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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暗殺事件

  • 再摘魔頭
  • 連元宵
  • 3373字
  • 2014-06-12 13:03:35

童一山不緊不慢喝了一杯茶水,提壺給劉四秋添茶,然后給自己滿上。

“嘯天雄絕不可能將苗鎮之掌控權拱手相讓。所以,他必定視大人為敵。”

劉四秋笑而不語。

“嘯天雄并非苗鎮人,亦非為朝廷所委派。所以,他坐苗鎮之頭把交椅,名不正言不順,敵人很多。”

“嘯天雄......不得人心?”劉四秋問。

“那是自然。即便是鐵匠鋪之師傅,也對他不滿。”

不會吧。劉四秋心想。

兩個多月來,苗鎮給劉四秋的印象是:鐵板一塊,針難插,水難潑。

“當然,不是所有與嘯天雄作對之人都能擔當‘護官符’之大任的。”

“哦?難不成,唯有童先生方可?”

劉四秋想,童一山恐怕要“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

“大人此話差矣。小民手無縛雞之力,哪里擔當得‘護官’之重?不夠資格。”

“不夠資格?”

“是也。小民雖為鄉紳,在市井街坊亦小有名望,卻全是虛的。那嘯天雄真要一巴掌打來,小民并無一槍一彈能與之討價還價。自身難保,焉能‘護官’?”

劉四秋笑而不語。

“大人之護官符,唯有林錫城。”

“林老先生?”

“正是。”

“資格為何?”

“只一個‘勢’字,嘯天雄便得高看三分。”

“哦?”

“大人有所不知,林姓乃苗鎮地區第一大姓。林錫城尊為林姓族長,也曾是苗鎮說一不二之人物。嘯天雄來后,壓制了他。”

“哦?”

“想當年,嘯天雄改苗鎮為苗邦時......”

改苗鎮為苗邦?劉四秋眼睛一亮:嘯天雄這個逆賊,果然是冒了天下之大不韙。

“我等一干原住民自然不干,林錫城便挑頭成立了‘護鎮團’,與嘯天雄的‘苗邦軍團’抗爭。”

護鎮團?有意思。劉四秋想。

“但我等低估了嘯天雄,這人心狠手辣,奸詐狡猾,一副小人心腸。他聯合周邊黑幫土匪,極盡拉攏、裹脅、暗殺之能事,很快瓦解了‘護鎮團’,林錫城成了光桿司令,不戰自敗。”

童一山呷口茶水,繼續講述。

“苗邦成立后,嘯天雄便以皇帝自居,找林錫城之麻煩。說‘雄林酒家’犯了‘雄’字之忌諱,必須改名。祖上家業,豈可改換名稱?林錫城當然不干,兩下便又對上了。”

“一天,熊二帶了一幫團丁,來林雄酒家強行砸牌。爭斗中,出了人命,林家一家丁被熊二幾拳打死。”

劉四秋一驚,“眾目睽睽,熊二膽敢打死人?”

“正是,大人。”

“后來如何?”

“家丁被活活打死,林錫城徹底惱怒,他一聲號召,林姓族人從周邊村鎮紛紛聚來。號稱三千人馬,浩浩蕩蕩圍了大營,要拿熊二償命。”

劉四秋興致高漲。

“苗鎮一帶林姓宗族,歷來以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之后裔自居,習武練功者甚多,驍勇好斗者不少。他們鳴槍放炮,要嘯天雄交出熊二,不然便放火攻營。聽說,熊二當場嚇到溺尿。”

劉四秋朗聲大笑。

“嘯天雄暗中指派黑幫土匪從中調停,又找了個替罪羊交由林錫城砍了,方至平息。之后,嘯天雄便不再招惹林錫城,卻于暗中嚴加防范,若有與林錫城交好走近者,輕則警告威脅,重則打傷奪命。”

劉四秋不覺鎖起了眉頭。

“現在,整個苗鎮,唯有小民與林錫城走動。盡管熊二多次傳話威脅,但小民與林家乃幾世交情,焉能為嘯天雄而斷了往來?”

劉四秋不覺定定看向童一山,心想:這位被苗鎮稱之為‘第一儒雅紳士’的鄉紳,倒是一條漢子。

“童先生所說,嘯天雄曾改苗鎮為苗邦,此事當真?”劉四秋問。

劉四秋記起洪知府要他加緊收集嘯天雄犯罪證據之事。

“確鑿無疑。這等大事,小民焉敢信口雌黃?”童一山說。

“擅自畫地立番,乃屬當朝之重罪,只此一事,便可緝拿嘯天雄入獄。童先生,你可速速寫成狀子,由本官表奏南州府、上奏朝廷。事成之后,本官自會為先生請功。”

“如此簡單?去年,京城欽差大人、南州府知府大人蒞臨苗鎮時,咋不治罪嘯天雄?”童一山疑惑道。

“據知府大人所言,但聞傳說,卻苦于找不到證據,故無法治罪。”

劉四秋呷口茶水,繼續道,“先生寫了狀子,若能聯絡更多知名人士簽字畫押,則更具說服力。”

“遵大人之命,小民自會操辦。”

“除惡匡正,還苗鎮以清平,乃本官義不容辭之責。而鏟除嘯天雄一伙,實為當務之急,還請轉告林老先生,本官定當親臨林府,共商此事。”

話到這個份上,劉四秋自覺沒必要遮遮掩掩,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

童一山聞言,忙舉杯道:“大人為苗鎮所想,錫城兄必定會鼎力相助。除惡匡正,指日可期也。”

