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比周拔皮還急
- 超哥秘史
- cgy661021
- 3590字
- 2011-05-26 10:02:42
石遷返回賭場見葛大山還等著,便笑著對葛大山道:“讓你久等了,哈,好,可否有興致再賭一局?”葛大山氣質儒雅,坦然道:“有何不可?”石遷也不得不贊嘆葛大山的不凡氣度,確實讓人生出與眾不同的感覺,微笑道:“朋友爽快,我們不抓‘金花’,猜點子,意為如何?”葛大山露出一個寫意的笑容,說道:“悉聽尊便,你準備怎么個賭法呢?”石遷道:“我搖你猜,一百萬港幣一局如何?”葛大山回道:“那開始吧。”石遷拿起骰盅,手停在半空,絲毫沒有搖動,眾人盡皆訝然,葛大山此時心中也微微一震,知道石遷現在正以真氣控制骰子的跳動,趕忙凝神聚氣,右耳輕輕地閃動了幾下,聽出骰子正在真氣的帶動下高速跳動著,石遷把骰盅放在了桌上,半盞茶后,骰子才慢慢停了下來,如此長時間的細心凝聽,也非常消耗精氣,葛大山嘆了口氣道:“九點。”石遷正要伸手去打開盅罩,葛大山趕忙攔道:“慢著,能不能請服務小姐幫我打開?”石遷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葛大山,點了點頭,服務小姐掀開蓋子,赫然是二三四,葛大山又贏了。葛大山此時可不覺得輕松,因為他明白要以真氣控制骰子的高速運轉,內力修為要非常厲害,他之所以攔住石遷再碰骰盅,就是擔心他再把點數改去,而猜點數的莊家顯然還達不到這個境界。
莊家的臉色已經變成了豬肝色,石遷卻不以為意,淡然道:“朋友確實有點手段,我們繼續?”葛大山頷首示意他開始,石遷這次拿起骰盅,不再靜立不動,真氣配合著手臂的搖擺,兩種力量控制著骰子的跳躍,這對葛大山來說,難度增大了許多,骰子撞擊盅壁與真氣混合著封閉氣體所發出的聲音嚴重干擾了葛大山的聽覺,此時他的神情變得肅然,右耳也在強烈的震動,過濾著干擾信息。石遷控制了片刻,砰的一聲,把骰盅壓在了桌臺上,葛大山一震,骰子的點數在腦海中變得模凝兩可,石遷微笑地看著葛大山,等待著他的答案。葛大山沉默了半響,印象中三顆骰子數字各不相同,但這就有二十種組合,可以排除沒有一和六,那就還有三種可能,而四五印象很深刻,那要么是十點?要么九點?葛大山決定賭運氣,鎮定道:“還是九點。”所有旁觀賭徒都未敢出大氣,仿佛自己比葛大山還要緊張,等待著莊家揭開答案。莊家看了看石遷,伸出去揭盅蓋的右手居然微微顫抖,盅蓋被他緩緩挪開,眾人暴出興奮的尖叫聲,仿佛自己贏了一般,一二六,九點,石遷也微微色變,臉露嬉笑。葛大山知道自己贏得僥幸,他看著自己一千萬港幣變成了五千萬,故作鎮靜道:“還要繼續嗎?”
石遷心里明白,現在往下是收網的時機了,如果自作主張又怕夏明明不高興,想來想去還是要聽聽夏明明的意見。
“稍等片刻。”石遷說了一聲,拂袖而去......葛大山滿意地看著石遷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暗喜。他把這一捷報用電話告訴了任超,要他到假日酒店觀賞他最后的決戰。
任超正同夏明明在假日酒店游泳池邊的幽徑上散步,任超說這次確實好險好險,那錢老虎若不是夏姐手下的人,恐怕他早已經進了老虎肚。夏明明叫任超也后要當心,來江廈要先給她打電話,多聯系。夏明明見石遷來到,急忙閃到一邊聽石遷的匯報。
“夏姐,那葛大山是條大魚。”石遷說。
“嗯!”夏明明嘴里吐出這個字來,大腦里卻浮現著一個更大的設想。
“干脆給宰了,炸來吃了?”石遷說。
“不,不,你比周扒皮還急,心急吃不下熱豆腐,這葛大山不僅是條大魚,他還是條龍,一口能吞食?所以,要慢,慢慢燉來吃,懂嗎?”夏明明說。
石遷回到賭場,葛大山站在猜大小的臺前,等待著他,石遷微微一笑,從桌臺繞過,來到玩牌九的區域,淡淡說道:“換換口味,玩一下牌九吧。”圍在牌九桌邊四周的賭徒見石遷過來,趕忙讓出了兩個位置,石遷與葛大山坐了下來。任超這次也跟著來到賭場,與葛大山坐在了牌九區域的位置上,他對葛大山開口道:“師兄,讓我玩兩把吧,你看這么久我都手癢了?”葛大山忍俊不禁,頷首同意,然后又對旁邊一位絡腮胡子的中年人道:“你也來湊一個?”絡腮胡子一臉欣喜,手舞足蹈的在旁邊坐下。牌九莊家看看石遷,后者一臉肅容,點了點頭。玩牌九的賭徒見了石遷和任超他們來玩,都變成圍觀,看著接下來又會發生什么好戲。這時莊家開始洗牌,石任二人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桌上的牌九,洗完后,八排牌九三十二張,排的整整齊齊。莊家示意大家開始下注。石遷想了想,只押了一百萬,絡腮胡子心想著賭賭運氣,也下了十萬。莊家見任超還未下注,定眼看著他,也沒出聲催喚。任超聳聳肩,俊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從身邊有人給提著的箱子里掏了一捆票子,往桌上一擺,說道:“發牌吧。”莊家握著骰子往盤中一拋,手法嫻熟,三顆骰子在盤中翻滾起來,十一點,莊家按反順序從絡腮胡子開始發牌,每人四張,自己拿到了第三排的四張牌九,石遷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手法利索的把四張牌分成了前后兩組。這時莊家把已經組合好的兩組牌同時翻開,滿臉欣喜,眾人一看,雙斧配雙天,確實是副大牌。絡腮漢子配來配去只配出個雜九對雙地,一副沮喪模樣,十萬輸了出去。石遷的牌也沒有大過莊家,不過運氣也還不錯,拿到了雙長配雙人,勉強和局。只剩下任超手中的牌九還未翻開,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先翻開了前面兩張,赫然是雙板凳,前牌已經贏了莊家,關鍵就看后面兩張,不過需要拿到至尊寶才能夠贏得了莊家,眾人都覺得機會渺茫,任超笑了笑,翻開了一張二四,圍觀的賭徒們又開始興奮了起來,大聲叫著:“丁三,丁三……”
任超正興奮時,只見巧玉從門外三步并做兩步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告訴任超道:“任市長,有急事,我剛接到秘書小陳打來電話說,你的二爺爺病重,叫你無論如何要趕回去見上最后一面?”
