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_书友最值得收藏!

第22章 意料之外意想之中

  • 舊事如夢
  • 薇詒一
  • 2984字
  • 2013-08-12 10:36:33

鏡中人面無表情,看著一眾丫鬟圍著自己,最是無情帝王家,珠鬟玉翠,雕梁畫棟,綺羅綢緞,現在自己就該做一個稱職的棋子,而不僅僅是一個合格的妻子,福熙不知道天下的新嫁娘都懷著一種什么心情,是喜是悲,是期待還是絕望,是不安還是自信?自己卻什么感覺都沒有,一片空白,虛無到麻木,意識卻極其清楚冰冷,其實就算自己有多余的情緒又如何?面對著一個自己素未謀面的男人,就要把自己的一生獻祭,結局可恨的未完待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雖然這樣束手待斃并不是自己的習慣。

“公主,已經收拾停當了。”福熙回過神來,自己貼身女侍端著鏡子,讓福熙檢查奴婢的服侍結果是否合心,福熙擺擺手,讓眾人都退下,道:“阿春,”

“是,公主”貼身女侍躬身整整福熙的裙裾,將那上面剛發現的褶皺撫平。

“你看,我漂亮嗎?”阿春微微一愣,自己的主子從小尊貴驕傲,自己經常忘了她還是十幾歲的少女,現在也會像普通女兒那樣打問自己的妝容,微笑答道:“那是自然,公主鳳儀端莊,容姿秀麗,惠質如蘭,這世上有誰的容貌能及得上您半分?”

“我自己每天從鏡子里看自己,都忘了我第一次畫眉是什么時候,可仍然對那時的欣喜心情記憶猶新。”福熙嘴角劃過一絲嘲諷,阿春嗔怪的道:“公主還說呢,您一直纏著奴婢畫,奴婢一時走開,您就自己畫的亂七八糟,害奴婢挨了一頓好罵!”阿春從小與福熙一起長大,更像她的姐姐那樣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二人對視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兒時,靜默一會兒,一時都有些傷感。

阿春扶著福熙走向踏入王庭的路,隱約間福熙聽到這位視自己,為主子,為姐妹,為一切,陪自己經歷了十七年風雨,甚至在泰山崩而面無懼色的女官,悄聲惶恐的說:“主子,您可后悔,您若。。。。”

“阿春!”福熙彎起蓋在喜帕下看不見的嘴角,隱隱呵斥道:“我,司馬氏,從來不知道后悔二字是怎么寫的!”聲音低沉不帶一絲情緒反問道:“我若悔了,你待怎樣?”

“主子若悔了,阿春便帶上所有侍從,誓死保護主子回朝!”

“我知你心,但這話永遠不要再提!否則我即便為后,也保不了你,爾為吾一大助力,不可輕言生死,記住,無論如何,保重你自己就是保重我。”福熙覺察到阿春一絲僵硬,道:“好了,走罷,這路比起你我七年前的坎坷,實不足慮。”

“是,阿春知道了。”福熙沒有看見這位面沉如水的女官,眼里劃過一絲哀傷,臨行前皇后的密語讓她甚至想抗旨,為了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能夠活的快樂輕松,因為她知道婚事一成,公主的這一生就注定全毀了,可是她答應過皇后,如若婚前她泄露了密語導致大計失敗,那么她的一家老小全都得死。對不起!看著她的背影,紅色如九天的鳳,卻難掩孤單,自己也無法改變她的命運。

福熙獨自踏入王庭,七年前,所有新進的美人,都想將自己的母后除之而后快,自己作為母后的助力,自然成了所有陰謀的活靶,九死一生,反而讓自己更能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皇室成員,而不是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她拿出所有禮儀威嚴,走入一個新的世界。其實這是她血液里的東西,無須刻意,除了與拓跋琛在一起的短短十幾天里,她端儀盡失,其余的年月里,她每一日都是如此,舉動之間,全是典范氣質,無可改動也不能選擇。

耳中喧囂,全是匈奴語言,福熙都懂,卻下意識統統聽若未聞,這些野蠻話,下流話,還是聽不懂的好,她只是不明白,為何王庭的臣下可以如此放肆,難道天朝的金鑾殿上文武百官也似這樣隨意喧嘩嗎?左手不由攥緊右手,強自鎮定下來,仍是不疾不徐走至王前一福,用天朝語道:“天朝公主,司馬氏,拜見右賢王。”霎時安靜,好像眾人直到此時才發現福熙走進帳內。

