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龍爭鳳斗:宴會
- 護國公主
- 玉鈴紗
- 1844字
- 2012-04-30 14:05:25
三月正是遍地美花的,一派生機的時節,不過前宮是一國威嚴所在,并無多少綠物,只有一盆盆筆直的矮松隔著十步稀疏放置,一層層環繞宮殿而上。
景雨棠帶著長長的宮女太監往清安宮而去,前面三丈處兩個太監清道開路,后面宮女拿小扇趕小蚊蟲,景雨棠坐在步輦上閑適喝茶,好一派春日行游景色。
到清安宮門前,便有宮人扯著嗓子層層通傳,景雨棠并不等宮人來報,便徑自進宮,沒人阻攔。
養心殿在清安宮正北,后有靜安門,景雨棠本可從朝霞宮北門出,由靜安門進,但她走的是前門,便要繞過金鑾殿及旁邊后面七七八八的偏宮側殿。
景雨棠一行人光天化日,大張旗鼓從正門繞了一圈到養心殿,姿態不可以說不放肆。
卻沒人敢說不字。
養心殿外有等候的明黃御輦,看是皇帝正要出行。
景雨棠直接進入殿中,景與旸帶著白珍珠出來,疑惑道:“宴會點已到,攝政王此時來此是為何?”口氣有說不出的疏離嘲諷。
景雨棠毫不以為杵,表情眼神毫無異常,自然地看了白珍珠一眼,又轉回景與旸身上,道:“連日來忙碌,皇上宮中長女官乃臨時調配,祭祀后得閑,長姐親自在尚宮局挑選二得力能干女官來伺候皇上飲食起居。”說完揚聲喚安易安容。
只見兩姿色上佳妙齡雙胞胎女子微垂頭細步而進,向皇帝行了宮禮。
景與旸白珍珠臉上異色一閃而過,景雨棠又道:“只是現在來看皇上身邊已有人選,安易安容,你們便在白姑娘手下做事,白姑娘便任一品修華,皇上看如何?”
白珍珠暗道來得真快呀,她還沒在人前露面,便算計到她頭上來了。兩個美人,還是兩個一看便深沉的宮女,幾句話,便讓她們結上恨了。
本來是要讓她們掌官清安宮內務,現在殺出她這個程咬金,阻了她們前程,不恨她就怪了。試探她是吧,下馬威是吧,看是誰治誰。
“攝政王安排得甚好。”然后對白珍珠一個眼神示意。
白珍珠站在原地,對安易安容說道:“今日二位進清安宮服侍皇上,定當安安分分,為皇上而憂,定在生活方面不出差錯,多做事少說話,明白嗎?”
此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二女心中肯定恨意更深。
“是,修華。”
白珍珠朝景與旸低點頭,退半步。
景雨棠挑眉,有點意思。
“時候不早了,攝政王便和朕同去福安宮。”景與旸往外走,白珍珠跟隨,景雨棠道:“是。”然后跟上。
皇帝和攝政王步輦一前一后進福安宮主殿時,已經華燈初上。
宮廷管弦高高低低,沉沉浮浮,華麗浮躁,厚重淫艷。
舞女長袖翻飛,妝容俏麗嫵媚,姿態輕盈艷麗,頷首揮袖繞腰,點腳,一姿一容,盡是風情。
皇帝講話,攝政王致辭,大臣逢迎拍馬,一眼望去,占不了人生百態,也要占三十態。
景與旸起十二分精神和人周*旋,他并不習慣這些宴席,在外閑云野鶴,清清淡淡,蒼云宗上也是些世外之人,哪有這些難纏難猜,所以世界上最難猜透的是人心,這句話真沒說錯。
白珍珠在景與旸榻側席地而跪,為他參酒布菜。
宴會開始半個時辰后,舞女退下,女眷上場表演才藝。
都是些年華蔥蓉的少女,多才多藝,長相頗好。
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回來了,年紀也到成婚的時候了,不管站哪邊,都想往后宮送人,官大的想著皇后那個位置,稍次的也希望有個妃。
宴會前各家都是選家中最優秀的女兒,希望在皇帝攝政王眼里留個印象,若是直接能留在宮中,那便是大幸事。
景雨棠對這些最無興趣,她在這方面非常欠缺,唯一會的只有箏,也是略知皮毛,水平欠佳。她聽曲只知能否入耳,看舞只知是否整齊,看畫就更不懂了,她倒覺得眾人情緒更能取悅她。
那一幅賓主盡歡的表皮下,眾人五顏六色,就說景與旸,看似鎮定威嚴,卻少了氣勢,他的威嚴都是裝出來的,就像少年穿了大人的衣服,雖不明顯,但真不是那么回事。再細看,不難看出他一絲的緊張。
但雖有錯處,他已經做得很好了。
相比之下,他旁邊的女官倒是自信怡然得多。
但這情況下誰敢盯著皇帝觀察,再如何,那也是九五之尊,皇家威儀,小動作臺下來就夠了,放臺面上只會增加口舌,對自己有害。
所以,也就只有景雨棠看見了。
而下面與皇上同輩四個王爺,按年紀排坐,端正少言。
他們都是在景雨棠壓迫下長大的。
小小年紀,只能呆在容庭,其中景與旼景與昂滿十二歲按規矩開衙建府逃出了宮籠,景與暄景與昭年紀不夠繼續呆在宮中。
他們老老實實,不急功近利,溫良恭儉讓,看不到一點欲望,都是些省事的。但是,據她的人多年跟蹤調查,皇家出來的哪是省油的燈,韜光養晦暗自操作著呢。
環境便決定了他們絕不會是草包。
忽然感覺到有視線在看著自己,正是景與旸。
他毫不掩飾觀察的目光,他身邊的白珍珠埋頭倒酒。
景雨棠唇勾起一個看似溫柔的弧度,端起酒杯遙遙示意,一口見底。
景與旸不動聲色,結果白珍珠遞來的玉杯,輕抿一口。
景雨棠余光稍閃,注意了一下白珍珠,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