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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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第1章 瀕臨完蛋的閃婚
瀕臨完蛋的閃婚
完蛋了。
我一看這架式,就知道,這場婚姻要完蛋了。
也就是三兩天的事兒。
看看吧,看看圍著這一桌子雞鴨魚肉的人,只有我吃的昏天暗地頭眼不抬不管不顧。
沒辦法,我得用我的沒心沒肺沒臉沒皮來掩飾內(nèi)心的氣憤憂慮。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四”這個數(shù)字真好,因為是“四”口人,所以不管圍坐的桌子是圓的還是方的,不管誰坐在哪個位置,都能輕易的指出前面是誰,左面右面分別是誰。
就跟打麻將似的。
可是,桌前四個人包括我,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破了這個數(shù)字。
以前,能破這個數(shù)字之功的只有我,但是,我很是不爭氣,不孕不育的醫(yī)院跑了一年,我的肚子還是沒動靜。
我不能滿足他們的愿望,我生不出攪局的第“五”口小人兒,來抓亂四個人的麻將。
我對面的公公唉聲嘆氣,我左面的婆婆長吁短嘆,我右面的丈夫橫眉冷對。
我的心拔涼拔涼的,灌了兩碗熱魚湯往肚里泡,還是涼。
不能生是我的病,不是我的錯,能不給我這樣冷漠的懲罰嗎?
追溯一下中國文明史,上下五千年,自古以來,女人第一要務就是生孩子。
如果擱在古代尋常人家,我這樣的就該被休回娘家自生自滅;不被休的,就得受人指點遭人冷眼孤苦無依任人打罵死于非命。
如果擱在宮廷妃嬪大軍中,我這樣的,憑不上母以子貴,更憑不上子以母貴,直接做了女人爭斗的炮灰罷。
人類世代繁衍的進程到我這就停止了,做為人妻,冠以夫家之姓的延續(xù)到我這兒就停止了。
如此看來,我的不能生,不是病,是錯,且罪惡深重??!
以此類推,他們的臉色給的對。
我做了個深呼吸,全當承認他們對。
我對婆婆說,醫(yī)生說可以做試管嬰兒的。
要多少錢?
四萬吧。
一次不成呢?再四萬?家有座金山也給掏空了!
婆婆把盛湯的勺子摔在桌上,勺子里面倒出的湯順著桌子往下淌,剛好流到我的膝蓋上——我這邊桌子偏低。
我沒覺出燙來,并非我皮厚欠敏感,因為是冬天,我穿的保暖褲,沒等湯沾到皮膚呢,都給毛絨吸收了。
婆婆說這話是有基礎的,她摔出的勺子摔的夠響,還順帶掘出魚湯是有原因的。
她信迷信,她兒子不升職她找大仙兒,她丈夫辦退休她找大仙兒,她自己犯高血壓也找大仙兒,那么,她兒媳婦不能生這么大的事,無論如何她也得找大仙兒。
那個瞎了一只眼的大仙兒跟她說,她兒媳婦要想生出孩子來,得花個上百萬才能行。
那大仙兒還打著哈欠給她出了一主意,告訴她換個兒媳婦,不但不用花娶親錢,還保證他們家以后兒孫滿堂其樂融融。
我去他個大仙兒的!我順帶去他個迷信大仙兒的!
今天這個晚上,我像之前的三個晚上一樣,不懈地堅持一個要求——我想跟還是我丈夫的男人談談。
他說,沒什么可談的!
他把電腦鍵盤敲的噼叭作響,餓了吃餅干,渴了喝啤酒,一宿一宿堆在椅子里打游戲,白天睡覺。
我已經(jīng)決定,這是最后一次找他談,以后,他想談,我會說“沒什么可談的”。
在婦科醫(yī)院的手術臺上下來的時候,我肚子疼的直不起腰來,兩眼一黑栽倒在醫(yī)院的冰冷的地板上,臨倒前,我看到我那丈夫站在我兩米開外,站的比門口的綠植還直。
我被護士架到床上,我口渴的要命,張口要水喝,他背對我站在窗口看風景。
就這人家,就這品質(zhì),就這人性,這樣的家,我守著特沒勁,我覺得不能生我真幸運!
跟這個男人認識兩個月,我與他閃婚。
在這個家中渡過整十二個月,我與他,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