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清君側
- 藥言
- 水果A
- 3552字
- 2013-05-25 21:10:56
月為香此番第一次進宮,卻是不疾不徐,直到走向大殿之基,才是深深地一叩首。
“民女月為香,叩見皇上,天遙地遠,難得揭見龍顏,偶然貿(mào)進,卻是要有冤申訴。”她身上總有一種高山流水的氣質,就算是承上行禮,也是不卑不亢。煥軒這種久上位者看了也是暗暗點頭。
“月故娘,這奸臣賊子環(huán)繞,禍亂視聽,關于你家的事,朕也是知道十之七八了。”煥軒皇帝開口,有些帝王的威儀,但是他本性淳和,說不得還是有些溫和了
“皇上萬歲在上,家父兩朝為官,后來退官。無論是身居廟堂和飄零江湖,都是一片冰心,不層有謀如此大逆之心。”月為香的睫毛下一片陰翳,看不到原本的神色。
“朕知道,陸賢弟是和朕說了。”
早在看到月為香進了大殿手中拿著自己賞賜給陸冕琛的令牌,是三中令牌中的無禁令饒死命
的金令牌,煥軒就明白了這是如何一回事,臉上露出了淡淡的苦笑,不過這可是自己賞賜給陸冕琛的,他愛給誰是他的事。
原來,不日陸冕琛覺得這牌自己用不上,甚至想過扔給冶金師父回一爐隨意成幾件首飾,但畢竟出于皇帝的親信和厚愛,還是收著了,但是
馬上丟給了月為香,反正月家事情還懸而未決,就算是別的事也可以擋它一擋。
“只是當下賊根未除,朕比你更寢食難安!”渙軒嘆了口氣道:“朕的每日飲食都是浸了砒霜,量又十分微小,如不是讓陸賢弟窺破,恐怕至現(xiàn)在朕還在每日服毒呢。”
“沒想到以皇上萬金之體也有人別有用心的惦記著。”
煥軒說的沒錯,他每日飯食中有毒都甚微,甚至都不層檢查出,而這幾月屢感不適,請來的太醫(yī)也用是告訴虛體待補,結果吃了一吊子補藥,身體每況愈下。在這種情形下,沒有一個人告訴他是中毒,卻是讓他膽寒以外更加心寒。
“皇上龍體欠佳,還要叨擾瑣事,可是月為香實在為家父感觸,不在這抄走的家才,而在于家父的品性如此忠耿,仍被誣為反賊,民女是嘆惜家父的身前生后。”沒說完,卻又是深深地一叩首,拜伏在地。
“朕現(xiàn)在還不能明處清君側,免得先行給人記掛了。不然,我親筆寫一封安撫月丞相如何?”煥軒用月丞相稱呼已然布衣的月關君,并且御書親筆,還是征詢的口吻,這是極大的禮賢下士了。
“如此也好,只是煩憂皇上了。“月為香舒展開清麗無雙的笑顏,她知道御筆這些是足夠。對于受到挫折的父親已經(jīng)是安慰了,忠君淡利之人,最重的就是名節(jié)。
“月姑娘和陸賢弟的好事是否將近?”煥軒皇帝岔來了話題,滿面笑容。“姑娘的人品相貌,和陸賢弟是非常般配的。”這陸冕琛幫了他大忙,也是要找機會還禮的
“這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月為香一和女孩子家自然也是不好續(xù)下這個話題,臉色緋紅。
“哎,這姑娘如此品貌,卻要進宮面生,原來也是貪圖功名利祿之人!”
