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上午，于佳毅來到穿越公司調研，肖杰陪同他四處參觀，并一邊走一邊興致勃勃地交談，二人顯得十分投緣。

肖杰客氣地說：“于市長這么忙還抽時間來我司檢查指導工作，真是我們的榮幸啊。”

于佳毅謙虛地說：“應該的。其實我早就想來了，但最近事情確實比較多，外加像穿越公司這樣的優秀企業，來了也是學習，所以還不如干脆將它放在后面，先去那些需要解決問題的企業將問題解決了，再來學習也不遲。”

肖杰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于市長過獎了。”

于佳毅真誠地說：“真的，我說的是實話。穿越公司一直以來在我市工業企業中都名列前茅，為本市經濟的發展做出了很大貢獻，本來早就該來看望大家，現在才來，我還覺得很不好意思呢。”

肖杰有點動容：“于市長也太客氣了，我們只是一小小的民營企業，與那些國有獨資和國有控股企業相比，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還有很大的差距，不值領導您這樣掛懷。”

于佳毅卻認真地說：“誰說的？只要是企業，不管是民營還是國有，我們同樣都要關心。”

肖杰真的感動起來：“謝謝，謝謝于市長。”

接著又客觀地說：“但在管理上，我們還有很多做得不夠的地方，民營企業嘛，總的來說還是不如國有企業管理那樣規范。所以還請于市長多提寶貴意見。”

于佳毅卻有自己的見解：“那看怎樣說，我認為二者各有千秋。比如從管理的角度來看，國有獨資和國有控股企業有它們的優勢，民營企業也有民營企業的靈活。前者的所有決策都要經過一段冗長的討論、申報、審批過程，反應比較慢。而后者呢，則不同，明顯的決策過程比較短，反應靈活。又比如從激勵的角度來看，國有獨資和國有控股企業的激勵機制、約束機制相對而言就比較差，但民營企業就不同了，它們在這方面的優勢就非常明顯，相比之下，要強得多。”

肖杰點頭。

于佳毅繼續說：“所以說任何企業，不管它們的性質如何，只要是立足客觀實際，立足本地區的歷史發展成長起來的，那它無論是在基礎上、人脈上，還是各方面的關系上，都會有很大的優勢，都能健康茁壯成長。”

肖杰仍然點頭

于佳毅又客觀地說：“不過民營企業和國有企來相比，它也有自身的不足，比如在企業文化建設、改革創新能力、制度建立健全等方面。甚至因為這種差距，有時候還使它們從得到政府關注、得到社會認可等方面受到一些誤解，甚至歧視。人們有時候還會對民營企業有一種害怕心理，比如銀行在給民營企業貸款時，有時就會非常擔心，甚至公開置疑它們的償還能力。所以我們的民營企業在這些方面還一定得揚長避短，在發揮自己優勢的同時，努力扭轉自己的劣勢。”

肖杰感慨地說：“于市長簡直就是說出了我們的心聲，尤其在跟金融部門打交道這個問題上，我們體會很深。”

于佳毅又指出：“另外在用人方面，民營企業也還要改變傳統的用人模式，最好去正規院校公開招聘。要重視企業文化的培育和企業制度的健全，充分發揮企業的創新優勢，加強企業軟實力建設，根據實際情況制定適合自己的設計方案和發展戰略。”

肖杰由衷地說：“于市長果然博學，不愧是專門學工商管理的，講起理論來，一套一套的。”

于佳毅卻有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賣弄了。而且這些也只是理論知識，關鍵還在于實踐，實干，像你們一樣，干出成效。”

肖杰笑笑，不說話。

于佳毅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哦，肖總，很長一段時間來，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雖然不太成熟，但我卻感覺有可能是一個好的嘗試，是一種發展方向，不知肖總有不有感興趣聽聽？”

肖杰客氣地說：“于市長請講。”

于佳毅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通過這段時間的走訪與調研，我發現我們贏州的農村電工特別多，隊伍很龐大，農電安裝市場也相當活躍，甚至有的業務觸角已經延伸到了全國各地。在社會上的聲譽、口碑也都還不錯，在民間，早就有了‘農電工之鄉’的美譽。而且這一行業，每年給市財政帶來的收入也相當可觀。既然如此，為什么不將這些資源整合在一起，成立一個專門的組織機構來進行統一管理？為什么不把所有農村電工都團結起來，創建成一個龐大的產業集團去進軍全國，乃至世界？這樣，不僅有利于我市農電事業的發展，而且還能更加充分地利用它們的資源，包括人財物力，也就是農村電工，農電技術，農電設施設備，以及農電信息資源，農電培訓手段等等有利條件。如果再注重一下包裝，甚至還可以把它當作重量級品牌打出去，或者把外面的人才聚集到自己的旌下，這樣不就可以形成更龐大的隊伍，開拓更加廣闊的市場了嗎？”

