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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江湖約 少年情

  • 血龍璽
  • 笑蕊蕊
  • 4111字
  • 2014-05-07 00:05:18

“噼!啪!”

竹器撞擊之聲,劈啪作響,卻見一間土屋旁的一小片雜草地之上,一名少年和一名老者各手持長竹竿,棍當戟使,正比劃個不停。少年一看便是武學新手,耍的頗為吃力,套路也難看清其章法,但依舊壯著膽子出招。倒是老者歲身法平平,但卻應對自如,且還時不時主動出擊,叫少年招架不住。可老者卻有意讓著少年,幾番來回每到將要得手之時卻又收手化攻為守。

“啪”

道是這老者厭煩了,亦或是少年疲憊了,握不緊竹竿,被老者一挑,少年的竹竿便脫手飛了出去。少年腳下一個踉蹌,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哎呦。”

“少爺!沒事吧。”老者見少年的狼狽模樣,眉頭緊鎖,搖了搖頭,徐徐嘆了口氣道,“少爺不要心急,這兩年來你能達到這個程度實屬不易,不要太過勉強自己。”

少年并不答話,但老者看得出他沮喪,只是也并未說什么。少年緩緩起身,撿起那被打飛的竹竿,低頭默默的看著那竹竿,兩年以來,他日以夜繼地修習武功,卻怎奈何他資質愚鈍,時至兩年后他依舊是這般菜鳥水平。

“還差得遠呢”少年握緊手中的竹竿,抬頭向著老者道,“爹爹當年僅用了數月就已經在凌宗難逢敵手......”

“可你不是長風!”老者打斷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卻非得學好不可。”少年也不知哪來的堅定,一掃方才的憂郁,抬頭看著后山之處,笑道,“和別人說好了的。”

白云綿綿,淡淡的浮在湛藍之上,緩緩帶著一絲疲懶之意。

炎炎夏日之下,少年任那汗珠流過臉頰喉嚨,只是看著那北方,滿目的向往與期待。

盡管變化頗大,但是依舊可以從少年眼中的憂郁和眉間的那股沒變的稚氣看得出,這少年便是凌墨離。

自翠云峰一行人來凌宗與凌宗宗主凌厲虎共計天下大事始,晃晃已經兩年過去,想來那時凌墨離還不過是一個個子矮小,瘦骨如柴的小不點。而今短短兩年,卻已是頗為壯實,身子骨也不再像兩年前一般瘦小,而是已經隱隱能看到一些肌肉曲線,當年愁容滿面的小臉現在也多了一絲堅韌,頭發整齊地扎在腦后,只是衣服卻還是那件衣服,兩年來竟是也沒變過,只是多了幾個補丁罷了,裹在身上十分不合適,袖子褲腿皆短不過腕,正巧一根竹竿在手,看來活像個小乞丐。倘若是外人看到必定會驚奇,凌宗乃是這麟州豪族,怎會收留這樣一個乞丐。

不知,藍采依若是看到現在的他,還能記得否?

“姜伯,為什么我不能學凌家的‘穿云掌’?”凌墨離向著老者問道,原這老者便是姜昭。

姜昭苦笑搖搖頭,“少爺有所不知,我教你之‘破塵戟’戟法,乃是凌家子弟人人皆習之武藝,凌家子弟以凌宗家傳心法便可御使,可這‘穿云掌’掌法卻是自古以來只傳本家嫡系,且需更為玄妙的凌家玄功方能修習,這玄功自然也是傳本不傳分。我雖也是凌家子弟,但只是母親是凌家人,我父親姓姜,乃外姓人,故只能算是分家子弟,這本家的‘穿云掌’和玄功秘法我也是修習不得啊。”

“呵呵,我身為本家,卻是不能修習自己本家的武功。”凌墨離自嘲笑道,“誒,對了,姜伯你昔年與爹娘關系甚好,爹娘可有甚遺物于我么?”

“這么說來,有倒是有,長風匆匆離去,倒是沒留下什么,便是留下,也盡數被宗主收了去。陸晴倒是留下過一個包袱,只是那包袱我也沒見她開過,也不知是什么東西,只是當初宗主清理的時候被我偷偷留下了罷了。”

凌墨離一聽,眼中的興奮之情難以掩飾。

藍姑娘!

仿佛那水藍的身影時已經近在眼前了。

“姜伯!快快拿出來看看!這定是娘親留給我的!”

