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肯定想不到，她成了我和大紅夢中的焦點……

我有一張可以透支的信用卡，當初為辦社保而申辦，一直沒用。還有一張郵政儲蓄的綠卡，日常生活開銷都用它。還有兩筆總數不足百萬的定期儲蓄，準備留給兒子。

老婆并不太關注我有多少積蓄，我主動告訴過她定期存折的密碼，她都沒往心里去。也許，只是表面現象。這兩年來她也從不向我談論她的經濟狀況。其實整天生活在一起十多年了，根本不用言語也知道對方的經濟實力。

“該往里放錢了。”老婆對我說話語氣平淡如水，只有目的沒有感情。我們家的日常生活費都放在五屜柜最上面的抽屜里，基礎費用1600，平均分攤一人800，不夠在找補。

“從本月起，純粹個人花消自己承擔，別在用家庭生活費買煙買郵票一類的個人愛好用品。請某些人自覺——好歹也是站著撒尿的人。”

“我坐著尿也不會跟你一般見識”我心里有點冷——這他媽的也叫過日子。兩年以前，她都不知道自己工資卡密碼，這一年多以來情境急轉之下，我就再沒有看見過她的任何存折和卡。這就是落差！

“真他媽沒勁，覺著自己怎么著哪，臭質檢一年掙不了三五萬，還沒我火的時候零頭多，還好意思勁勁兒的。”

“是！您多有才哪——“坐家”坐在家里就掙錢。白長了男人的身體，就會算計老婆。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么多年了，花我的存你的。定期存折里的錢有多少是你自己。”

“那錢你就別惦記了，是留給我兒子的。”

“誰算計誰知道——存款是給兒子的，利息哪。從今年開始一人一半，憑什么都歸你個人。”

“可以！”我答應了老婆。“我坐著不坐著掙錢和你沒關系——有本事你也坐著掙錢給我看看——躺著掙最好，誰要啊！”

我感覺楊煬，也就是我老婆，并不知道我和大紅的外遇，之所以這兩年和我關系僵持是因為我趕不上時尚生活的節奏。同事鄰里買車的買車，買房的買房，出來進去越來越時尚靚麗。惟獨我住在50平米的老式紅磚樓安居破落，言談話語思維行事還跟7、80年代人一樣。

“我有正式工作固定收入，病有所醫老有所養，用不著！”老婆不甘示弱，大聲叫嚷似乎怕樓上樓下的住戶不知道我是無業游民。

……

我走出家門，準備取錢。

說實話，我有點著急了。卡里不足六千了，死期肯定不能動，我眼下是坐吃山空。在這種情境下，沒錢就等于沒了最起碼的尊嚴。

取完錢買了份報紙順腳進了小區附近的小公園，活動活動胳膊。“這娘們兒真孫子，說話總是一針見血”我暗自磨叨了一句。出門的時候楊煬歹毒地辱罵：有他媽的病！一個大男人無所事事，不是囚在家里記夢玩就是像七老八十的老B頭子一樣遛彎……

我也沒心思看報紙，瞇著眼睛曬太陽，心里在琢磨大紅……

感覺要是馬上和大紅在一起生活挺美。她對我似乎沒有要求，愛是底線；她對我的希望挺大，覺得我真的能做一番事業。如此一來，我的空間變得十分廣闊，心也就塌實了許多。

大紅和楊煬肯定不是一路人，她有點遺世高蹈的飄逸心態，我似乎也到了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難怪我們說得來。

老婆的失望讓我羞愧煩悶又有些無奈，而大紅讓我在溫情中滿懷希望。

好孩子是鼓勵出來的。大紅既讓我去承擔男人的事業心責任心，又讓我體味到在女性呵護下的溫情。

……

相對于我的居家生活大紅是旁觀者或者闖入者，但相對于我和大紅的婚外戀，楊煬也許是一個蒙在鼓里的受害者。可有時候我覺得她是一個清醒的旁觀者，坐在城樓觀山景。有時隱隱約約感覺到楊煬在背后掌控著一切。也許因為我做賊心虛，我說不準。

★我隨意地翻看日記感覺老婆和大紅似乎有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說實話，從結婚到現在有十六年了，也就是最近三兩年來開始，我的日記里才出現了我老婆、楊煬的名字，因為她的反常引起我的注意。日記里似乎只有楊煬的不是，很少有我們在一起的親密。

我隨意瀏覽以往的日記，越看越覺得蹊蹺。算算時間，一次次的巧合，精妙的像是有如神助般的安排……

邂逅大紅前，某一天的日記：

舊的雙人床買了，置辦了兩張新單人床。居室的更新布置似乎也意味著我和老楊結束了同床共枕的時光。挺好，免得又因為誰擠著了誰，誰占了多一半而在半夜吵吵……

這回好了，楊煬不僅和我分居，連生活費用都按她的要求開始分攤，每月每人800，不夠隨時找補。連她一直由我們共同保管所有她的工資卡信用卡以及存折住房基金，統統封存在她的“小金庫”里。

兩天后的日記：

……

老楊今天是真勤勤，把衣櫥頂柜徹底地收拾了一番。事后才明白，她這是為分家分得更徹底連儲物空間都分割清楚。她占兩門，兒子兩門，我一個外帶頂柜。我和兒子各占一個寫字臺，五屜柜梳妝臺歸她。互不侵犯。

邂逅大紅后，我們第一次在公園相互擁抱親吻后的第三天，我的日記這樣寫：

自從分居以來我有三四個月沒有和老婆親熱過，不是她不方便就是我有點累，沒心情。上周末我心氣來潮，可剛有所表示，只是要擁抱一下，她就冷冷的說：滾！愛抱誰抱誰去。

她到真豁得出去我……

春節前后，和大紅在老屋居住過三次，她第一次給我買內衣。

那段時間中某一天的日記：

……老楊從我錢包里拿走258元，說是兒子購置衣服的錢，一人出一半。此刻才發覺，她有半年多的時間沒有給我買過一件衣服，那怕是一雙襪子。

感覺到我們的隔閡與日俱增，真的挺像合租戶，就連洗澡換衣服都做出有意識回避的動作。挺有意思。

……

好事有，可如此順當的好事讓我有些不踏實。連我做夢還沒有做到邂逅大紅，老婆就安排我在心里給另一個女人騰地；每次約會，就好似有神仙安排一般把老婆支開，讓大紅為我填補老婆的空白。

我是不是有點神經質——感覺整個過程，大紅進一步，老婆相應地疏遠我一步。像是商量著做交接一般，步調一致動作協調，有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居家過日子——不帶這么玩的！

如果有神仙提供便利，這位大仙也夠沒溜兒，居然為婚外戀一路保駕護航。這他媽的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