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個時候。”黃大人脫口而出。

成蔚把頭轉向他，想了解進一步的情況，他卻又低頭不語了。

“劉將軍，我的單柄刀呢？”

劉嵇看了看停放在地上的尸體，輕輕答道：“備妥了。”

成蔚點頭“唔”了一聲，回頭向劉三招了招手，劉三一嚇一驚，已經面如土色。他朝劉嵇站的方向望了望，想邁腿，又止了腳步。

劉嵇回轉了身子，向他努了努嘴巴，劉三這才一弓背，到了成蔚邊上，輕輕咳嗽了一下。

“劉三，你們這兒……有沒有手套？”

“這，這……”劉三的眼睛略過成蔚，直往劉嵇那里飄。

“要手套做什么？”劉嵇已經緩緩地走了過來，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黃大人也趨步跟了過來。

“劉將軍，這些人是被一種比較罕見的兵器所傷。”成蔚拱了拱手。

“什么兵器？”劉嵇、黃大人、劉三幾乎異口同聲。

成蔚停了停，一字一頓地說：“這種兵器在你們可能又叫火器。”

“真是火器么？”黃大人失聲叫了出來，臉上的表情很是駭然。

“八、九不離十。”成蔚被黃大人的樣子嚇得一震，看見劉嵇并不為所動，稍稍安下心來，繼續道：“我要驗尸后才能肯定。”

劉嵇盯著成蔚看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開口道：“朝廷的規矩御內侍衛不得隨便處置，得運回都府厚葬。”

“劉將軍，請允我驗尸。我不但可以確定死因，還能把尸體恢復原狀。”成蔚言辭鑿鑿，平靜地看向劉嵇。

“御內侍衛，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劉三在王府就聽說做御內侍衛的嚴苛條件，更知道其中高手如林，擔架上的慘狀，他禁不住嘀咕起來。

劉嵇轉過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去把手套拿來。”

“慢著，還要準備一間空房，房里用火燭照得透亮，放一張桌案，案上鋪好厚實的油布。”成蔚一連串報了出來。

這下劉三還來不及向將軍映證，劉嵇已經開了口：“都記下了？按她說的去準備。”

“是。”劉三嘴上應了，拔腿就往外面走，一頭撞上了疾步進來的劉飛。

劉飛還未站定，劉嵇又指了指他道：“去把長柄刀拿來。”

成蔚一聽，都已經準備妥當了，拱手一揖：“劉將軍，我也去準備一下。”

劉嵇看著地上的尸體像在出神，成蔚正欲上前再說一遍，他擺了擺手：“去吧。”

成蔚回到自己的小院，換了身利落的打扮，取出針線和一些白棉布帶在身邊。約摸一頓飯的功夫劉飛和劉三一塊來領路。

成蔚隨著兩人從她的小院往宅子的西面走，穿過一個占地頗大的花園，花園盡頭有一個圓形的門洞，后面是一條幽靜的回廊。成蔚注意到廊的左端是騎樓連接的一座院子，他們卻往右一拐進到一座四合院。院門外有四名侍衛把手，成蔚認得他們，全是從都府一起來的慶陽。

她稍稍點頭，權當施禮。跨進門檻的時候，她聽見劉飛低低的對侍衛說道：“任何人不得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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