肖杰露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噢？能有這樣神奇？”

于佳毅繼續若有所思地說：“那是當然。其實還沒來贏州之前，我就聽說過這里的一些情況。以農業為主，工業不發達，企業不多，沒什么特色產業，后勁不足，前途叵測。所以來了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究竟什么樣的產業才最具贏州特色，既能代表贏州形象，又能促進贏州整體經濟的發展？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現在才發現，這，也就是農電資源，就是我們贏州的特色產業。我市農電工市場這么大，農電安裝建設企業這么多，它們不僅歷史悠久，源遠流長，而且技術力量雄厚，裝備精良，很有發展潛力。但遺憾的是，它們零散分離，各自為政，自成體系，無統一組織，不構成建制。但又一想，為什么不將它們整合在一起，來實現資源共享呢。這樣，肯定更加有利于它們的發展。你說是不是，肖總？”

肖杰直視著他，點頭。

于佳毅：“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不代表組織的意思。不全面，不成熟，不知道肖總你對此看法如何？”

肖杰眨巴著眼睛回答說：“很好啊。不過老實說，于市長，我還真是沒有認真去考慮過這個問題，因為我認為這種大事也不屬于我這種水平的人所思考的范疇。倒是我們貝總，很早之前就有過這方面的想法，意思也跟你說的差不多。”

于佳毅驚喜地叫到：“真的嗎？居然還有人跟我的想法不謀而合？”

肖杰肯定地說：“真的，而且我們貝總還曾經在一定的場合提及過此事，只是一直沒得到相關部門和領導的認可，當然就更別說采納了。”

于佳毅雖然神情一下子有點暗淡，但仍然十分激動地說：“那真是太好了。我敢肯定地說，如果這項工作真的運作成功了，那我們贏州農電工這支生力軍隊伍，將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有利效果，它對我們贏州經濟的發展，也將起到不可估量的推動作用。”

肖杰：“真的嗎？”這回輪到肖杰驚喜了。

于佳毅慎重地點頭，并肯定地回答：“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同時還會給贏州帶來更大更好的社會效益。”

肖杰：“那我們就迫切希望在于市長您的重視下，贏州的農電事業發展得越來越強盛。”

于佳毅笑呵呵地反問他：“也就是說，你贊成我這種整合贏州農電工隊伍與農電資源的觀點？也就是說，你們作為農電企業，還希望市里成立專門機構來管理你們？”

肖杰也笑著說：“那是當然。你想啊，假若市里能成立專門機構來管理我們，那也說明市領導對我們的重視，我們也成了有爹娘的孩子，這還是我們的福氣呢。”

于佳毅又說：“是啊。再說了，現代企業的飛速發展，其最后歸宿就是朝著規模化、集約化集團的方向發展。這就好比一根手指與十根手指的關系，團隊的力量啊。”

肖杰點頭：“哦，假如這個設想能變成現實，那我們于市長可算是在我們贏州農電事業發展史上建立了一個新的里程碑，作了一件了不起的好事，功德無量啊。”

于佳毅又謙虛地說：“哪里哪里，個人想法，還很幼稚。下來我找個時間，先給高市長宋書記他們匯報一下，看看他們的意見如何，如果可行，到時候再來與你們一起探討。”

肖杰：“好，隨時歡迎。看來我們貝總也算是遇上知音了。”

于佳毅又開始了另一個話題，他關切地問“目前公司效益如何？”

肖杰思忖一下回答：“怎么說呢，一季度的財務報表還沒出來，應該還不錯吧。”

于佳毅：“那就好，目前工作中還有什么困難沒有？”

肖杰趕緊表示：“有哇，就是貝總給市委市政府反映過幾次的農網改造工程施工中的協調問題和市政府拖欠我們工程款的問題。”

于佳毅：“怎么？這兩個問題還沒解決？”