樹上的唐耽不禁搖搖頭,眼見月為香進了大殿,門緩緩閉上,而目力極其出色的唐耽并沒有看到多余的人,所以對月為香的好印象去了三分,不過,這畢竟是小事,沒有多久他就忘了,心中更多的是對此行有虛的不滿。
看來自己逍遙的日子要結束了。
唐耽既然知道皇宮不能給他撿便宜,那藥肆再也不能抱以希望,自己就要深入沙漠地做那數(shù)月的野人了。
輕松地躍下墻頭,已然是宮外天地,唐耽解下腰間的青玄劍,撒手,未及落地,已經(jīng)一腳踢
起了劍來,頭也不回,忽然隨手把劍向后遞去,卻是已經(jīng)架在了來人的脖子上。
“你是誰。”
唐耽慢慢轉過身來,見了身后的人,只見那人錦衣華服,人生的天圓地方,五官算的端正。“這位兄臺,可都是自己人。”
那人咧嘴來心地笑笑,“大家都是胡爺?shù)娜耍且坏赖呐芡龋瑳]什么好計較的。”那人不以為意的樣子讓唐耽有些不滿。
“嗯?”見那人表現(xiàn)唐耽能想象的就是非奸即盜,又是把劍尖遞上前了幾寸。
“小爺,您不必如此啊。”呂綸綾苦笑了下,頸尖的冰涼還是讓它有些忌憚。“我知道您的手段厲害,可是那胡爺手下的哪一號人物?小的也就是想跟著有本事的人蹭蹭,或能撈點好處。。。這劍是不是可以拿開了?”說完用手把劍往外推了推。
卻才唐耽解下劍,便可以直接揮了后面去,但是卻扔了,踢了,矯情一回,便也是炫耀一下身手,身份未明的人要警戒的。
但是那人居然自稱“小人”又態(tài)度謙恭,抬手不打笑臉人,他也就把劍撤了。
“胡爺是誰?誰是胡爺?shù)娜恕#俊碧频﹄m撤去,戾氣卻縈繞在呂綸綾周身沒有散去。
“嗨,還有哪個胡爺,就是當朝正紅的胡一品啊!”那呂綸綾瞥見了唐耽的臉色,不由得有些小心翼翼:“您。。不是啊?”
“不是!”
“那您可是。。楊爺?shù)娜耍俊眳尉]綾自悔失言,旋即想起了胡爺身后的那作大山,忙開口問道。
“你在這宮中午鬼鬼祟祟地作什么?”唐耽沒好氣地問,一手拎過那人:“難道是刺客?”
“唐小子,你抓這個凸腦殼來做什么?”
刑劍和賴銀槍正才討教武學招式,說到激動處,門“吱呀”就被推開了,接著就看到唐耽拎個大腦袋進來,邢劍感到很不滿。
“在宮里碰著的,這小子跟著我。”唐耽把實情說了一遍。
“你是胡東志的人?”賴銀槍聽的眉毛倒豎:“原來是反賊黨!留著有什么用!”
賴銀槍拾起那狼牙棒,就要朝著那人招呼。原來這胡東志觸角極多,拉攏的江湖組織也有些許,這血影就在其列,而刀槍劍林是俠義之輩的忠肝義膽,自是不愿被收買。然而憑著每個人的本事,和江湖的名聲作風,胡東志也沒能耐何他們。
“便是如此。”聽著賴銀槍解釋,刑劍標致的臉上也露出了不茍言笑的表情,難得負手而立。
那呂綸綾怎么也沒想到,自己討好般認為能結交到胡爺手下的一號人物,卻落得如此境地。先行絕望地閉了眼睛。“跑腿辦事的人也,算不得惡首,也是身不由己。”唐耽搖搖頭,攔住了了賴銀槍的狼牙棒。
“唐小子!”賴銀槍喝到。
“賴前輩,倘若他立個誓,將不從于胡東志叛國的狗勾當,放他一馬如何?”
