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女人的貞節
- 妖妾
- 黑石狐貍
- 1106字
- 2010-06-03 12:00:07
白燭慘淡,我盯著娘的牌位怔怔地發著呆。我的娘就這樣離開了我,把她最后的首飾——那枚金戒指吞掉以后含笑離世了。直到一口薄棺掩住她最后的一寸衣角,我還沒掉一顆眼淚。腦中均是母親唇邊的笑容。
我不知道娘最后的笑容意味著什么?或許在慶幸自己終于可以脫離苦海了,來世投胎做一個幸福的人兒;或許覺得自己這一生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可以安心地去見佛祖了;或許思念已久的外公外婆早在黃泉下等待同她相聚,這下終可以實現。而我寧愿相信娘是在告訴我:不要哭,要笑著活下去。
可是她為什么不想想留下青兒一人在世要如何過活?
錯的是文士梵那個畜生,卻為何死去的卻是我善良柔弱的母親?女人的清白貴過生命嗎?為何男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個世界怎地就這樣顛倒黑白是非不分?
淚水終于磅礴而出,天昏地暗的哭泣并沒有解開我心中任何一點點的困惑和恨意,反而令我愈發地不甘。
和娘生活多年的小屋此刻是如此寂靜。曾經的歡聲笑語再也不會出現了。如今只留下孤單的我自己,哦不,還有那仍然昏迷在床的書生。
有四天了吧,四天來書生滴水不進。燒雖已退但恐怕命亦不久。安葬母親已經花掉了我最后一枚銅板,我不知道要從哪里能再籌些錢來繼續醫治這個書生。
燭光下他的面容慘白,卻仍是棱角分明容姿俊逸清秀,身形雖消瘦卻骨骼清奇。娘說無論如何也要盡力救他。
我要救他!這是目前支撐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我擦干眼淚走向書生。等站在床邊才猛然意識到,我拿什么來救他?
請醫生?我環顧四周,再也沒有可變賣的東西了。只有微掀的柜子露出了一角猩紅,那是那件未完工的大紅嫁衣。可也要做完它才能得到工錢。當下可怎么辦?
若再不醫治書生性命不保。我心急如焚地四處尋找,看看家里還有無可用之藥。櫥柜里一個個白色的瓷罐映入眼簾,那是我和娘在秋季煉下的鹿仙草香精膏。心內一動,就它了!既然當初可救我的性命為何就不能救書生一命?
依醫書所述自古便有熏蒸之法可用來治病,書生既不能進食當可用此法來試試。
性命當關顧不得羞澀了,我滿頭大汗地把書生褪去衣物架在去掉被褥的空床之上,床下支好湯鍋之物,鍋內注滿清水,舀來一勺鹿仙草香精膏滑入水中。點燃鍋下木柴,放下床帳,熱騰騰的水蒸氣漸漸從床帳之內透出、彌漫,鹿仙草的獨特香氣更是熏熏欲醉。
再過了約摸一柱香的功夫,我熄掉木柴,把書生移至娘的床上裹好被子。書生臉上已有了些血色。血脈流動便是生命的象征,我只能祈求老天保佑我所用之法能救書生一命。
累極,看看天還未亮我便躺在書生身邊睡下。喃喃自語著:“家里就這兩張木床,只能這樣了。什么男女授受不親?性命當關孰重孰輕?”慢慢進入夢鄉。
夢中我抱著娘相擁而臥,娘的懷抱是如此溫暖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