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驚鴻一瞥
書名: 晚晴風歇作者名: 添帷本章字數: 3403字更新時間: 2011-09-23 12:52:07
乘風一直在那處天空盤旋,以方便晴空觀看整座城里所有的景象。
還真是繁華,“去那里”晴空指著人群比較集中的地方。
乘風立時如箭飛射出去,來不及抓住乘風的晴空,向后一仰便從乘風身上掉下來。晴空害怕的閉上了雙眼,這下完了,又要再死一次嗎?
眼看晴空身體就要墜到地上的竹林里,千鈞一發間,乘風飛速落到了晴空身下,晴空知道乘風接住了自己,奇妙的感覺,這一瞬間,就像又經歷了一便生和死,終于又有了活著的感覺,精神驟然放松的晴空,忍不住的大聲仰頭叫著:“活著真好。”叫完,晴空望向,剛剛要墜入的竹林,忍不住想,若不是乘風及時接住自己,恐怕自己現在一定落在這片竹林里,不死也會摔成半身不遂吧,晴空暗暗的慶幸著。這時晴空才發現,所謂的竹林只是眼前這處豪宅中的一處風景區。
望著望著,晴空感覺有人正注視著自己,晴空寺尋找著的目光主人,就在竹林前的房子里,那是,一瞬間的震撼,霎時間讓晴空眼里蓄滿了淚水,口中喃呢著兩個字“希允”。
我這一生最美好的場景,就是遇見你,在人海茫茫中靜靜凝望著你,陌生又熟悉。盡管呼吸著同一天空的氣息,卻無法擁抱著你,如果轉換了時空是分還是離,但愿記得你眼睛。
站在窗前的易林莫,望著前方竹林上空乘坐大雕的少女,心倏然就停止了,只是傻傻得望著,易林莫看著眼前的少女有一種發自內心緊張又不知所措奇怪感覺。
再次目光相遇的那刻開始,易林莫感覺,神智陡然一清,就像又回到了生病以前,精神充沛,生命力旺盛,易林莫強烈的感到魂魄回來了,這個女人,眼前乘坐大雕的女人,一定就是李神醫口中的風,易林莫對這點很是篤定。易林莫伸長了脖子想要一睹芳容。
她的臉一如那日的海市蜃樓,還是看不到她的臉,風催動著她的秀發,紛紛蓋住了臉龐,地上的人看不清天上人的樣子,天上人早已忘記了自己的樣子,那種如九天霹靂般的震撼,打晴空忘記了世間的一切,眼中只剩下那位古代的陸希允。
那是眼神的交匯,晴空憶起小時與希允初次見面時的場景,擁擠的車站漸漸變得冷清起來時,晴空知道媽媽真的不會回來了,可是晴空堅持要等下去,她還傻傻抱著一絲希望,說不定就在自己轉身后,媽媽就后悔,就回來接自己了。
孤獨的等到不再出現一人,晴空才絕望的哭出聲。“別哭”聽到聲音晴空抬起頭,看到眼前的小男孩,伸出手拙笨的給自己擦眼淚,也許感動就在那時。
“為什么要哭?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是值得哭得。”
“媽媽,不要我了,丟下我在這里,早上說好她離開一會兒,馬上來接我的,可天都黑了還是沒有出現。”
“也許有什么事耽擱了,我陪你等。”小希允坐在了晴空身邊,哄著晴空道:“你媽媽一定會回來的。”
不知什么原因,晴空站起來道:“媽媽,沒有被什么事情耽誤來接我的時間,她是不要我了。”
小希允眼見晴空的眼淚又掉下來,忙伸手擦拭著她的臉:“沒有不要自己孩子的母親,她一定會來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昨天親耳聽到過媽媽說不要我了,可我不知她為什么這么快就將我丟掉。”
那是兩人小時第一次相遇時的場景,那次相遇后,希允的媽媽,收養了晴空,兩人一路成長,期間所有的歡笑,都涌入了晴空的腦海中。
從不認為會分離,卻分開了,現在不寄期望會再見,卻又遇見了,老天,你這又是開了個什么玩笑,但還是要感謝你讓我再次遇見他。
晴空呆呆地望著易林莫,直到乘風,越飛越遠,易林莫的面容再也看不清楚,晴空才從剛剛的震撼中清醒過來,晴空回首看到眼下的場景正是方才人群密布的地方,剛剛的竹林,窗前熟悉的面孔,都已經消失在眼前。原本看熱鬧的心情早已隨著那驚鴻一瞥,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林莫見,眼前的人越飛越遠,任憑易林莫怎么沖著空中呼喊,招手,晴空都沒能發現,依舊沉浸在記憶里。易林莫見狀,忙起身沖出了屋子,易林莫追到到大門口時,打雕早已沒了它的蹤跡。
晴空望了一眼人群,道:“乘風,我們再去那個竹林看一下吧,我好像見到了以前熟悉的人。”那會是希允嗎?一樣的容貌,卻是不一樣的年紀,不一樣的衣著打扮。若不是希允,他又是誰?