肖杰忙解釋說：“哦，不是，確切地說，是解決了一些，但沒有徹底解決，因為舊的問題解決了，新的情況又出現。是有難度啊，我們也理解。”

于佳毅連想都沒怎么想的樣子就馬上熱心地表態：“那這樣吧，下來你們將這些問題梳理一下，盡快形成一個書面材料，都說得具體一點，特別是政府欠你們的工程款，最好列個明細，送到我辦公室來，我先看看，然后再去聯動協調，督促相關部門去抓緊落實。”

肖杰十分激動：“好好好，那太好了，謝謝，謝謝。”

并熱情地握住了于佳毅的雙手。

過了一會兒。

于佳毅又隨便問到：“怎么，你們貝總今天不在公司？”

肖杰點頭：“去省城辦事了，怎么？于市長找她有事嗎？”

于佳毅：“沒有，我只是順便問問。”

為了解兒子的思想情況，解決他不安心學習的問題。當天下午貝牧就專門把兒子帶出來到德基店吃西餐，母子二人邊吃邊談心。

貝牧：“來，干杯。”

二人用果汁碰了一下。

貝牧認真地對兒子說：“天賜啊，媽媽向你表示歉意。最近工作太忙，很少來看你。就是這次來，也沒帶你去公園玩，下次一定好好陪你，不要生媽媽的氣，啊？”

尚天賜懶洋洋地回答：“嗯，知道你忙。”

貝牧：“我兒，這學期可要加油哦。”

尚天賜仍無精打采地：“嗯，知道了”。

貝牧關切地問：“怎么了嘛？這樣無精打采的？是不是學習壓力太大？或者最近有什么心事？來，說給媽媽聽聽，啊？”

尚天賜：“沒什么。”

貝牧：“那你怎么看起來很不高興？媽媽可是聽說你最近的表現，不是很OK喲。”

尚天賜生氣地嘴一撅：“哼，肯定又是唐老師告我的狀。”

貝牧糾正他說：“不是告狀，而是向媽媽通報你的學習表現。我是誰，是媽媽呀，難道媽媽就不應該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學校的表現情況嗎？”

尚天賜仍然不滿地說：“應該是應該，但我自己會給你說，哪用得著她來多嘴多舌？哼，她肯定又說了我不少壞話。”

貝牧卻告訴他：“沒有，正好相反，人家唐老師還表揚你呢。”

尚天賜好像有了點興趣：“真的？快告訴我，她都表揚我什么了？”

貝牧一本正經地說：“她說你愛幫助同學，說你愛干凈,說你愛護小動物。”

尚天賜不屑地：“切，凈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貝牧卻反問他：“難道我兒還有其它什么值得高歌的大壯舉？”

尚天賜想了想：“對哦，還真的沒有呢”。

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

貝牧又不失時機地抓緊給他指出：“但唐老師也說了，最近我兒上課思想有點不集中，做作業也不認真，又不按時完成，上課還遲到早退，還私自出校去網吧打游戲，是不是？”

尚天賜更加不好意思地將頭低下：“嗯。”

貝牧趁機教育他：“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兒。怎么能這樣呢？你是學生，學生就得以學為主，好好學習，怎么能不遵守校規校紀呢？”

尚天賜沉默。

貝牧又問：“你上課這樣不認真，成績會好嗎？”

尚天賜默默不語，只是埋著頭，一個勁兒地喝飲料。

貝牧苦口婆心地說：“兒子啊，你知道媽媽看你這樣不愛學習有多心疼嗎？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是媽媽的驕傲，我一直肯定地認為，你是上帝送給媽媽最珍貴的禮物，媽媽為有你這樣一個乖巧、聰明伶俐的好兒子而感到自豪，你是媽媽存在、向上的動力和源泉。我知道你怪媽媽沒有給你一個完整的家，爸爸走得早，丟下媽媽與你相依唯命，我也很痛苦啊，這就是命，就是上天為我們好安排的一切。但盡管這樣,媽媽還是經常為沒能給你一個溫馨、完整的家而感到萬分不安和內疚，所以媽媽也經常在自己內心深處對你說對不起，也在努力彌補，盡可能的把所有愛都給你，有時甚至是帶著拼命、贖罪的心情來愛你的，因為媽媽總是簡單地想，只要有自己的愛，我兒就能健康、快樂、無憂無慮地成長。”