劉四秋便舉杯與童一山一碰。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如此一說,劉四秋不覺看到了希望之星,心頭陰霾一掃而光。他身輕氣爽,起身踱到陽臺,憑欄展目,卻見:一灣河水,千帆逶迤,遠山如黛,紫煙徐徐。

劉四秋心情大好,一時文如泉涌,手癢難耐。

“童先生擅長書法,端的一手好字,不愧為苗鎮之‘第一儒雅紳士’啊。”劉四秋說。

童一山明白劉四秋有了揮毫潑墨之念,便說:“大人過獎。大人乃當朝進士,大駕光臨,還請揮毫賜墨,以饗小民才是。”

于是,倆人步入書房,文房四寶一應現成。

童一山殷勤研墨,劉四秋倒也不客氣,提氣凝神,筆走龍蛇,一氣呵成,卻是一首五言詩。

與童先生品茗興致

一壺苗河水,一芽兩葉開。

百舸順流往,滿堂清香來。

一飲滌愚濁,再飲清身心。

三飲又明目,煙過青山見。

“好字,好詩。無愧為‘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之赫赫進士。進士大人在上,且受小民一拜。”

童一山見劉四秋寫出如此佳作,頂禮膜拜之心油然而生。

劉四秋趕忙阻止,笑道:“童先生奉承,言過其實也。只是抬眼見了墻上大作,勾起本官之興致,便隨感而發,實乃慚愧。”

“大人可否將此大作賞賜小民。”

童一山見跪拜不得,便厚了臉面索字。

“有何不可?只是,今次須作個交換才是。”劉四秋笑道。

“茶莊之物,但凡大人相中,盡可拿去。”

“本官相中之物,乃墻上童先生之書法。”

童一山聞言,不覺沾沾自喜,朗笑幾聲。便喚來小二,速速取下,拭了灰塵,小心收好,雙手呈與劉四秋。

又閑話幾句,劉四秋再次叮囑了狀子之事,便告辭離開。

第二天一早,尤志清慌慌張張來報。

“鎮守大人,大事不好,鄉紳童一山被殺身亡。”

“什么?童一山被殺?在哪里?”

劉四秋大驚失色。

“在苗河灘。”

“快帶本官前往。”

劉四秋說罷,也來不及吩咐趙大壯,立刻飛身上馬,與尤志清望苗河灘而去。

趙大壯趕緊帶齊武器,策馬緊追。而黑豹,卻早跟隨劉四秋走遠了。

苗河灘離一山茶莊很近,是苗鎮民眾休閑耍樂之所在。

劉四秋一行到了苗河灘,那里早已是里三層外三層圍了一干民眾。尤志清喝開眾人,劉四秋急急來到中心。

軍師黎有道領了幾個團丁,正在勘察現場。

“啟稟鎮守大人,據民眾反映,鄉紳童一山今晨于河灘打太極,被一飛鏢打中哽嗓咽喉,當即氣絕身亡。”

黎有道見劉四秋來到,便趕緊報告。

“可有何線索?”劉四秋問。

“回大人,民眾皆說不曾注意飛鏢從何而來,故尚無任何線索。”黎有道說。

劉四秋低頭看去,只見童一山俯臥于沙灘之上,脖頸處有一灘鮮血,浸紅了一爿沙子。他的妻兒和家丁正在一旁嚎啕大哭。

“鎮守大人,可要為小民作主啊!一山說要在茶莊寫狀子,一宿未歸家,卻被殺于河灘......嗚嗚......”

童一山夫人跪伏于劉四秋跟前,泣不成聲道。

劉四秋趕忙攙扶起童夫人,少不得安慰幾句。一抬眼,卻瞥見了林錫城。

林錫城擠在人群中,表情木然。與劉四秋對望一下,便把目光移向童一山的脖頸。

“大壯,把那飛鏢要來,呈本官察看。”劉四秋說。

“小的遵命。”

趙大壯找團丁要來射殺童一山的飛鏢,擦拭一下血跡,呈給劉四秋。

劉四秋接過飛鏢,仔仔細細看了一回,在飛鏢之刃尖處,發現刻有一個小小的“王”字。

“王”?啥意思?姓氏?兇手姓王?抑或是打制飛鏢之師傅姓王?

回頭再看林錫城,卻已了無蹤影。

回到住處,劉四秋展開童一山送給自己的那幅書法:“小閣烹香茗,疏簾下玉溝。”睹物思人,卻已是物是人非,不覺潸然淚下。

昨日侃侃而談,今朝卻已然駕鶴西去。

“這個兇手,必須歸案!”劉四秋咬牙切齒道。

經過昨日之交談,劉四秋很自然冒出一個想法:暗殺童一山,幕后真兇定是嘯天雄無疑。

嘯天雄是拿對付林錫城的手段來對付自己,童先生請自己喝茶,他便要殺一儆百。

出了此等事情,林老先生還能與自己坦誠相見?想到此,劉四秋不覺一聲長嘆。

“眼見得狀子即將到手,扳倒嘯天雄只在眼前。卻不料,嘯賊先下手為強,鏢打......”

飛鏢射中哽嗓咽喉?

劉四秋突然想到兩個月前,來上任之路上,阿麗中了暗器,那一鏢也正是打在了她的哽嗓咽喉。

“大壯,快把打阿麗的飛鏢找來呈給本官一看。”

“是。”

趙大壯找出那支飛鏢,呈給劉四秋。

劉四秋仔細察看,果不其然,這支飛鏢之刃尖上,亦有一個小小的“王”字。

當時那幾個蒙面人,應該就是萬花樓之打手。那么,殺害童一山之兇手,定在萬花樓內!劉四秋暗自推算。

兇手隱身于萬花樓,如何將其緝拿歸案?難不成也要來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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