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逃之夭夭
書名: 長安詔作者名: 故朝本章字?jǐn)?shù): 2273字更新時間: 2018-03-26 06:59:06
“對了,疏弟,你這屋子是?”武南歌這才打量起來。她邊問著邊來回踱步。時而拿起那些簪飾摩挲,時而又扯一下那些昂貴的衣衫。
“哦,這個啊,疏想著,總是住在王爺府中,不太好,雖說他差些成了疏的姐夫,但疏總是想著說不定哪日咱們便可以離了那些是非,搬出去。便先裝扮了這個屋子,將來留著娶媳婦用,嘿嘿嘿······”,說著,姬疏又倒了一杯苦丁茶,剛抿了一口,便又吐了出來;“呸呸呸,這么苦的茶,他到底是怎么日日堅持喝的。”
是啊,他究竟是如何每次堅持喝這樣的茶的·······
武南歌若有所思。
“娶媳婦兒?看來,疏弟長大了,若是咱們能等到那一日,姐姐定給你娶個全長安最美最好的女子做媳婦兒!這才能配得上你!”
“·······”可是,世間只有你能配我啊······
“叩叩”幾聲,門被推開了,只見一名少年走了進(jìn)來——是觀之。
“姬兄,昭儀娘娘。王爺命觀之來傳話,說是讓娘娘今日留下吃飯。”
“可是···娘娘·····”曳棋剛要提醒,便被武南歌打斷:“好,留下。”
······
‘君子’房,廂房內(nèi)。
三人同坐一桌,氣氛略顯得尷尬,桌案上的菜肴色香俱佳。
“似乎,許久沒同南歌一起吃飯了。”武顯邊說道,邊替武南歌搛菜,“來,嘗嘗觀之的手藝,聽說你最愛吃桂花糕,姬兄平日里也愛吃,觀之便學(xué)著做,我也想著有一日你·····”
“夠了!”武南歌怒著放下筷子,“你當(dāng)初可有想這么多?我愛吃?誰說我愛吃的!最討厭你這副偽善的尊容了!南歌,謝哥哥當(dāng)年不娶之恩。曳棋,擺駕回宮。”
“是。”
說著,武南歌便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去,剛要帶著曳棋出去,便聽背后那句恭敬的話:“臣,恭送昭儀娘娘。”武顯平淡地放下碗筷,行了個扣首大禮,并為挽留。
武南歌咬了咬唇,走了出去,曳棋緊跟其后。而后,一直沉默的姬疏,深看了武顯一眼便跟了出去:武顯仍是跪著的。
門外,武南歌剛走到樓梯轉(zhuǎn)角處,姬疏喊住了她,她駐足,回頭望了望,拭去淚痕,面帶著笑意:“疏弟留步,姐姐,要回宮了,改日再聚吧。”
姬疏走了過去,扯了扯她的衣袖,取出一包用紙包好的糕點(diǎn)來塞到她的手里。踮起腳來,在她耳邊輕聲道:“不必與他慪氣,觀之兄做的像極了夫人當(dāng)日做的味道。不信,你回去嘗嘗?”
武南歌朝他笑了笑。
姬疏頓了頓又道:“路上,別餓著。那件事,我會想辦法的。”
“嗯·····”武南歌點(diǎn)了點(diǎn)頭,如珍寶似得將糕點(diǎn)捧在手中。
姬疏一路將她送到門外,親眼看她上了輦轎,才回到廂房。
“為什么你還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得?難道不覺得愧疚嗎?”姬疏質(zhì)問道。
“為何愧疚?”武顯邊吃飯邊回答道。
姬疏上前奪過他的碗筷,怒著道:“她本來擁有美好的人生,本是全長安最令人艷羨的官家女子,才德兼?zhèn)洌蓊佹谩?墒悄銡Я怂娜浚€像如今這般什么都沒發(fā)生似得,王爺,你不覺得太過分嗎?”
“她的人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該發(fā)生的總會發(fā)生,是上天決定的。不是由誰而起。”武顯頓了頓,將一棵青菜搛入口中嚼了一會兒,咽下去后表情一如之前的波瀾不驚,淡然道:“你以為,這朝中的事情,有這么簡單嗎?現(xiàn)在,小王尊你是兄弟,不愿害你。只能告訴你,小王不曾害過她,小王如今此舉,是在保護(hù)她。小王不愧疚,是因君子坦蕩蕩。”
“姬少爺,若是王爺真的不愧疚,也不會這樣幫她!觀之知道你生氣,可是,有些事并不是這樣簡單的。王爺知道分寸!”觀之有些看不下去,插嘴辯道。
“有時候,就是因?yàn)樗婪执缌耍艜恕!奔枥渲槪駛€小大人:“你不想害她,我信。可你終究是傷了她。”
“可她如今不同往日,若非在這個大牢籠里,恐怕連命都會丟了。她今日親自找你,應(yīng)該不是為什么簡單的事吧?”武顯道。
“這個,你不用管····”姬疏冷哼一聲,倔道。
“我不管,你如何能辦得好她交托的事?”武顯喝了一口茶水。
“你······”姬疏氣的舉起手指向他,遂又放下:“她要我拉攏晏溫。”
“原因?”武顯道。
“不知。”姬疏道。
“不知便答應(yīng)了?”武顯揮了揮手,吩咐觀之下去。
“恩。”
“我想,我是知道的····”
回憶:
當(dāng)日,城樓上。
“我知道君上為何突然立她為賢妃,如若你幫我,我就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她微微顰眉又展,直言不諱道。眼神定定的望著城墻外的景致,神情似是若有所思。
“你,想我?guī)湍闶裁矗俊蔽滹@道。
“改朝換代,共享江山。”我想讓你幫我,幫我奪下商氏江山,然后我許你一個要求,無論是什么要求都好。
“無論什么條件?”他以異樣的眼光望向她,疑惑道。
她轉(zhuǎn)過頭去,與他相視,微笑,不以為然:“當(dāng)然。”
“成交。”他毫不猶豫的回答讓她十分滿意,這也自然是她意料之中,她知道她的條件讓他不得不接受。
這也只是她以為的意料之中····
······
武顯沉浸在回憶中,嘴角忽然勾起一抹弧度,笑意溫暖如陽。
未過良久,他便回過神來對姬疏道:“不過你也真夠大膽的,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便答應(yīng),你又打算拿什么去籠絡(luò)一國之君的晏溫?”
“我自有打算。不用你管,哼。不過,你到底知道什么?”姬疏嘔著氣,抱臂道。
“秘密。”,武顯神秘道,頓了頓又道:“對了,晏溫的兄長,是我大商質(zhì)子晏契。晏契因此而常年被調(diào)笑是燕州之州主,晏契此人,性格膽小怕事,不如晏溫那般大義凌然。”
秘密?是你跟她單獨(dú)的秘密嗎?
“如此說來,不能直接從晏溫下手?”
“呵呵呵,你不是自有打算?”
“我只是向武兄請教罷了····請教罷了····”姬疏嘟噥道。
“晏溫這種人,最忌諱最討厭的就是小人與小人之道。也最怕被人揭短。所以,你自己摸索,四國宴上,有幸見過他二人,也略有耳聞的。曾經(jīng)晏溫因一匹汗血寶馬,而跟一名百姓起了爭執(zhí)。故而被傳是靖瀾內(nèi)最為小器的人,其實(shí)不然。為兄只能幫你到這里,其余的,你自己看著辦吧。”武顯朝他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