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嵇來慶陽府是為了私事，其他的我，我不清楚……”她努力回憶除了尸體及其死亡的原因，其他的劉嵇一直都瞞著自己。

“什么私事？”

“我確實不知。”

“昨兒在當鋪里，就看見你和劉嵇兩人進的雅間，你是他最貼心的跟班吧？”青衣大漢補充道。

“哼，哼，你以為我們在鬧著玩，睜開眼睛好好看看，這可是慶陽府衙的重案刑房，不褪層皮，誰也別想從這里出去。”師爺鼓起眼珠，語調一升，兩個青衣人不由分說反剪了成蔚的雙手把她的頭摁進旁邊的水缸之中。

成蔚的掙扎猶如蚍蜉撼樹，她被狠狠灌了幾口臟水，師爺吹了聲口哨，青衣人把她的頭從水里提起。水由嘴中嗆入肺里，成蔚兀自干嘔著，她連連咳嗽，淚水早就涌了出來，看似透不過氣的樣子，狼狽地擺擺手：“我說…說…我全說，你……你們撒手。”青衣人見師爺點頭，才松了手。

“劉嵇……劉嵇……”成蔚仍劇烈地深咳著，口中含糊其辭地低喃道，伸手撫了撫散亂的頭發，把插在上面的利器捏在手心里，只要往脖子上來那么一下子，立時就可血濺人亡。

“說——你在說些什么？”師爺慢慢踱到成蔚跟前，忽然低下頭，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哧一下撕拉下覆在她臉上的人皮面具。

“我看著是有些別扭，原來易了容……”接下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你……你是個女人，不，不還是個美人。”

他想去托女人的下巴，看個仔細，卻被她閃過，就勢揪住了她的前襟，刺啦——扯開了外袍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

師爺亢奮地高喊道：“我長這么大還沒見過這樣的美人。嘖，嘖——等楊大人用過了，我們也輪著嘗嘗鮮。”

“哈——哈——”幾個男人一陣狂笑。

女人的耳邊嗡嗡直響，一手護住前胸，滿目絕望，心里默默喊了聲“劉嵇——”猛然舉起了右手……

忽然鐵門被擊得“咣咣”作響，“方師爺——方師爺——”外面的喊叫聲急促而帶著些凄厲。

師爺捋一捋下巴稀疏的胡子，他聽得真切，門外是楊大同的喊聲，不知他為什么來得這樣急，莫非已經知道綁了個美人，他點頭示意青衣人前去開門。

鐵門才一動，就被外面一股大力沖開，人影一閃，寒光劃過，噗的一聲，青衣人便像攤稀泥，軟到了地上。另一個只來得及啊了半下，鮮血就薄噴在鐵門上了。

方師爺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在原地。他的知府大老爺楊大同被一個皂衣男子扯著領子提了進來。楊大同仍穿了件平日里的大紅官服，身子卻抖得像篩糠，他抬了抬手，手上淌著鮮血，口中帶著哭腔：“劉將軍，人在這里，人在這里，你就饒了下官吧。都是他們有眼無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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