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勵燁果然就到了,還真是如及時雨一般。
他依舊一副謙遜儒雅的樣子,見了她也依舊十分有禮,亦淺很是納悶,為什么柳長東的脾氣不是這般好相處呢?其實,他要是能識趣一點兒,亦淺還是很愿意多結交一個朋友的!
所謂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要讓柳長東改一改他的脾氣,怕是難如登天!
好在,之后的行程中并沒有再遇到那些黑衣人,兩日之后,他們離開了汴國的地界,到了離國。
東陸以西,離人之地,謂之離城,自顓朝時期便是魚米富庶之地,而后顓朝覆沒,封管離城的恭王擁兵自立,建立離國,號永業。經過幾代皇帝百余年的經營,如今的離國兵強馬壯,是東陸四國唯一能與后周抗衡的國家。
不僅如此,離國之所以令其余三國十分忌憚,還因為一個人。
十年前齊國汴國合力攻打離國之時,那人曾以五萬人馬戰勝十萬鐵騎,且戰后這十萬鐵騎盡數被坑殺,成了異國亡魂。至此,齊汴兩國再也不敢來犯。離國打敗齊汴大軍這事兒亦淺后來是有所耳聞的,但至于坑殺十萬鐵騎之事,還有待考證。
可就是這么個人物,竟然數十年的待在府內不曾出門,對外則是以養病為由,拒絕一切的拜見。
這人,便是離國的晉王宇文澤!
仍是市井傳聞,說十一年前離王病逝之后,按照“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的祖制,那位晉王乃是離王與皇后的嫡親長子,理應繼承王位。無奈宇文澤自幼羸弱,有治世將國之才卻無福消受帝王之尊。最后,離王不得不將皇位傳給了自己的第五個兒子宇文浚。這宇文浚雖說年少心性,卻并沒有沉迷酒色而不顧朝政,使得那些支持宇文澤的老臣子們慢慢地也就釋了懷。
亦淺常常想,那宇文澤既不在朝堂任職,只是個閑散的王爺,還是帶病之軀,若不是因為十年前的那樁戰事,是不會被另外三國如此忌憚的,想著一個重病之人須得時時提防著被人刺殺,也的確是種悲哀,木秀于林,風必摧之,概莫如是。
不過,也就是因著這些市井傳聞,讓那個人成了四國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
進入離國境內沒走多久,他們就到了一座小城,盡管地處離國邊境,小城卻是十分的繁華熱鬧,看著街上賣的那些小吃小玩意兒,她不免想出去逛一逛。好不容易到了驛站,亦淺已經迫不及待先下了馬車,云昊小廝立刻出現在她眼前,對柳長東的吩咐,他也不可謂不盡心的。
她的傷差不多都愈合了,只不過要擺脫云昊,還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邀他同行了!
亦淺拍著他的肩膀,呵呵笑了一聲,“云少莊主,咱們二人初來離國乍到,不如先去集市上走一走如何?”
云昊眼睛亮了一下,很想點頭,但是看到某人踱步過來了,他立刻退了一步,“亦淺姑娘還是不要為難在下了罷?”
“只是走走而已,不會有事的!”亦淺再勸。
“云昊還有別的事,我陪淺淺去吧!”柳長東的聲音很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