姜昭見凌墨離的模樣,心中暗暗嘆氣,卻也有些好奇陸晴究竟是留了些什么,便依著凌墨離的話將那包袱拿了來。這包袱也不大,說是包袱倒也夸張,只是拿著一塊灰綠色方布包著罷了。

“快,姜伯,打開看看!”凌墨離催促道,他雖心里興奮,但卻也沒從姜昭手上把包袱搶去,只口頭上催著。

姜昭拍了拍那灰綠布包上的積灰,揚起一陣灰塵,只是凌墨離任這灰塵吸入口鼻也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包袱。

一個木盒?

姜昭緩緩將那布包打開,卻見那包里卻是只擺放了這么一個木盒,這木盒倒是無甚灰塵,只是上面的木刻看起來有些古怪,雖說都是些動物,但又說不上名來,鳥首卻有馬身,鹿角竟生魚鱗,等等等等,顯得古怪而猙獰,且這木頭竟也看不出是什么樹木。姜昭則一眼便看出,此乃苗疆之物。

“是了!這盒子里定是裝著什么武功秘籍!”凌墨離不斷催促,“快!姜伯,打開它!”

姜昭無奈,打開這木盒,卻看到凌墨離眼中的興奮丟了個沒影,低頭一看,卻見這盒子里只擺著一顆珠子。這珠子看來并非什么絕世寶物,手掌一握大小,毫無光澤,只是純白罷了,渾渾不能見其珠中是何物。凌墨離將之捧在手中,翻來覆去卻是看不出個倪端。

“姜伯,你可知這東西是何物?可是厲害的法寶?”

姜昭看著也是納悶,從未見過這是何物,這雖說是個珠子,但是形狀卻是怪異,并非渾圓,凹凸畸形,更似一顆鵝卵石,珠子內部則是一片混沌像是剝了皮的荔枝,“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此物。”

凌墨離感覺就像被潑了冷水一樣,心有失望,為什么父母沒有給自己留下過任何東西,憑什么凌一鳴就什么都有,自己就跟個小乞丐一樣卑微。

我的身世比他更高!

“無論這是寶物,或是普通的石頭,都是娘的遺物,我必當好好收著!”說罷凌墨離便小心的將珠子收入盒中。

姜昭并未說些什么,只是看著凌墨離緩緩將木盒放入懷中。

“我要去典藏閣!”

“什么!?使不得!那可是宗主才去得的地方。你若是去了非被打斷腿!”

“姜伯!我只是要拿回我本來就應該有的東......!”

還未等凌墨離說完,姜昭便一把將他的嘴堵住,把聲音壓低到只有他二人才聽得到,“少爺想去,我自知攔不住,但典藏閣乃是族中子弟禁地,只有歷代宗主才能進去,少爺你身份敏感還是不要牽扯為妙!”從未見姜昭如此嚴肅,看他樣子生怕隔墻有耳。

“沙沙沙”

“是誰!”

就在此時,他二人身后的草叢無風自動,這草叢并無人修剪,早已沒過胸前,不得不說姜昭聽覺敏銳,這沙沙之聲在凌墨離聽來根本就如蟲蟻行走一半,姜昭卻是一個箭步竄上前去,抄起手中竹竿便是一掃,這草登時連擺都沒擺一下,就直接被攔腰斬為兩段,從過胸高變為沒腰,就是桿身沒觸及之處也是被掃出的棍風壓得近乎貼地。

何等威勢!

凌墨離心中一凜,再想想方才姜昭與自己過招時的游刃有余,心下不明其然的一股怒火冒了上來,手中死死地握著竹竿。

“姜伯,怎么了。”

姜昭的雙目從繁雜的皺紋之中露了出來,那是奕奕有神的眼睛,不同與往日,但歲月終究還是在瞳孔中留下了渾濁。他警惕的向四周望了望,卻并未發現什么。

“方才......似乎是有人......”

“什么!?”凌墨離心中一驚,當下擺起架勢,警惕起來。可是姜昭卻放下竹竿,看見凌墨離,心中頗是焦急。

“喵~”

一聲綿綿的貓叫聲傳來,凌墨離與姜昭抬頭一看,卻發現是一只貓正蹲坐在樹梢,看著姜昭,竟然是在瑟瑟發抖。

“呼,原是一只貓咪,姜伯是你看錯了吧。”凌墨離長舒一口氣道。

“......”

姜昭并未回話,只是盯著那只貓咪,但是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

......

