往外面沖出去。

夜月宮眾頭領退到入口處,郭云六人也逃出洞口。夜月宮已組成幾個大的星陣,地上兵刃散了一地,鮮血染紅了地面,一眼望去,便知死傷無數。只見田三畝兩只判官筆左右攻擊。星翼軫見朱雀門幾名弟子遭受他的毒手,越過人頭,將田三畝舉了起來,一掌往朱雀門的劍陣扔去,朱雀門弟子見門主到了,化悲為喜,見田三畝被扔過來,朱雀陣忽然一變,只見鳥嘴處七把鐵劍將田三畝刺成了刺猬。若田三畝守得三畝良田,或許有了美滿的生活。可見江湖并不是一個美好的傳說,它和所有的集體一樣,有它的文化,有它的規律,有生有死。但有很多東西都很永恒不變,便是正義將永遠存活在世上,雖然會被邪惡蓋住,但是終有一日正義的光芒將會照亮每個角落。

郭云手下幾十號人便是約定若郭云遲遲沒有出來。他們見夜月宮眾頭領盡數進入觀星臺,方才發動進攻。這蒼山之上的教眾本來不多,又有一些只是觀星者,一心研究,大部分武藝高強便在山下居住。

星翼軫和鳳雙雙看門下幾個弟子死相極為悲慘,不由地流下悲傷的眼淚。朱雀門門人和星翼軫和鳳雙雙感情極為要好,此刻陰陽兩隔,星翼軫這樣的漢子也留下了眼淚。

田三畝一死,郭云手下眾人氣勢便被壓了下來。葉知秋大喝一聲,與郭云對了一掌,起了郭云接著掌里,落到遠處幾十米外。

郭云一行邊往山下跑去。忽然從出口處跑出了一個紅衣人,一個面容猙獰的黑衣人追了出來。葉知秋大叫道:“鐵長老。鐵月。”跑在前面的便是火月,追在后面的是鐵月。鐵月便追便喊道:“我要殺了你替師妹償命。”鐵月練的是追星手,火月練的是火照功,而火月的武功正好是克制鐵月的,卻不知為何此刻火月卻像做了什么大事一般地躲在鐵月。二人的聲音漸漸地遠去。眾人被火月和鐵月吸引住,郭云這邊幾十人拋下十幾具尸體沿著山路退了下去。

鳳雙雙見師父此刻又忽然離去。大聲喊叫都無法阻止。葉知秋和董泰山等幾人也不知觀星臺上發生什么事情,加上本派傷亡慘重,也需要休養。

葉知秋,帶著幾位門主進了觀星臺,留下韓龜壽和韓巨兄弟處理雜事。葉知秋,董泰山、畢婁、虎牙、朱雀門、星翼軫、鳳雙雙幾人一起進了進去,將海富也帶了進去,便是為了將海富囚禁在觀星臺的囚牢里。

眾人來到觀星臺,遠遠聽到楚七七的哭泣的聲音。楚七七跪在地上,水繁星躺在地上,小腹處鮮血染紅了一塊,已經沒有了呼吸。眾人待楚七七哭泣好。

葉知秋道:“楚門主,里面發生了什么事情。水長老是怎么死的?”

楚七七將事情經歷一五一十講了出來。只是不知道為何師父忽然離去,這其中便是木霜月的計劃。好來盜秘笈。而郭云一行人撤退之時,郭云誘發了火月的花毒,而火月想起少年之時的事情,看到眼前的水繁星和鐵月如此親密。奪過水繁星的寶劍,一劍便往鐵月刺去。

鐵月不料遇此變故,無法躲避,水繁星推開鐵月。一劍要了水繁星的性命,那鮮紅的血如鮮花一般開放,像春天最紅的鮮花一樣綻放。

水中繁星,真真假假。人世苦短,真情永恒。夜晚星光燦爛,夢里不知身是客。人死了,這個夢或許就要醒了。

若是仰望星辰久了,便會把自己當做一顆星星。幻想星星的幸福,幻想星星一樣的美麗。星光之下的男男女女在星光之下一見鐘情,在星光下暗定終身,或者永遠都得不到美滿,只有一份遺憾在里面。

葉知秋道:“楚門主,無須擔心。只是那鐵長老的半年之約,他說了什么。”鳳雙雙聽到這話不由地緊張起來。楚七七只是搖搖頭。葉知秋知道楚七七一時悲傷,便不好追問。楚七七還來不及將狄風的事情告知師父,楚七七想起這半年來的歡喜和悲傷,哭著哭著昏睡了過去。

海富忽然跪在葉知秋面前,道:“各位好人們。我只求你們讓我葬了我的弟弟。我呆在這里一輩子也無妨。”海富海貴本是東海人世,為宇文雷收為徒弟,二人兄弟之情怕也比那東海之水淺不上多少。

葉知秋見面前此人竟為收葬弟弟而留下來。便答應。將海富囚禁在觀星臺一個幽深的角落的木屋里。木屋里已有幾副白骨,定是有人曾經呆在這里度過余生。海貴活活被人踩死,海富將弟弟抱了起來,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有些人看起來很壞,但是他們也有眼淚,流淚的時候是他們最為軟弱的時候,因為他們忽然擁有了感情。

楚七七醒來時已是第二日,將水繁星的尸身火化。骨灰揚在山中,楚七七裝起一些骨灰,便是為了完成師父最終說的,將骨灰揚在天山之上,在一個流星紛紛的夜晚,一場大夢終于醒了過來。

頭七剛過,楚七七別了夜月宮,帶著師父的骨灰,又往天山而去。鳳飛飛知道無法挽留,也聞說楚七七和狄風的故事。鳳雙雙說道:“完成師父的心愿,就早些回來,我等你回來我們一切去滑雪。”

董泰山雖然不茍言笑,心里甚是愛惜楚七七,只當做是自己的女兒,只是將一大錠銀子塞在楚七七的包袱里,甚是害羞地說道:“七七,我們青龍門時刻等著你回來。”

虎牙道:“楚姑娘,回來之時莫等我和雙雙生了孩子。”鳳雙雙白了一眼虎牙,原來在平安村的時候鐵月告訴虎牙,將鳳雙雙許給虎牙。鳳雙雙本來也喜歡虎牙,二人雙雙辭去門主的職位,打算選個好日子結婚。

畢婁道:“楚門主,這世上總有許多輕浮男子,楚門主若是抵不住他們的糾纏,我倒可以教楚門主一個辦法。”楚七七附耳相聽,聽完之后雙頰不由自主地紅了。楚七七不料一貫嚴謹的白虎門門主會說這樣的話。

星翼軫道:“楚姑娘,當哥哥的沒什么話說,早些回來的就是了。”星翼軫是一個重感情的漢子,話語不多感情卻深。

韓龜壽道:“我們兄弟也沒什么好送姑娘的。北方武林有一群人受我們藥物控制,你附耳過來我一一告知于你。”

楚七七一一謝過,眾人送了十里,楚七七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

葉知秋道:“天涯一別,七七你要懂得保護自己。”葉知秋忽然一改稱呼,也露出不舍之情。楚七七在夜月宮之中最為聰慧,也招眾人喜歡。眾人想到若是楚七七真的留在天山之上,此處一別便可能是最后一面。

南北縱橫千山萬水,天涯別離不復相見。

楚七七絕塵而去。

(生平所愛兩人,皆因我不懂珍惜離我而去。浮沉于世,亦多悲哀;大夢一場,不戀紅塵。

只隨江湖而老,不愿一生有伴。)

《長河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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