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我們是兄妹…”

*

“你知道的，我們沒有血親…”

“可是…唔…”可是我還是無法取代母親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只是母親的替代…話沒出口，已無人想聽。五爺一手環住我的腰際，一手扶住我的后腦，沒有絲毫喘息的機會…雖然動作霸道，唇齒間仍不失溫柔，周遭流淌的唯有我們的平靜的呼吸聲…

五爺的行為實屬奇怪，他做事從來不會魯莽，沖動…對女子的感情，他應該是堅持保守的才對。

四爺…一定是四爺教五爺的…對于女子就要用強的！真是，什么歪理！

只是一切來得唐突，我無法接受…揾了揾擋在身前的五爺。他頓首，“怎么…”

“讓我考慮考慮…”不過分別了一月，自己就要從古家小姐成為古家五夫人，別說是自己接受不了，就連其他人也是不敢相信的。

“你心中還有什么放不下？是…他么？”

“霍去病…我早已經不在乎他了！”

“哦？可我沒有想說他…”五爺俯頭緊皺著英眉，曖昧的氣息吹拂在額間。五爺是在試探…可五爺從來都不會這樣對我，肯定又是四爺教的！

“皇上駕到——”

腦中怔了怔，推開五爺從柱后走出，恰好迎上相向而來的武帝。還未開口，武帝便揮袖讓我起身。回眼看了一眼從柱后走出的五爺，遲疑片刻，面上還是掛著久違的笑容。

“風兒來了…”五爺應了一聲，武帝便朝殿內走去。五爺見我正在看他，立刻露出暖意的笑容。我只是點頭回應，懦懦地跟在武帝身后。真正的問題，馬上才會出現…

太后撐著身子斜倚在榻上，接過云兒手中的毛巾拭了拭臉。

“母后近來身體可好？”武帝坐在塌邊，先開口打破沉默。

“你還當哀家是你母后，宮中出了這么大的事，都只把哀家一個老太婆蒙在鼓里…”隨即太后言辭激動，沉悶的咳了幾聲，引起我心中的憐意。若不是五爺因為我的事來找太后，她又怎會如此生氣，傷了自己的身子。我雖立在武帝身側，想著一會的處境，恨不得現在就跪下受罰。

“母后怎么如此說？”

“瞧瞧，真是哀家的好兒子，都現在都不愿承認！你說…那個虞美人是不是做出了傷害別人之事？”

武帝沉默思慮了片刻，厲色目光朝我襲來。“你又對太后說了什么？朕以為你是善良女子，沒想到你私下又來向太后面前告狀！”聽著武帝的呵斥，就仿佛原先的傷疤又被人狠狠揭下。我垂眸膝蓋重重著地，低聲辯解。

“奴婢沒有…”

“月兒？”五爺對我如此低三下四之態實是不解，武帝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我就這樣甘心的認了。可是我辯解了，又有何用？

“你不用怪月兒，不用她親口告訴我，哀家也知道！哀家最見不得后宮女人為了爭寵斗心計…月兒是皇上自己要帶在身邊的，如今她受了欺負，皇上不應該做些什么么？”

“母后，此事…”武帝猶豫不決，又是棘手的問題。武帝是不忍心懲處虞美人的，可又不愿忤逆了太后的意思。

“難道月兒去招惹了她？”

“沒有…”

“那就是虞美人的錯！有錯不懲處，她日后就會肆無忌憚，后宮必會大亂！皇上…你要知道，做母親是多少女子的夢想，哀家十月懷胎生下你，看見你一點一點長到這么大，是怎樣的樂趣啊！其他也就罷了，哀家怎能容忍隨意剝奪一個女子日后成為母親的權利？”

其實，這件事不只是發生在我一人身上。武帝原先的女侍，都不會再有生孕能力，只是她們也無可奈何，武帝也并不知情。不過是…我較為幸運罷了。

“母后，此事…兒臣會處理的…”

“皇上的處理就是拖了一月之久都無決議么？那今日就在哀家這…哀家非要看著皇上懲處了她！”太后說的義正言辭，不容武帝拒絕。“皇上若是一味的包庇她，從今往后…就再沒有哀家這個母親！”一面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一面又是自己難以割舍的寵妃，估計武帝應該很難做選擇。

“母后…”

“你下不了決定么？那就別叫哀家！”

武帝心中著實的惱火，而這一切…

武帝憤怒的目色朝我撲來，許久不能褪去。接到他的嚴色，有異物突然卡在喉嚨中，讓我如何都不是。武帝心中已經認定是我私下向太后告知，引起了他們母子的不合，此刻一定是恨透我的。

“皇…”我剛欲開口，武帝冷哼一聲，看向身后的李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