“不成了。”呂綸綾面色如土,“此番我跟著。。唐爺?shù)臅r候,宮中有著眼線的,當我被唐爺擒走的時候只怕。。。。哎,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之所以稱比自己幼小許多的唐耽為唐爺,是武林中以武大為尊。胡東志為人果斷狠厲,手下人倘若辦事不力,當即除之后快。
這呂綸綾能在皇宮出入自如,自然也是有幾分功夫,但在唐耽幾人手中尤如待宰小雞一般無還手之力,當然生出了也就泰受受死的想法。
唐耽等人對視一眼,唐耽沉吟半晌,緩緩開口道:“我倒有一個主意。”
唐耽和陸冕琛都是不濫殺的人,所以就在自己辦事的時候,也會盡量避免血刃。此時他說出了自己想法,以致于在呂綸綾,全家滅門了的時候卻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日后住在刀槍劍林這里,偶爾武藝切磋,竟然漸漸也成了一位武學高人。
“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大殿之基,周配恩再無了平時的威武,磕頭如搗蒜。“要害您的不是我。。。”
“哦?”煥軒居然倒了點酒,看著周配恩那副尊容下酒:“你們是要要朕的性命啊,你說,朕要是饒了你們,怎么對得起朕自己呢。”觥籌是白玉,液體是佳釀,臺下還有一個小丑般的人,平日里對自己百般不敬,此時已被謝立山和陳玉樹拿住,形態(tài)可憎地乞命。
“你。。。你不能殺我!”不知是不是驚嚇過了頭,周配恩猛地抬起頭來,兩只小眼緊緊攝著座上的煥軒:“胡東志在皇上身邊的人,多的皇上自己都想不到,請皇上為了自己的安危三思吧!”
“嘖嘖嘖,你真是沒意思,居然沒用多久就承認是胡東志的人了。胡東志真是不會御下的!”煥軒居然有些不滿道:“不就是烏沖和蘇木有勾結的官員嗎?嘿嘿那種地下三腳貓手段怎么比得上朕的和親計劃和通商。”煥軒輕描淡寫地笑了笑:“朝中真正有謀逆之心的不多,卻是被胡東志給惡意攛掇的。”
“這。。。”周配恩瞠目結舌,有些不明就里煥軒為什么會悉獲這么多,更重要的是,知道這么多還能夠泰然自若,熟視無睹。
“朕還知道,這位,胡一品在江湖中多多收買能人異士——周愛卿,你說,朕說的是道聽途說還是卻有其事呢?”煥軒慢慢放下了白玉觥。
“這。。。”周配恩萬萬沒有想到,煥軒會笑著審問他,忽然有一種發(fā)冷的感覺,只見煥軒揮揮手道:“陳玉樹,謝立山,押下去,嗯,投入死牢就好。”
“是!”陳玉樹和謝立山兩人手腳異常利索,不知從哪就摸出了繩子,把這坨肥大的五花肉捆成了粽子拖走了。
“寶意。如何?”煥軒對于愛妻的一舉一動都極為敏感,垂簾后又一個窈窕如少女的身影,頭戴鳳冠,海棠色的霞帔,正是那美艷的皇后潘寶意。潘寶意見那周佩恩已被帶走,猶豫地開口道:“皇上,這死牢里倘若不禁,是可以與外界私通的。。”“朕曉得。”煥軒拉過愛妻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并示意她坐下。
“朕是想讓這家伙把消息走漏出去的,倒要看看,這胡東志有什么辦法奈何!”
皇帝已經(jīng)一個月余沒有早朝了,稱為身體有恙。胡東志等人自然認為是理所當然,沒有起疑心,但是當唐耽拿住一個呂綸綾的時候,感覺微微的奇怪,而周配恩被打入死牢的消息讓胡東志發(fā)覺,皇帝可能已經(jīng)窺破了他的計劃,于是,果然想先下手為強。
“謝立山,陳玉樹,你們要和朕如影隨形,嗯,與雅涵,你一定要保護好皇后,否則朕拿你是問!”
“皇上,要去何處?”潘寶意見煥軒踏著大步向外走去,憂心忡忡。
“練兵!”煥軒頭也不回,“今晚關門守城!”
時辰是陸冕琛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