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茉第一次聽見他講這么多的話，年齡上的差距似乎沒有阻礙他的成熟內心，這次談話令她對他改觀了許多。

“我現在在考慮要不要成為你的伴奏。”

“嗯？”

“成為你的伴奏有報酬的吧？”

“一場演出可以給你5％的分紅。”

“這么多？你確定嗎？”

“是嫌太多了嗎？那就3％好了。”

“喂！”

楚子茉不高興的瞪了他一眼，以為是真的變少了“怎么？你分不清玩笑話嗎？”

“我是很有認真問你，誰知道你開玩笑的。”

“那就說定了，不許反悔。”

“那你就不想問問為什么我會同意嗎？”

“你同意不就好了，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楚子茉看著黎佑森消失在熱水冒出的熱氣之后，一瞬間發現那只滑稽的貓咪一下子變得可愛了許多。

自從答應黎佑森之后，她從他那里要了下次演出的歌譜，當然也是他創作的，但卻因是專為大提琴而寫所以有些地方需要有些變動，楚子茉用鉛筆在她覺得有問題的地方修改了下正在練習。音階部分的連接似乎還有些問題，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交給黎佑森修改，否則顯得有些班門弄斧。

在隔壁的黎佑森正在調弦，表面的木頭因為年頭久了之后出現了細小的裂紋，干凈的縫隙間沒有一絲灰塵，看得出演奏它的人有每天用心地擦拭。

“有事嗎？”

“我改了一些地方，但有幾處我覺得銜接的不好你幫我再看看。”

“先放在那里，你來聽聽這個原版的怎么樣。”

那雙白皙的手在燈光下顯得不真實，柔美的聲音確實從那里發出來，這首曲子叫《Breaking》為此她還嘲笑了一番（地板霹靂舞，一種高難度的街舞舞步）。有時強烈如剛，有時又輕柔如絲——藕斷絲連，他想說的是這個意思吧，她胡亂猜想著。

“藕斷絲連是嗎？”

微微驚訝地看了楚子茉一眼，是的，說得沒錯，自己想傳遞的就是這個意思沒錯。

“現在來看看你改的。”

拿起曲譜他眉頭微微皺起來，除了銜接的地方有些生澀，修改過后簡直就是另一種風格的曲子。

“你彈彈試試看。”就算這樣他也并沒有急著否定她的努力，說不定效果很好。

楚子茉馬上彈奏起來，原本憂傷的地方好像變的歡快起來，這令黎佑森也忍不住拉起大提琴，一喜一悲異常的和諧。

“沒想到你改的還真是成功，這鮮明的反差確實比在同一音階上的來回波動來得好聽。”

“其實用快樂來掩蓋不舍也是憂傷的一種表現，你說呢？”

確實又被她說對了，可是黎佑森不想讓她覺得自己認可她，所以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