貝牧說著說著，情難自禁地流下了心酸的眼淚。

尚天賜不自覺地撫摸著媽媽的手，慚愧地說：“媽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后改正。”

貝牧欣慰地嘆了口氣：“唉，乖孩子。”

同時撫摸著兒子的小平頭，眼淚緩緩流淌。

穿越公司貴州凱里工程競標成功，貝牧十分高興。她庚即組織召開了相關部門負責人會議，安排布置了工程的具體實施工作。散會后，肖杰來到她辦公室，向她匯報了于佳毅副市長前來穿越調研的情況，貝牧聽后更是興奮。特別是于佳毅關于整合贏州農電資源的設想，因為那也是她多年來的愿望。但對于佳毅當場表態愿為穿越公司督促落實政府所欠工程款一事，她還是有點不太相信，當然也不是懷疑他的態度和誠意，而是她覺得現在的領導都太忙事情太多，不可能專為哪一個企業去單獨操如此大的心。但盡管如此，冥冥之中她還是寄希望于新來的于副市長，但愿他能為企業多做一點實際的事情。

為盡快解決政府拖欠穿越公司工程款一事，于佳毅專門把市財政局局長通知到自己的辦公室了解情況。

財政局局長解釋說：“主要是我們這段時間工作太忙，在進行另外幾個工程的財政評估，外加審計那邊也還有幾個零星工程沒審計完，所以就把這事耽擱了下來。對不起，于市長，回去我馬上催促，叫他們抓緊時間辦，盡快終結審計，這樣我們就可以早點結算支付了。”

于佳毅深有感觸地說：“那就好。都這么長時間了，事情還沒完全解決，現在又不是市財政沒錢，無力支付。換作是你，可能早就開始發牢騷了吧，是不是，寧局長？人家穿越公司還算是有理有節，只是逐級反映，還說可以理解，也沒來找你們大吵大鬧。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公司目前確實也出現了資金方面的困難，甚至我還聽說因為沒錢支付貨款，現在連供貨廠家都準備不再供貨，你看問題有多么的嚴重。而且這樣對我們來說，也十分不利，因為再這樣繼續下去，勢必也會影響到政府工程和農網改造工程的施工進度，所以那怕是為了自己，我們也要抓緊時間盡快解決人家的具體困難。”

寧局長十分歉意地說：“是是是，于市長批評得對，是我們工作沒做好，沒服好務，給你們領導帶來了困擾，不好意思，還請于市長多多包涵。”

于佳毅卻說：“不是給我們帶來了困擾，而是給人家企業帶來了工作上的不便。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我想別人肯定會說我們政府部門辦事不力，同時也會影響政府的聲譽和威信。我們政府部門的職責就是為企業服務，為全市人民服務。所以你們今后做工作一定要盡可能各方面情況都考慮得周全一些。”

寧局長：“于市長說得對，我們的工作中確實存在著很多的不足。”

于佳毅進一步解釋說：“我也不是有意要責備你們，只是想提醒你們一下，做任何工作，都不要顧此失彼，不要分部門和企業，我們要經常換位思考，設身處地的為我們的服務對象著想，大家同在一片天底下工作，都是為了贏州的發展，這也是一種緣分啊，要珍惜。”

寧局長：“是是是，于市長說得太對了。請您放心。我們今后一定改進工作作風，提高工作效率，充分發揮好我們政府部門的服務職能作用。”

于佳毅：“那就好。”

寧局長：“穿越公司的事，我回去馬上處理，馬上處理。”

于佳毅也客氣地說：“那就辛苦你們了。如果有什么困難，就給我說，我們一起來想辦法，共同解決。”

寧局長：“好，謝謝于市長。”

于佳毅用商量地口吻說：“不客氣。哦，寧局長，你看可不可以這樣，如果你們確實一時忙不過來，先采取預付部分工程款給對方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寧局長略一思忖：“可以呀。這樣吧，于市長。我回去再催他們一下，如果確實一時半會兒審計不完，就按您的意見辦，先預付一部分，今后在結算時再補齊余下的。”

于佳毅高興地說：“好，那就謝謝你了。”

寧局長反而不好意思地說：“謝謝我？看您說的，于市長，您這不是折煞我嗎？是我們工作沒做好，給您添了麻煩，要謝也應該我們謝謝您才對啊。”

才過三天，肖杰正在辦公室忙。突然電話響了起來。肖杰拿起桌上電話接聽：“李經理啊，什么事？”