“你確定沒聽錯!?”凌一鳴雙手一拍紅木椅扶手,直接站了起來大聲道。

他面前的家奴嘿嘿一笑,正是兩年前跟在凌一鳴屁股后的兩人的其中一個,“自然不會有假。”

“好!”凌一鳴說道,兩年之中他也并未停歇,練功綽綽不息,身子更加壯實了,頭發整齊地鬢在兩耳邊,紫金冠高戴于頭頂,一襲紫衣威風凜凜,目眺遠方,眼中那股邪氣依舊,比之兩年前卻是多了一分豪情。

“他凌墨離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典藏閣的主意!這次我叫他連小命也保不住!”隨后,凌一鳴與家奴在他自己的房間里秘密謀劃著......

----凌府典藏閣前----

仍記小的時候,常會聽父母親嚇唬自己的孩子說戌時之后就必須在床上乖乖躺好睡覺了,不然神魔鬼怪便要捉弄不睡覺的孩子,在外面亂跑可是要被捉去賣掉的,更不要說做壞事了,那是要被小鬼們捉來吃掉的。此時已是亥時將到子時之時,可這晚偏偏是有人要在外面晃蕩。

“咕嚕”

凌墨離咽了一口唾沫,雙手合十,眼睛緊閉著像是在祈禱什么,嘴里還不住地念叨著:“爹啊,娘啊,孩兒只是要拿回本來孩兒該得的東西,并未做甚壞事啊,你們在天有靈的話就幫孩兒把小鬼們都趕走吧!阿彌陀佛......無量天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倘若釋迦摩尼和老子聽到這些估計非得氣昏過去不可,這孩子是怎么想的要將這道號佛號一起念。大唐的國君與老子同姓,便稱是老子之后代,向來是尊崇老莊之道的,尤其玄宗更是崇道抑佛,道教素來是大唐國教,而佛教卻一直受到壓抑。然而太宗李世民卻偏好佛學,并與佛門高僧玄奘交好,玄奘更是不負太宗厚望,從天竺取來真經,宣揚佛法,奪了道教的光輝,隱隱有取代道教成為三教之首之勢。然在以上清宮為首的眾多道教經過幾代努力后,終是穩定了道教作為國教的地位,此后佛與道再不兩立,雖說并未發生甚大的沖突或是武林廝殺,表面上也是客客氣氣,但暗地里的爾虞我詐,恩怨糾葛就說不清楚了。人們也都深深了解這點,想凌墨離這般道號佛號糊里糊涂一起念的人是絕對不會有的。

凌墨離碎碎念過之后便壯著膽子找到事先向姜昭打探好的密道入口去,白日之時他曾聽聞姜昭說過這典藏閣有一處密道,是昔年凌長風發現的,不知是誰人所挖,卻可以越過關卡直接通到最內部的藏室,那里是凌宗最為機密的所在。雖然姜昭極力要求要與凌墨離同行,但卻被凌墨離十分堅決地回絕了,這乃是犯了宗規之事,凌墨離不想讓其他人牽扯進來。

也許是白天的炎熱讓云遲遲不散去,這一晚天空之中的星辰少得可憐,就連月亮也只是一暈模糊的白光。要說夜黑風高正適合偷偷摸摸做事,可凌墨離心里卻不只是興奮還是擔心,慌亂不已,他自己心想是害怕那小鬼來找他罷了。

依著姜昭所述的法子,就在那典藏閣的后方的地上竟是兀的出現了一個地道樓梯,凌墨離稍微看了看四周,便點了火把走了進去。

“哼!”

待到凌墨離的身影消失之時,在暗處緩緩走出兩個人,其中一人身著紫衣,頭戴冠飾,眼中透著狠毒之意,正邪笑著看著凌墨離消失的方向,另一人則奸笑不止,低頭聳肩,似是在低聲與另一人說什么。

這二人正是凌一鳴和凌一鳴的家奴!

“好一個小雜種,竟然知道這里有一處密道,連我也是第一次見,看來姜老頭知道的不少啊。”凌一鳴恨恨道,隨即右手一擺,“你便在此候著,這典藏閣說法太多,你不要扯上關系,我一人進去足矣。”

“是”那家奴帶著感激之意道。

說罷凌一鳴也悄然跟了進去。不得不說這兩年來凌一鳴的輕功精進不少,現在潛行之時竟是可以一點聲音都不發出來,行步如貓一般悄然。

然而凌墨離自然是無法發覺,他依舊舉著火把,向著地道深處走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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