福熙不知帳中情形,矮下身形,仍立在當中,還是拜見的姿勢,那人不叫起是不能起的,這樣保持一個時辰對她而言并不難,可心中不能免忐忑。帳中響起了粗魯不堪的匈奴語。

“大王,新娘怎么蒙著蓋頭,不敢見人嗎?”音如洪鐘

“想必是生的丑陋不敢見人罷”粗聲粗氣

“你懂什么?那是漢人的規矩,只有進了新房由新郎官親自揭下才行!”竟還是個女聲,略有耳熟。

“不成,不成,今天我們來這,就是為了看看,天朝的皇帝派的公主,到底長得什么摸樣?這漢人的女子也太怕羞了!”無禮至極,這是福熙腦海中唯一想的,這人一定生的面如獸猿,五大三粗,未及開化。這王久不發聲,可見是個軟弱無能的家伙,福熙冷哼一聲,用匈奴話回敬了一句:“野**媷自是不用如此害羞的!”四下又是一靜,顯然眾人都未料到,這個漢朝公主是精通多國語言的,而且這句反駁的話驚世駭俗,眾人都不知如何反應。

福熙心中不屑,淡然一笑,又用匈奴語道:“既然大王和臣下的寡廉鮮恥,那奴家這樣守禮倒顯得迂腐了,如此,不煩王動手,奴家就自行現丑了!”未及眾人反應,福熙已經抬手一撩,將喜帕從前面“嘩”的一聲出去,扔在地下,福熙又是長身一福,聲沉丹田,用匈奴語道:“天朝公主,司馬福熙,拜見王上!”低頭順服,身體卻挺得筆直,顯得凜然不可侵犯,只有她鳳冠上的明珠晃動不已,又是一靜,與之前不同的是,其中夾雜著不齊的抽氣聲,眾人都盯著她宛若天仙的面容,差點驚掉了下巴,一是她膽大包天的舉動,一時她的容貌美的不可方物。

與此同時,福熙也驚得一身冷汗,這可是人家的地盤,自己也太過放肆無禮,隨即后怕起來,不禁全身顫抖,恍惚間,看見氈毯上前一雙大靴,扶著她的手,“我的王后,請起。”滿帶笑意,聲音悅耳,福熙不敢抬頭再拜:“福熙莽撞,恕王諒解!”那人又扶福熙起來,“不可再拜,讓娘子受委屈了!”福熙抬頭,竟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福熙呆在原地,愣愣盯住那人,比上次見他狼狽不堪滿臉胡茬的男人俊秀萬分,不,這難道是夢?

“你?拓跋琛!”直呼王的名諱,她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更令大臣們詫異不已的是,王竟然笑了!“娘子當真急不可耐了,來,把喜帕蓋上,與我拜堂成親”說著,撿起腳下的喜帕,仔細蓋好,眾人不得不把掉出來的眼珠子也撿起來,擦干凈,再放回眼眶,不能錯過這出好戲,王上不是向來反對和親,更是對漢人的公主敬謝不敏的嗎?怎么?看暴劣的少主,如何變成翩翩公子,簡直比鬼上身都要刺激,隨即每個人都收到了少主赤,裸裸的一記眼刀,還好,眾人拍拍心口,少主還是原來的少主。

福熙猶覺得自己尚在夢中,這些天她早已下定決心,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情才一步步走到王庭,現下這人卻是自己夢寐以求的良人,這讓她怎么不驚魂未定?

拓跋琛看著這個人兒,初次見她就覺得不同,可到底是哪里不同,他也沒有答案,兩人一路走來,矛盾,麻煩,層出不窮,他一直以為她性格冷酷,不近人情。可現在,他不但覺得她不僅沒有漢人女子那股病弱之氣,也沒有匈奴女子這邊的粗狂野蠻,她好像是這兩種女子的集合體,又好像不是,今天的事是他的疏忽,他一直在想,怎樣與這女子解釋,才能解釋他這幾個月對她的欺瞞,這幾日他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

是的,他一開始是不同意漢匈和親的,一來環境復雜,兩國一觸即發,打仗是男人的事,和兒女情長夾雜在一起就如同一團亂麻,糾纏不清,況且他自己需要的是熱血圖志,而不是什么和平美色;二來,說什么自己放出話來一定要和親,右賢王與自己,因為地盤和水源的事搞得幾次差點兵戎相見,這件事只有他這個陰險小人能做出來,雖然自己不屑做這種事,但是他的目的自己一想便知,加上探子的回報,以自己的名義放出向天朝挑釁的話,無非是兩種結果,一種是激怒天朝皇帝對自己用兵,一種是引起漢人對自己左庭的注意,即使娶到公主,在這么緊張的局勢下,只能讓自己疲于應付罷了,這兩種結果顯然都是那個右賢王拓跋吾戮

主站蜘蛛池模板: 新乐市| 汝阳县| 福贡县| 册亨县| 察隅县| 武城县| 晋宁县| 千阳县| 定陶县| 陆河县| 漾濞| 昌黎县| 叙永县| 普定县| 龙胜| 平江县| 龙海市| 普安县| 巫溪县| 黑河市| 阿拉善盟| 东海县| 青冈县| 沁源县| 隆安县| 比如县| 留坝县| 临泽县| 金沙县| 宁河县| 九寨沟县| 潼南县| 黑龙江省| 景谷| 霍林郭勒市| 依兰县| 东至县| 潜江市| 临潭县| 阿图什市| 海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