聽著聽著，他突然意外得激動地站了起來，大聲叫到：“什么，剛收到市財政局撥到我們賬戶上的一筆300萬元的工程款？好，好，太好了，行，行。貝總那里我給她說，好，好，就這樣。”

肖杰放下電話，激動地在辦公室里大踏步地走來走去。最后終于停下，打電話感謝于市長。之后，他又馬上沖到總經理辦公室，將這一好消息向貝牧作了匯報。

貝牧聽后也十分高興地說：“太好了，這個于市長還真是不錯，果然是個辦實事的人。我們一定要好好感謝人家，好好感謝。”

肖杰此時仍十分激動，并感慨地說：“算我們運氣好，遇到他，如果遇到其他只說不干的領導，承諾了的事，讓你等上十天半個月或一年半載的多的是。”

貝牧也在在同感：“是啊……。唉。”

肖杰馬上關切地問：“怎么了？貝總，哪里不舒服嗎？”

貝牧突然有點情緒低落：“沒有。還不是我兒尚天賜的事情，想起來就心煩。”

肖杰又問：“他又怎么了？這孩子，凈給大人添亂。不過話又說回來，還不是你自己。當初我們都叫你別送他去省城讀書，你非要送他去，說什么要為他創造最好的學習環境。現在好了吧，環境是好了，但人卻變了樣，怎么辦？要不轉回來？其實現在贏州的教學質量也差不到哪里去，其它方面的條件也都不錯。”

貝牧有點灰心：“算了，那天去跟他談了一下午，也征求了他本人的意見，他又不愿意回來，還說憑什么事事都得聽大人的安排。你說這孩子現在怎么就變成了這樣？”

肖杰有點責備地說：“還不是你們給慣的寵的，好好的孩子被你們搞成這樣，難道你們就沒有責任？不過這家伙，脾氣還真是跟他老爸一個樣，犟。”

貝牧也承認說：“你說得沒錯，一切都是我的錯。”

肖杰“話也不能這樣說。”

然后又自告奮勇地說：“嗨，貝總，要不我去找他談談如何？”

貝牧笑了一下：“你去？恐怕他又要問你算哪棵蔥了。”

肖杰委屈地說：“好啊，你也跟你兒子一樣，蹂躪起杰叔叔的真誠來了。”

見貝牧心情好了一些。肖杰又話鋒一轉：“你說這于市長還真是有點能耐，現在市財政的情況才剛剛好轉，他就居然一下子給我們解決了300萬。他是怎么做到的？嗯，確實不簡單。”

貝牧若有所思：“不知道，不過看起來他還真是為我們企業著想。哦，農改工程協調的事情怎么說？”

肖杰：“我沒問，人家剛幫我們解決了這么大的問題，又馬上得寸進尺地問農改的事情，未免也顯得太貪婪了吧，我才不好意思呢。”

貝牧：“嗨，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這叫趁熱打鐵。”

肖杰：“好，哪天我找個機會專門問問。”

貝牧：“還有，人家于市長幫了我們這么大的忙，哪天找個時間請他出來吃頓飯，表示一下感謝。”

肖杰：“那是當然，而且我一直就有這個想法，只是恐怕很難。”

貝牧有點不解：“為什么？”

肖杰告訴她：“那天他來我們公司調研，檢查完工作之后我那么留他吃飯，他都沒答應。”

貝牧開玩笑：“聽起來還挺廉潔的嘛，或者有點清高？”

肖杰：“不是，那是人家客氣。”

貝牧繼續開玩笑說：“哪天我來試試，我就不信把他約不出來吃一頓飯。”

肖杰：“信，怎么不信？就你最有魅力。”

二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此時有人敲門。

貝牧：“請進。”

行政部小楊推門而進。

小楊：“兩位老總好，這里是剛接到的市政府辦公室的電話通知，今天下午三點鐘，在政府四樓會議室召開全市農網改造工作協調會，請相關部門和單位的主要領導按時參加，不得遲到和缺席。”

貝牧：“好，知道了。”

小楊轉身離去。

貝牧馬上得意地說：“怎么樣？機會來了吧，下午我去參加這個會，隨便把吃飯的事情敲定。”

肖杰也就勢下臺：“好，那就看你的了。”

貝牧：“嗯，你就靜候佳音吧。”

肖杰突然又想起來：“哦，怎么剛才你的座機手機都打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