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承認你的直覺很準確。那我是否也可以憑直覺判斷你是男人？”蘇次心里的好奇寶寶開始蘇醒。

……

L沉默。

“看來我猜錯了。”蘇次發了個笑臉過去，想借此緩和尷尬。

“你的直覺也不賴。”他回答。蘇次在心里說，終于知道存在于自己MSN好友里的那個標志L的TA其實是個他。

“呵呵，過獎。這么晚了，還在工作？”

“剛結束。”

“經常這樣？”蘇次微蹙眉頭。

“還好，已經習慣。”他的語氣還是呈現慢熱態勢。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習性。”

“是無可奈何的本能反應。”

“可我似乎從你的無可奈何里找到一絲喜悅的痕跡。”

“小丫頭，你也很厲害。”

“謝謝。看來我說對了。”蘇次笑。

“是的。你有一般女孩少見的敏銳眼光。”這是L第一次對她的肯定。

蘇次心里升騰起一股興奮的因子。但她決定低調，“從何得知？”

“你寫的旅行筆記和美食。”他的話永遠簡短，絕不多說一字。有惜字如金的風骨。

“這也是當初留下它們的最初原因？或者你所說的感覺？”蘇次問。

“對。”他回答。

“為什么這么篤信感覺？不害怕出錯嗎？”

“它是身體里最原始的反應，代表一個人最干凈最直接的感官能力。其次，你曾因為擔心災禍而不選擇使用交通工具嗎？”

“不會。”蘇次本能的反應。

“這就對了。”

蘇次和L一直聊到將近凌晨2點半才結束。那是迄今為止他們對話最多的一次，三年來，他們存在于彼此的MSN里，卻從未如此交談。雖然他們之間對彼此依然一無所知，所代表的身份也只是一個簡潔明了的代號——L。

那個晚上蘇次什么都沒寫，她關掉電腦爬到床上躺在綿軟的被窩里愈發精神。她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不是因為那個走在巴黎上流的名編L愿意與自己交談，而是在即使相隔遙遠，蘇次仍能感覺到他有股超凡的能力。這種驚艷就像當初自己連安秒殺她的情景，整整撼動了她童年的一個夏天。

跟L聊天，有劍拔弩張的緊迫感。雖不輕松，但蘇次喜歡這種感覺，她已很久找不到可以這樣強勁的對手。生性里有極為強大的凜冽感。蘇次從枕頭下掏出一瓶花露水對著四周噴了一遍，空氣里開始有清新淡雅的花草香氣。睡不著的時候她習慣在空氣里噴點花露水，據說這是她的獨家秘方，比數綿羊跟喝牛奶有效許多。

但是連安不同意蘇次所謂的‘獨家秘方’。第一次看見她拿著花露水在屋子里亂噴的時候，連安直截了當的對蘇次說：“你這是在做什么？驅蚊嗎？”在聽完蘇次的回答后她立刻貢獻出自己的Chanel5號，“用這個吧。”連安兩眼炯炯的說。

“不要，太浪費。”蘇次沒接連安的香水，雙手握住那瓶國內帶來的花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