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可以試想一下,在這種被人追殺的危急關頭,他們不應該是騎著馬先逃跑嗎?亦淺想,是個正常的人應該都是這樣想的,但……柳長東他不是!
坐在溪邊的亦淺很不能理解,這個柳長東,竟然只是帶她來透透氣!
亦淺剛才很沖動的問了一句為什么,但柳長東那廝的回答,實在是……他竟然說:“他們要應付十幾個人黑衣人,一時半會兒也贏不了,趁著這個時間和淺淺單獨待上一會兒,豈不更好?”
亦淺無奈地往小溪里投了一顆石子,卻終于還是忍不住又問:“柳長東,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是上次在后周追殺你的人,還是汴國太子那邊的人?”她想知道,究竟是柳長東自己藍顏禍水,還是因為鄭元祺的事情她連累了他,這直接決定了她接下來的態度。
“淺淺!”他喚道。
“你能不能不要這么叫我?”叫得她渾身都難受。
“習慣便好!”他走近了兩步,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我已經飛鴿傳書給勵燁,明日他便來與我們會合,今天這樣的事,以后不會發生!”說到這里,他突然又嚴肅起來了。
他指的,是剛才馬車里的暗劍?
亦淺沉默了片刻,說道:“柳長東!”
“嗯?”
“雖然你三番兩次救了我,但我也救了你一命,如今是一命抵一命,我們互不相欠了!我并不想跟你去離國,所以,以后我們還是各走各的吧!”亦淺不想承認自己的私心,她一個人走的話,再喬裝打扮一下,根本就不會成為被追殺的目標好嗎?跟著他們那么多人,不被人發現都不可能啊!
柳長東挑眉,見她那雙眸子狡黠無比,便知道她在盤算自己的小心思。
“淺淺,你的記性真不好!我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你已經沒得選擇了!”
好吧,這人耍無賴的本事是一流的,要分道揚鑣這事兒,還得等她傷好以后再說!
很快,夏菱便帶著云昊趕過來了,夏菱一身白衣勁裝,眉眼凌厲,倒顯得站在她身邊的云昊公子有些弱不禁風起來。夏菱握劍稟報,“公子,事情已然處理完畢!”
這樣的俠女風范,其實一直都是師姐渴求的,但師姐那個性子那個脾氣,怕是一輩子都當不成真正的俠女了!
這夏菱女俠,亦淺甚是敬佩!
柳長東緩緩起身,緩緩走到了夏菱跟前,看似漫不經心的樣子,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他說:“保護好淺淺!”
“是!”夏菱低頭。
云昊再次幫淺淺把了脈,確認她的傷口沒有太大的問題,才算是放了心。
等到回到馬車上,已經是傍晚時分,天邊是燒紅的云,紅得發紫,大朵大朵的聚在一起,不停地變幻出各種模樣。柳長東凝視著躺在馬車里已經睡著了的亦淺,嘴角的笑意十分明顯。他叫云昊在她喝的水里加了安神靜氣的藥,所以這會子她才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他知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走,只不過,在九兗的時候他已經放她走過一次了,至于現在……柳長東修長的手指撫過她額前的頭發,她的頭發烏黑晶亮,像一匹黑色的綢緞。
第二次,他想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