乘風并沒有聽從她的話,而是振翅,朝著仙女境飛去。晴空看著乘風這會兒像聽不懂自己的話,不管晴空如何指揮,乘風依然不改初衷,朝著仙女境飛去。
直到落地后,晴空看到云裳嘴邊吹著一把笛子,陰沉著臉若有所思的坐在木屋后的秋千上。晴空見狀,忙從乘風的背上跳下,跑到云裳面前,云裳見晴空已經回來,便拿下了嘴邊的笛子,雙手輕輕的放在了腿上,晴空討好道:“娘,你這幾天去什么地方了?你這些天不在,晴空一個人好無聊,好想娘。”說著便伸出白嫩的小手,握住了云裳的雙手,一邊說著一邊撒嬌。
云裳見晴空回來了,又聽到晴空說想自己。剛剛因見不到晴空壓抑的心情,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桐兒,娘以為你不見了,這么多年娘一直不在你身邊,害你受了這么多委屈,娘想想就心疼,好不容易,現在能和我的桐兒在一起了。桐兒你一定不要再有什么事,剛剛,娘一回來見不到你,你不知娘心里有多害怕,你從此就消失不見,桐兒答應娘,一定不要離開娘,無論發生什么事,娘已經承受了十二年的骨肉分離之苦,再也承受不住又一次的失去你。”
晴空不忍讓云裳難過,忙點頭道:“娘,你多心了,桐兒只是多年不記人間冷暖,娘不在桐兒身邊,百般無聊下,才生出見見世面的想法。娘是桐兒唯一的親人,桐兒怎么舍得離開你,讓你再受那牽腸掛肚之苦。”
云裳聽到晴空的話,心里頓生出一股甜滋滋的感覺,一個母親聽到女兒,如此懂事,知道為別人著想,這是作為母親最大的成就.云裳高興之余,心地還存著深深的歉意,桐兒,娘知你舍不得娘,娘也舍不得你。娘只能在你身邊陪你四年,陪你到能獨立生活時,我們母女的緣分就到盡頭了。娘好想多陪你幾年,為了救你,娘拿了小師祖留給隱族的玉佩,那是小師祖離開隱族時留下的承諾,隱族中人,無論誰拿玉佩尋求幫助,她都幫,但只一次。師傅將玉佩交給我保管,原是打算此玉佩用在隱族生死存亡的大關頭。不想為救你,我用了那次機會。師傅雖有心袒護,但因族的規矩不能破,我陪你四年后,就會回隱族,忘卻往事,專心修行,這是隱族對我的懲罰,也是對我的愛護,桐兒活下來,已是上天憐憫,現桐兒又恢復神智,更是神仙保佑。為換桐兒的命,就算讓云裳去死,云裳也不會皺一下眉,只是想到四年后,自己將忘記桐兒,還有這世間的一切,云裳就會覺得,對不起桐兒。
“桐兒,讓娘好好看看你,我的桐兒長大了,你既然不記得世間的一切,那娘過幾天就帶你去游覽四方,了解一下各地民情。”
“謝謝娘,只是,我明天就想出去一下,我有一件事掛心中,不明白,明天要去證實一下。”晴空在想竹林中,與希允長得一摸一樣的人是誰?
“好,不過娘要和你一起去,你涉世未深,又是一女孩子家,娘不放心你一人。”云裳說著話鋒一轉,很是嚴厲地道:“桐兒,你記住娘的話,什么都可以掛心上,就是男人不可以掛心上,越是吸引人目光的,就越會騙人,我的桐兒,如單純善良恩,娘怕他日娘不在你身邊時,你會受委屈。桐兒聽娘的話,娘是過來人,經歷了欺騙,羞辱,愛的越深,傷的也就越深,心也就越疼,傷心欲絕的滋味娘嘗到了,娘必須提醒一下你,來日方長,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蒙騙。”云裳憶起曾經所受過的傷,對齊洛欽的失望轉變成了對全天下男人的憤恨。云裳愛桐兒,不想桐兒像當年的自己一樣,傷了疼了,方知悔恨。
晴空知道,云裳是為自己好,可為什么這話中有著濃濃的傷感,他日娘不在你身邊時,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她不是剛剛才說不許我離開她嗎,怎這會兒,又像是離別時的教誨。她一定有什么不能對我說的心事。
“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藏在心里,為什么說你不在我身邊時,我應怎樣,你不在我身邊,你又要去哪里?”
云裳見晴空如此問,知自己說的話引起了晴空的懷疑,忙掩飾道:“桐兒你多心了,娘只是有感而發,頗為感慨當年的事,很多事情你現在不懂,娘只是提前告誡你一下,望你前事不忘后事之師,吸取娘的教訓,不要把男人的每一句話都當真,也不要把他看成天一樣重要的存在,否則吃虧,受委屈的將會是自己。”
“娘放心,桐兒明白,桐兒一定不讓娘掛心。”晴空見云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事情,肯定不是眼下她說的這個原因。
“桐兒,娘在外面帶了些好看的布料,你選一些,明日,我們就到成衣鋪,看幾個好看的樣式,給你做些衣服,順路去把你拿需要證實的事辦了。”
云裳神色疲憊的起身,晴空忙扶著云裳道:“娘,你怎么了,神色怎么如此不好?”
“桐兒不必掛心,可能是這幾日一直奔波沒有好好。休息的緣故吧。”云裳敷衍著晴空,她不想讓晴空知道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