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一行二十人，牽著馬匹從院角門出來，悄悄出發(fā)了。

臨行前劉飛把成蔚要的東西悉數(shù)拿了來，還給她帶來張精致的人皮面具。成蔚看見一匹布有整整一卷，吐了吐舌頭，便裁出一些來，全部打成包袱，還特意囑咐劉飛：“到了目的地，別忘了你欠我的單柄刀。”

出門前又關(guān)照安慰過香玉，并按劉飛的指點(diǎn)戴上了人皮面具。

到了集合的地方倒是一愣，除了她穿著劉三拿來的深藍(lán)色的男子便裝，束發(fā)，頂著大帽把臉遮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其余人都穿了一模一樣的裝束，便裝素袍，頭戴黑紗瓜拉帽，腳蹬皂靴。成蔚用眼睛偷偷掃了幾遍也沒有在隊(duì)伍里發(fā)現(xiàn)劉嵇，心下有些煩躁，卻又不好多問，揣測尋思也許他也戴了面具易容了吧。

鐵騎一路揚(yáng)塵而去，劉飛和劉三始終護(hù)衛(wèi)在她的身邊。

此時，成蔚方才知道自己會騎馬和日走百里的行軍完全是兩碼事情。才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她已經(jīng)覺得人都快被馬顛散架了，屁股后頭火辣辣地疼。

她抬手招了劉飛：“稟報劉嵇劉將軍，能不能就地休息，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

劉飛立刻打了個鳴響，鐵騎全部停了下來。他下馬來到成蔚跟前低低地說：“劉將軍讓我們一路都要聽您的吩咐。”

“他沒有隨行？”手腳被顛得麻木了，麻木又感染到了嘴巴，成蔚只能含糊地問出一句。

劉飛像沒有聽到，只深深一揖，就去安排大家就地休息了。

劉三見成蔚像要下馬的樣子，急忙過來牽馬，扶她落了地，又拿出斜挎在身上的水壺：“王妃，請喝水。”

成蔚微微一笑：“謝謝，我不渴。呃……劉將軍沒和我們同行嗎？”

劉三一邊收著水壺，一邊道：“有……哦……沒有。”

成蔚再想問個明白，聽見不遠(yuǎn)處劉飛的呼喊：“劉三，快過來搭把手。”

劉三飛也似的逃走了。

成蔚估計這些人都是行軍打仗的好手，他們迅速安置營帳，帳子四角用佩戴的武器將木樁鍥入固定。成蔚的帳子被安排在中間位置。

成蔚入了帳子，忙把手伸進(jìn)自己尾骨處，原來那里的皮讓馬鞍磨破了，出了不少血。她咬牙用棉布拭了拭血后把金瘡藥敷了。

她喚來了一帳之隔的劉飛：“明天是不是能夠晚一些出發(fā)？”

“屬下遵命。”劉飛領(lǐng)命的時候，成蔚見他猶豫了一下，待再要問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帳簾撩起，轉(zhuǎn)身出去了。

成蔚喝了幾口冷水，吃了些干糧，聽外面風(fēng)平浪靜的，便和衣躺了下來。頭一沾地便睡了過去。

迷糊中聽得傳來了痛苦的呻吟聲，一下一下，滲入耳朵，讓人不得安生，成蔚被猛地驚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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