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焦頭爛額
- 相思銘肝腸
- 待加冕的女王
- 2471字
- 2016-05-25 16:06:47
懷著喜悅的心情來到公司,剛坐辦公桌前,就被馮總叫到他的辦公室。
平時溫文儒雅,面帶微笑的那個馮總,今天好像滿懷愁緒,心事重重。一向運籌帷幄,決勝于千里之外,所向披靡,從未感覺有棘手問題的他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煩。
見馮總情緒低落,我默默地靜候吩咐。
他欲語還休。
我沖了杯咖啡給他,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他諱莫如深的盯著我幾秒鐘,眼神很復雜,我一時讀不出他幾個意思,從未見他這樣過,他一直是我佩服的人。工作上是好領導,創造奇跡,渾身充滿了正能量,仿佛鍍了一層金光,炫目得讓人睜不開眼,他一直坐在纖塵不染的寫字樓里,掌控一個商業帝國;生活中如兄如父,關愛有加,體貼周到。
今天,一反常態。
他起身,那個高大的身影向飲水機移動,動作嫻熟的沖了一杯速溶咖啡,遞到我手里。
我接過咖啡,他回到我對面的老板椅上坐下。
沉默。
我靜靜的待著,默默地觀察他:面前這個男人,長著迷倒眾生的臉,尊貴面容清冽而俊逸,眼神深邃而靜穆,有幾分倨傲,幾分儒雅,明眸皓齒,英俊得仿若上帝最精致的雕刻。
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仔細看他,上帝的寵兒,極品男人。
他晦澀的表情,眼睛里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痛苦,那張俊美的臉上突然間有些忽明忽暗。
他呷了一口咖啡,那種苦苦的香甜,習慣性地思索,平復跌宕起伏的心事,梳理好腦子里語言的排序,字斟句酌:
“斐兒,本來打算與Y市的合作項目交給謝錦綿,也好減輕你的工作量。兩個回合下來,對方很不滿意,眼看就黃了。很無奈,不能直中取,只有曲中求了。你看,這個項目對環宇公司至關重要,屬重中之重,可以說是決定公司未來兩年內生死存亡的大事情,公司賴以生存,一千多號員工等著養家糊口呢!必須拿下。所以斐兒,我拜托你:為了我,為了公司,有賴于你。能者多勞吧!”馮總面有難色地說。
面對他,我最敬重的馮總,馳騁商場,力挽狂瀾,不改儒雅的他。突然有一種家人的感覺,很親切。
馮偉浩對我的體恤與照顧,雖然我嘴上沒說,一直心存感恩,早已在內心視他為親人。
看他表情凝重————矛盾、掙扎、顧慮重重、于心不忍。讓于斐兒下定決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提到Y市,我的頭嗡——的一聲,一個頭兩個大。
馮偉浩清楚的知道她這個清純玉女在那個老狐貍眼中既天真呆萌又玉雪可愛,欽點她完全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那么快。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所以才前怕狼后怕虎,一直躊躇,總有一絲不祥的預感縈繞心頭,不知如何開口。
我本想做出一副熱情激揚,慷慨赴死狀幽他一默。以我的性格難度實在太大,只好故意裝出一副很輕松的樣子,若無其事,笑了笑說:“馮總言重了,公司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分內之事,應該的。我是一塊磚,哪里需要哪里搬?!?
“謝謝斐兒。”他如釋重負。
我把咖啡當酒灌進了肚子里,這個動作不知道是表決心?還是慷慨赴死?自己也不清楚。
“馮總客氣了。”
他又于心不忍的看了我一眼,眸色不由自主的深了幾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神里的幾許疼惜。
心底長久以來的清冷和孤寂,一點點被瓦解,絲絲柔軟和溫暖層層滲透,在她心間彌漫開來。
她那故作堅強的脆弱讓人忍不住想呵護,他眼底一痛,聲音滿是苦澀。
“難為你了斐兒?!?
看著她精致的五官上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純真而靈動,像歡快的小溪清澈見底,散發著一塵不染的光彩。笑起來嬌俏迷人,聲音輕柔婉轉,聽得動人心弦。不免心中嘆息:這么好的女人,斐兒真的需要一個強大的男人捧在手心里疼愛。
“我可以的。”
我又一次蝸牛一樣理所當然的把包袱背上肩膀,接過了謝錦綿手里的大旗,肩挑重任。
回眸一笑,走出馮總辦公室。
公司所有人對我這個拼命三郎早就習以為常了,感覺我皮實得如機器,經風雨,耐霜寒,任風吹雨打腰不彎,能者多勞,無論多么艱巨的任務交給我都順理成章。
我很明白自己一直被當成男人用。命苦哇!誰讓我有人生沒人疼呢?
和Y市的合作,與賈蕭打交道。我如掉進井里的水牛————有勁使不上。處處賠著小心,不敢僭越。只好以旁觀者的心態,冷傲的內心潛伏在面部修煉的習慣性笑容下,人在心不在的用空殼當主角,又以觀眾的目光試圖了解官場。游離體外的靈魂隨劇情起伏跌宕······
在企業做事,全力以赴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多快好省的提高公司效益、節約成本、降低損耗、爭取利益最大化,就萬事OK!政府部門完全不一樣,行使職能,牽涉到方方面面,牽一發而動全身,顧忌太多。如果重要環節出錯,像多米諾骨牌,影響可就大了。
我生來就是單項思維,怎么修煉也不會八面玲瓏,顧不了蜘蛛網一樣,紛繁復雜的多線條。消耗再多的腦細胞也是門外漢,十竅通九竅,還有一竅不通??!
工作以外,瞿利很快成為我們家的常客,好像他跟穆珅是形影不離的好朋友,關系一下子進展到黏糊得如雙面膠,來我家比在自己家還隨便。
說實話他的這種表現我是不喜歡的。
我是個慢熱的人,一下子接受不了。
穆珅生性孤僻,平時也沒有朋友,只要有人找他,來者不拒;我幾乎沒有異性朋友。自然而然,瞿利就是我們共同的朋友,唯一的座上賓,享受最真誠的尊貴待遇。
我們對朋友掏心掏肺的好,他也從不把自己當外人。瞿利嘴巴甜如蜜,熱情洋溢,感覺友誼零距離。想吃想喝進廚房隨便取,甚至理所當然地指使顧阿姨為他做這做那······
他每次進了我的家門,坐不到五分鐘就守在電話旁,一個接一個打電話,好像業務繁忙得不可開交,我家的座機自然而然就成了他的免費專用聊天工具。
朋友之間當然不能小氣,隨便用,可我那部千挑萬選的多功能電話機鬧起了情緒,開始罷工了。天天啵啵啵的摁按鍵都很順利,現在使出吃奶力氣,無論他怎么撥打就是沒有反應,急得他抓耳撓腮······
我安慰他說:“沒關系,回頭我拿去讓人修理一下就是了。”
他急忙搶過話頭拍著胸脯說:“我認識人多,社交廣泛,各行各業的朋友都有,讓人修理電話是手到擒來的事情,小菜一碟。讓誰修理那是看得起他,給他立功的機會。放心,交給我,沒問題,肯定免費修理······”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也沒有理由推辭,就讓他拿去了。
我眸色暗沉,心底生出幾分疑慮,朋友應該是這樣的嗎?到底是益友?還是損友?潛意識里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唉!最近焦頭爛額,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工作和生活都不太順,力不從心,搞得一塌糊涂。
情緒跌倒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