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終于明白自己那很不好的預感是為什么了,因為他成了亦淺姑娘的隨身小廝,不僅要跟駕車的車夫坐在一起,還要隨時照看著馬車里亦淺姑娘的情況,最最可惡的是,公子他自己就和亦淺姑娘悠哉悠哉地坐在馬車里,都是同乘,為什么待遇會差這么多?
云昊抹掉一把辛酸淚,已經怨天怨地怨命格了!
云昊如此,馬車之內的亦淺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心情,誰來告訴她,為什么柳長東非要和她坐一輛馬車不可?
若不是她傷重,定然提氣就從馬車里飛出去了,哪里還用這樣和他面對面坐著!
亦淺的目光不太友善,而對面的柳長東靠坐在那里正閉目養神,她不是不納悶的,這人怎么就可以如此的云淡風輕呢?委實是個人才!這樣想著,亦淺無奈一笑,其實她也不是不感念人家的救命之恩,就是他的性格太難應付了,不讓人討厭都不行啊!
柳長東睜開眼,“淺淺這樣盯著我看,不會不好意思么?”
亦淺臉色一變,他明明一直閉著眼睛,怎么知道她在盯著他看啊?
“我……”亦淺突然發現,自己竟不知該如何辯解,因為她的確是在看他。
他一曬,“無妨的,淺淺,以后你可以天天這般看我!”
或許是他的那一笑太攝魂了,亦淺竟倏地紅了臉,這種尷尬她幾乎從未感受過,此番才知道什么叫做無地自容。最后,她氣鼓鼓地回了兩個字,“做夢!”
兩個時辰之后,事情突然發生了變化。
那會子亦淺正靠坐在馬車里休息,忽然一股劍風飛了進來,亦淺從小習武,雖然腦子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身體卻本能的避開了,那劍便噌地一聲,刺中了馬車的車壁。
“保護好薛姑娘!”亦淺聽到馬車外的聲音。
本來柳長東是在馬車里的,但方才亦淺和他拌了幾句嘴,便將他趕下去了,這下可倒好了,她差點兒就一命嗚呼哀哉了!
亦淺偷偷往馬車外瞄了一眼,見到十幾個黑衣人正在圍攻他們這一行人,但并不見柳長東的影子,而他的那個叫夏菱的侍女正以一敵二,武功十分了得。亦淺想著自己有生以來除了劫持鄭元祺那樁事情算得上是驚天地泣鬼神外,也就再無其他的事跡可說,這些黑衣人,應該不會是沖著她來的吧?
又或者——
是在后周遇到的追殺柳長東的那伙人?
突然,馬車的簾子被人掀開,柳長東面容平靜,只是眉間微皺,不復剛才捉弄她的笑意。其實,這柳長東不捉弄人的時候,不笑得花枝招展的時候,也是不錯的!
錯的是,為什么從遇見他以后,她就沒遇到過什么好事!
“把手給我!”他伸手。
擱在剛才他這么說亦淺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但現下可是逃命的關鍵時候,亦淺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她伸出手去,柳長東一個力道,便將她圈在懷里,抱下了馬車。
云昊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還牽了匹馬過來,“公子,你們先走,我……”他說不出口其實自己也想先逃,只好住了嘴。
亦淺被柳長東抱上了馬,跟著自己也上了馬。
“淺淺,你要忍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