任超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興奮仿佛被那骰子凝固,不再能流利地翻開牌九,眼睛時不時地泛動起來,任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慢慢地哈了出來。
世間有許多種愛讓人銘心刻骨。任二爺爺留給任超的愛,足以讓他涌泉相報。
那是一個赤日炎炎的六月,正是農村薅二道草的時候,任超放學回來,頭頂烈日來到一個叫都棬口的地方,搬回他婆婆撿拾的一捆干柴。那里山高,缺水。每曬一天,穿著白背心的身上就會多出一道貌岸然黑背心印子出來。有時渴極了,就會四處找水。有一次,雨后初晴,太陽卻毒辣得讓人口干舌燥。任超在樹林里找到一個牛腳印大一個小水凼,里面幾條搖頭擺尾的紅絲蟲在游動。實在渴得受不了,于是他慢慢地朝牛腳印俯下身去。正在這時,二爺爺在樹林路坎叫開了:“小超,你們快到屋來喝口水了吃晌午。”
二爺爺是任超的遠房,二爺爺的父親跟任超的爺爺的父親是親兄弟。二爺爺人高,偏瘦,長胡子,手里常握著一根三尺長的竹煙桿。二爺爺一直單身。小時候,村子里的小孩多,二爺爺仗著輩份高,誰家的孩子不聽話,他就用那長煙桿當家法,把小孩打跪倒。可二爺爺從來沒這樣打過任超,就是任超犯點小錯誤,二爺爺也只是用那煙桿在他的腦殼上輕輕地敲幾下。
任超上中學時,每到五六月間,家中糧食就會出現青黃不接。二爺爺總是用他特有的方式支持他們,每次趕場從任超家門前過,他總是會從那篾背篼里,變出臘肉、淡鹽菜、蘿卜干、洋芋片之類的東西來。一到放了假,他就叫任超一起去他家的柴山林里找山貨,打五倍子,挖野天麻,尋山蘿卜……換了錢之后,他總是將錢好好地幫任超存起來,供他買學習用具。
那些年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任超吃飯很厲害,人不是大人,可飯量卻比大人大。有些時候,二爺爺叫任超到他家里吃飯,任超總不好意思去添飯和夾菜,二爺爺為了讓他吃飽,每次給他添飯時,總會給他舀上一大碗,在飯下面常常埋幾大塊肥肉之類的好菜。每次二爺爺總是催他要好好讀書,將來做有出息的人,一定不要像二爺爺那樣一輩子握一支“勾勾筆修地球”。
任超上大學后,有一次回家他特地選了兩包云煙給二爺爺帶回去,二爺爺不知道這名字。他問任超:“是不是天上的云做的?”任超說:“二爺爺虧您想得出來。”二爺爺舍不得吸,他說:“留著,明天就是清明節,我倆一起去烈士陵園掃墓好嗎?”任超爽快地答應了二爺爺的請求。
第二天一早,按照苗族人的風俗,二爺爺帶上了香燭、紙錢,還有刀頭和酒,任超和二爺爺一起來到蓮嘉山公園內的烈士陵園。二爺爺叫任超先到一個叫彭爺爺的墓前去,二爺爺取出兜里的云煙給彭爺爺獻上一支后說:“這是我孫兒買來的煙,你也該吃一支。”二爺爺邊做祭祀邊對任超說:“這彭爺爺名叫彭玉民,是玉山地下黨組織的書記。1931年他組織群眾在縣城舉行抗絹抗稅示威游行,被反動派逮捕后秘密殺害。”“哎!”二爺爺深嘆了一口氣說,他當時也參加了示威游行,彭爺爺還叫他秘密加入黨組織,可是他還沒來得及作出回答,彭爺爺就犧牲了。二爺爺還問任超,這么多年來他從內心上行動上一直用黨員的標準要求自己,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一個黨員?任超對二爺爺說:“沒有宣誓就不算黨員。”二爺爺說:“算不算都無所謂了,一個人只要在行動上入了黨就行了。今天我能來祭奠這些先烈們,我已感到心滿意足了。”二爺爺叫任超去給其他烈士墓一一獻過酒后,他把剩下的酒倒成兩碗要任超喝了,說這是苗族人的風俗,他們當初上街示威游行前也要每個人先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