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穩穩停在B3。
唐逸澤一手插兜,另一只手由褲兜里掏出鑰匙,輕松的點按,兩聲鳴笛清脆的在空曠地下B3響起來,對面的銀灰色賓利Azure緊跟著閃起了黃色車燈。
他打開車門,側過身沖著后面的棉花淡淡道:“走吧。”
棉花緊跟著小跑兩步上了車,鉆進車廂,里有著淡雅的香味,不是香水,而是淡淡的香料。
她知道,對于香水他過敏,想來也很可笑,這樣養眼的男人竟然對香水過敏,說出去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想必也正如此,他要求貼身的秘書不能涂抹任何帶有味道的東西,這樣奇怪的要求,不知情的人自然而然的將他視為冷板。
車子開出地庫,一陣急速融入車水馬龍的主路。
一路上,唐逸澤未再開口,而棉花,自然是兩只小手相握,不敢多言的盯著前方眨著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無從插話。
輕打輪盤,唐逸澤抬眼瞥到旁邊的丫頭,濃眉微蹙,從前,她都是嘰里呱啦的有說不完的話在他旁邊,嘴皮子跟打架似的合不上,自己則是無從插上半句,轉眼幾年過去,再見,她不禁外表變了大樣,連性格也跟著一起變了嘛?
回過神時,車已經開到了瀾海別苑里。
棉花舔了舔唇,話剛到嘴邊,唐逸澤已斷然開了口:“什么時候回來的?到了長宇也不過來跟我打聲招呼,唐先生左,唐先生右的,小丫頭玩起客套來了?”
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促狹的溫潤,她揚眉望著對面英俊儒雅,微微沉吟笑著的男人,他一定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笑能讓多少女人暈倒!
收拾了復雜的思緒,棉花抬起頭,瞇起笑眼起來:“嘿嘿,二哥,我那是不敢,公司里人多嘴雜的,我可不想別人認為我是靠走后門兒進來的?!?
唐逸澤瞥眸看著眼皮子底下一臉撒嬌笑樣的棉花,心里暖意盎然,嘴角扯出淡笑。
‘二哥’這稱呼,還是她叫著最讓自己舒心。
“嗯?!碧埔轁擅娌桓纳牡统亮寺暎骸吧先グ桑髟邕€有早會,別遲到了?!?
“二哥,都到家門口了,吃了飯再走吧?!泵藁牫鎏埔轁蛇B門都不打算進去,心里略微失落了一把,面上依舊帶著歉然的笑。
“不了,我還有個約會,和伯父問好,下次再過來。”
夕陽西下,余暉打在銀灰色的Azure上格外晃眼,直到最后一點點泛光消失,棉花才依依不舍的轉頭走進家門。
今天家里只剩下自己,老爸被李伯父約走,老哥則稱公司太忙不回來吃了,棉花心情不怎么好,隨便吃了幾口便讓張媽早早下了班,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屋子,硬生生的躺倒床上。
天花頂的水晶吊燈閃著晶瑩剔透的光亮,她不自覺的在許多小玻璃珠里見到了唐逸澤的臉,他還是那么英氣倜儻,沉穩不羈,即使此時此刻只是在小小的玻璃球里。
夏煜祺回來時,看著棉花的臥室半敞著門,他推開,動作輕微。
她已經睡了,站在床邊,望著棉花嘴角露出的彎度,自己也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隨手抄起棉花放在胸前的厚厚讀門‘建設概論’。
夏煜祺擰眉,小棉花竟有這般的喜歡他了?連最頭疼的概論都讀上了?拾起旁邊的薄毯為她蓋好,自己輕聲走出房門,他蹙著的嘴角悠然彎起,為了他家的小棉花,他剛剛可是在唐逸澤面前城府的露出了點破綻,唐二你小子可不要辜負了我這一片赤膽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