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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涯何處

  • 琴劍浮萍
  • wangmei227545
  • 1259字
  • 2011-07-06 13:51:34

在離開師傅之后,獨自走在不知通向哪的路上,心慌亂的無處安放。兩條腿似乎已經不再屬于我了,它們向著哪里走,我就跟著哪里走。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弱小無助。舒影、憶梅山莊、舒碧籬,通通見鬼去吧,我才不要想起你們。

師父,原來長大是這么心痛的一件事,我從沒想過會獨自面對一切,會經歷離別,會看到死亡,會碰到饑餓與寒冷,會很長時間獨自面對自己,我都沒有來得及準備。只帶著一顆在您庇護下脆弱而完整的心,去迎接我那茫然無措的未知??赡軙轶w鱗傷,可能會迷路,但我知道,就像割破手的傷口會愈合一樣,即使我薄弱的心會傷痕累累,她終將會愈合,而且會更堅固,更頑強,因為,我堅信時間,神圣的時間,她無所不能。

就是直到現在,我唯一畏懼的還是,我怕,我會忘了你,師父。風過留跡,雁過留痕,而我會給您留下什么呢,年少輕狂的幼稚,無知的傻氣,還是令你捉摸不解的神情?你以為了解這個年齡的我,其實你不懂,我偷偷地讓您走進我的眼里,鉆入我的心中,而你卻打不開我思想的大門。

我無法靠近你,你不能走近我,我怕我會在疼痛中深深地記住你,又會不知不覺忘記你,記不起你的樣子。因為夢里好像有人告訴過我,想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記住他。

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夢里看不清她的樣子,可我經常會夢見她,對我微笑,撫摸我的頭。

師父,現在我真的想不出你的樣子了,腦門上好像有一個塞子,把你的臉鎖在里面,我使勁想還是想不出你的輪廓。我應該感到害怕與驚慌的,可是,我卻沒有,還是很平靜的,只是感到奇怪。我彼時那么深深喜歡的人,以為會記一輩子的人,竟在不知不覺中忘了他的容顏,卻沒有絲毫不安。模糊中記得有人來過我的心里,卻又記不起他們是誰。今夜,她又出現在我的夢中,微笑著對我說“丫頭,你明白了嗎,這個世界上,你曾經以為會一輩子記住的人,也會在瞬間忘記,能忘記的那就不是真愛,真愛是任憑時間的吞噬也不會消逝的。丫頭,你要堅強,沒有什么痛苦是時間醫(yī)治不好的。你前面的路還很長,充滿了迷惑與坎坷,記住,要笑著堅強的走下去?!?

我極力想看清她的樣子,可是我在夢里什么也抓不住,醒來時,臉頰濕濕的,冰涼。心里異常的平靜與輕松,耳邊有清風拂過,軟軟的。原來,內心的平靜是難以言說的輕松與快樂。

此時,我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沒有煩惱憂愁的地方,哪怕是荒山辟野,郭舍村落,可以容納我靈魂的凈土??僧吘惯€是人肉之軀,肚子咕嚕咕??棺h它的空虛。可我身上除了衣衫隨風擺動,聽不到丁點金屬的聲音,平時不在意的銅臭聲,此時顯得多么稀有,應該和師父吹的笛聲那么動聽。我竟然拿銅板聲和師父的笛聲相與并提,人啊,真的很讓自己無奈,在平時信奉神明的文雅與堅持,在此刻竟是輸給了那副皮囊。

腦袋一直往下沉,像有個大砣子不斷往下墜,肚里翻滾著云煙,干冽著鬧騰。腹部仿佛有個磁石,把腹部的皮囊緊緊地吸附著,朝向深處。第一次有了饑餓的概念,第一次知道除了詩詞歌賦、丹青舞墨之外,世間竟還有這樣的難忍煉獄。

后來,我終于能接受,我會離開你這個事實,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繼承那些,你擁有的讓我著迷的品質,好好地生活下去。

(待續(xù))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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