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勃艮第也有不同味道的啊！你買我喜歡的口味拿去給她，連安心里能好受嘛？我說你什么好呢，怎么就這么不懂事兒呢你！”蘇次的臉徹底綠掉，她大概想象的出那天連安吃蛋糕的心情了。他們倆這是集體活生生的在她心頭上撒鹽巴。

這下杜澤更懵了，“不就買錯了味道，至于這么大驚小怪的？”

“真是要被你氣死！”蘇次白了他一眼，她覺得要是再不把這塊頑石點化自己遲早會被這件事糾纏致死。“連安喜歡你啊，傻瓜！”

果然，蘇次的話如平地驚雷，讓本來就渾渾噩噩的杜澤愈發犯迷糊。“你說什么，連安喜歡我？”說完他又不可思議的干笑了兩聲，“呵，開什么玩笑，連安喜歡我？聽起來這可是今年第一大趣聞！”

“誰跟你開玩笑，你這個白癡。”蘇次沒好氣的說，心里怪怪的，竟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輕松。

“嘿，不是吧，我可是一點都沒感覺她喜歡我。”照說平時連安跟他大大咧咧慣了，杜澤現在真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了，“你沒搞錯吧？她對我使用暴力的時候可是一點都不手軟，怎么可能。”他搖頭。

“你以為所有人都天天把喜歡，把愛掛嘴邊？”蘇次懊惱，她本來在心里想說的話明明就是像‘有些愛是默默無聞’之類有深度的話，可見到杜澤這樣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杜澤恍然，原來連安之前說的‘不該愛的男人’和‘洛神’就是他自己。他抬眼望著滿臉憋屈的蘇次說：“這可怎么辦，我對她沒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么些年來我一直把她當哥們來著。”

蘇次看著一桌子她愛極了的覆盆子味勃艮第徹底失去胃口。她當然知道他對連安沒感覺，她當然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自己。還好，她最終得感謝一百遍杜澤，他沒在這種緊要關頭說‘我喜歡的一直是你蘇次’。

暗房里，杜澤對著一池沉寂的定影液發呆。直到此刻他都不太相信蘇次對他說的話，連安竟然喜歡他，那個跟他一開始就稱兄道弟的連安居然喜歡自己？杜澤不理解，蘇次說連安喜歡他很久。但在過去的四年里，連安的身邊一直不缺男人，并有一個交往一年多的固定男友，難道他們的分手跟他有關？

喜歡一個人不是要死心塌地，至少也該有憐香惜玉之情。可連安對他非但沒有憐香惜玉，簡直就是變本加厲嘛。

女人心，海底針，是杜澤得出的最后結論。

黑暗中，杜澤摸索著走到掛滿照片的那堵墻跟前，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照片，他找了又找，在照片墻的右下角找到一張連安的照片，那是在香榭麗舍大道上他抓拍的一張。

照片上的連安穿一條及踝的紗裙，大步走在那條有熙攘人群的街上，畫面是黑白的。他注視著照片上的女人，很久后把目光投向墻上的另一張相片上，上面的女人臉上有堅韌的表情，那是蘇次。

杜澤的視線在兩張相片之間來回游走，最終他的目光落在其中的一張照片上，沒再挪動一分一毫。

這幾年，他喜歡的從始至終是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