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在別人面前剖析自己，其實是變相的示弱？

“別哭了，睡一覺，明天什么事都沒有了。”在走之前，時子衿說了最后一句話。

歌杳哪能真的睡得著，睜眼到天亮，告就告吧，反正她一窮二白，就剩一條命。

頗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在里面。

等到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

在護士站看見老婦人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她的態度卻是意料之中的事。

“姑娘啊，實在不好意思，我兒子傷成那樣，我心里著急，對你是苛刻了一點，你別往心里去。”她握著歌杳的手，語氣和之前相比，極為親切。

歌杳一句話都沒說，全程都是她一個人說的眉飛色舞，“我們家就一個兒子，平時看的比我們老兩口的命還重，你說，他出了這樣的事，我心里能不焦躁嗎？”

說完了自己家的事，還順道安慰了歌杳幾句，“姑娘，你的那些傷心事就快別想了，事已至此，你再傷心也無力回天啊！”

“聽阿姨一句勸，向前看啊！”

歌杳點了點頭，“阿姨，那四十萬……”

老婦人作勢瞪了她一眼，“既然還清了，就別想了，我不會告你的，之前那樣說，也是為了嚇唬嚇唬你！”

歌杳只想說，您這嚇唬人的架勢也太足了點！

“那行，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我兒子還在病房等我。”老婦人看出來了這么久，想到病房中的兒子，心里放心不下。

“嗯，阿姨，您慢走。”

是他替自己還了那四十萬嗎？

回去的路上，她發了一條信息給時子衿，〔謝謝。〕

五分鐘后收到短信回復，〔在哪里？〕

張望了一下，也不能說出這里的準確地名，歌杳把手機放回包里，當沒看到。

雖然她是土生土長的素城人，但是，她并不熟悉偌大的素城。

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歌杳正坐在路邊的凳子上休息，“喂……”

時子衿氣息沉穩，“你在哪里？”

聽到車子解鎖的聲音，歌杳小聲說，“出了醫院沒多遠，我也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電話那頭的時子衿扯了扯嘴角，“那你在哪兒等著。”

今天陽光挺充足的，從頭暖到腳，直至心里。

半個小時左右，時子衿將車停靠在路邊，“上車。”

歌杳覺得他很厲害，沒具體地址都能找到這里，不由覺得好笑，“你怎么找到這里的？”

這么多天，終于看到她笑了，“從醫院過來，這里回去順道。”

時子衿開的是一輛普通的商務車，價位在百萬以內。

歌杳并沒有注意這些，沒話找話，“這車，看著不怎么樣，沒想到坐著這么舒服。”

時子衿點了點頭，“嗯，內部設施比較合意。”

看了看手腕處的表，他說，“快一點，你吃過了沒？”

歌杳搖頭，“沒有，才從醫院出來不久。”

“那行，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飯吧，我也沒吃飯。”

一邊說一邊左轉彎，車子進了一條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