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嵇的低喝還沒喊出聲，他們已經撤走了鋼刀。

成蔚大松了口氣，一邊往營帳里走，一邊說：“這霧大得我都找不著北了，幸好遇到你……”

她沒有看見劉嵇一下煞白的臉色，伸手就要拽她，卻又放了下來：“王妃，請留步。”

他叫得又低又急，成蔚不曾聽見，已經掀起帳簾走了進去。

*

隨著天色逐漸放亮，霧氣也在逐漸淡去，四周不斷有官兵從疇山撤退回來。成蔚悻悻地走在中間，劉嵇默默地在前面引路，后面還跟著兩名親隨。她不太明白方才的營帳里面居然關押了兩個人，全都五花大綁，頭上還蒙著黑布。

她沒有說話，卻瞪大眼睛看向劉嵇。他不敢看她，卻連說了三遍：“屬下送您回帥帳。”

帳內還有幾名親隨，雖然無人開口，成蔚卻分明感覺到一種緊張和壓力。她有些后悔貿然走了進來，她無意于任何人的秘密，也許幸好是身份，不然依著剛才的架勢自己早被滅了口。將要出帳之時，她又偷窺了一下那兩個被扎成粽子的人犯，心里泛起一陣疑惑。

“冬霧還沒散盡，山上的匪賊正在垂死掙扎，又去哪里了？”帳內沒有點燈，彥昊甲胄在身，如一尊天神般默立在帳中，語氣森然，又對跟著進來的劉嵇道：“讓護衛帥帳的兵丁下去領罰。”

成蔚見他一臉倦容，心中歉然，立在一邊沒有再言語。

男人再沒有看她一眼，同劉嵇一前一后出了帳。

帳外的哀叫聲和棍棒的噼里啪啦聲讓成蔚住了腳步。她探出了頭，一溜護衛如臨大敵，個個站得像根樹樁。

她指指疇山方向，“那里的喊殺聲小了，戰況如何？”

幾名護衛相互看看，默不作聲。

成蔚無奈，只得退了進去，不過盞茶時間，又跑到外面問了一遍，護衛依舊如故。

聽彥昊的口氣好像叛匪已經被基本剿滅，她剛才在那個營帳里看到的犯人，其中一個穿的是大紅的官袍，雖然帳上還有別的大人，可是還能有誰和楊大同一樣癡肥。她還是想去看看，掀起簾子，還沒開口，一名護衛忙道：“疇山大勝，叛匪盡數被殺，匪首吳靜遠畏罪跳崖……中軍帳里各位大人正在交令。”

“一個晚上就搞掂了？”成蔚低語了一聲，雖然她知道彥昊先前作了不少準備此次攻山志在必得，可也沒有想到這樣勢如破竹，山上的匪賊也忒不經打了。

直至晌午，彥昊才回到營帳，一臉嚴肅，只淡淡道：“疇山已破，戰報已六百里加急送回都府，我們也要回了。”

成蔚頓時懵了，她訥訥道：“回那兒？”

“自然是都府。不過我們先回慶陽，那里出了一點狀況。”

“什么？”

“劉飛奉命查抄慶陽府內私藏的火器，被打中了要害……”

還有一章就要進入第二卷了。

寫得不好，希望大家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