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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六)我哭累了就會睡著

  • 你是我的南方
  • 溫采采
  • 1277字
  • 2014-04-16 23:17:24

陳家的房子是祖上留下的,土改的時候被分給村里的無產者。到了八十年代,陳厚德用自己勤勞和本事又將房子一間間地買了回來,然后進行修繕,房子在原貌上再現結實和完整。

陳家的院子是傳統的兩進院落的四合院,進得門屋后到達二進門,就可以看著正對著的堂屋,這里是用作會客、宴請、祭祖、吃飯等,堂屋和二進門間有一個大院子,它被分成了四個角,一個角落做成了花圃,擺放了許多植物,一個角落挖成了個小水池,里面種了蓮花,在清澈的水中還能見到幾尾愜意的魚兒,另一個角只是砌了一方石桌和幾方石凳,最后的一角什么擺設都沒有,擁有著完整的陽光,可供晨練。堂屋的東邊本有四間房,被改成三室一廳,住著陳厚德夫婦,另外幾間側面的房屋空著留做客房。堂屋的西邊也是四間,改成兩個一室一廳,陳成住一套,另一套空著,本是想給另一個孩子住的,可因國家計劃生育政策,這個愿望一直未能成行?,F在沈蘭心來了,本想給她住的,考慮到兩人第一次見面就已經掐上,又因陳太的強烈反對,沈蘭心便跟張媽住在空著那套房子隔壁的那個兩室一廳,再隔壁就是廚房。

大門的兩旁是沿街的房屋,因為地處城郊,ren流相對稀少,生意冷清,陳厚德順應時代的趨勢,將沿街的房屋改造成門面,上下兩層,掛牌“陳氏中醫館”。借助祖上幾代行醫的經驗相傳,又結合專門的醫學院的醫學知識,中醫到陳厚德手中且不說發揚光大,到也嫻熟匯通了,所以每日慕名而來求診者不計其數。日子久了,陳厚德感覺到分身乏術,便請了十幾位幫手打下手,經培訓上崗,倒也做得有條不紊,而家底日益厚實起來。

當夜,沈蘭心飯也沒有吃,躲在廚房里偷偷地哭,兩只眼睛已腫得核桃般大小,可是眼淚還是一直往下流。最后還是張媽像變魔術一樣用兩片紅蘿卜、兩顆櫻桃果、一個草莓做了個兔子形狀的蛋糕,她才收了眼淚。

折騰了一整天,晚飯后大家很快都進入了夢鄉,只有緊挨著廚房的那個小房間還隱隱地透著光。沈蘭心雖已縮進了被窩,可從抽動的被子可以看到她仍在無聲地啜泣。張媽在燈下補那個破損的蝴蝶結,見她還在傷心,便勸她趕緊睡。沈蘭心咬住被角,盡量地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可這一切又怎能瞞過一個細心的大人呢?

“張媽,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沈蘭心第一次開口。

張媽放下手中的活,走到床邊,撫摸小蘭心的頭,親切地說:“爸爸不是不要你了,他有他的難處,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所以我們蘭心要趕緊睡覺,多吃飯,這樣就能快些長大,長大了就可以去找爸爸啦?!贝笕藗円詾楹⒆有?,不經世事,通常都會用一些比較蒼白的理由勸慰,殊不知孩子們擁有著一顆明鏡的心。

“可是,我還是。。。很想爸爸。”沈蘭心抽噎著。

“我們閉上眼睛,睡著后就能夢到爸爸了?!?

“我睡不著?!?

“不哭了,閉上眼睛才能睡著啊,你一直哭,肯定睡不著?!?

“張媽,我還想哭,讓我再哭一會,等我哭累了就能睡著了。媽媽離開我的時候,我也是哭,哭累了就睡著了?!?

張媽鼻子一酸,輕輕地點了點頭,孩子的心靈是如此的敏感和脆弱。

半夜,電閃雷鳴,大雨傾盆而下。張媽驚醒,打開燈,看見沈蘭心躲在被子里瑟瑟發抖,枕巾上早已濡濕一片。張媽心疼孩子,從床上下來鉆進小蘭心的被子,將她摟在自己的懷中,輕輕拍著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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