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長生路遠

002、小姨家苦

淺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后還是邁著小小的步子跨進了姨夫家的土房。

姨夫一家本來是住在村里不錯的一間單門院的磚房里的，那房子遠比現在的好得多，瓦片厚實，墻磚整齊，連院墻都是細致的木柱圍成，而不是現在這個破敗的小土房。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原因自然不必多說，也只能是那沒有出息的姨夫所作所為了。

此時，淺淺和這近一年來一樣，幾乎似外人一樣從門口畏畏縮縮地走了進來。

屋里板著一張臉的姨夫看見她進來，一眼便斜向她，隨口就罵道，“死哪去了，還知道回來？真晦氣，招來這么個拖油瓶。”

說完，看向正在灶房燒火的婆娘，順道罵道，“婆娘，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死活要去領這么個拖油瓶回來干嘛？也沒你姐啥好處，干嘛要讓我們家活遭這個罪。真是晦氣。”

灶頭的小姨也不說話，管自己燒火，心里是說不出的苦。

想到自己姐姐一年前突然去世，就留下了孤苦的女兒。想姐姐原本就命苦，丈夫早逝，自己又身體常年虛弱干不了活。這些年拉扯大淺淺早已花光了積蓄，還欠了不少小債。這一過逝，債主都找上門來，因為家里本來就沒什么錢財，最后連同原本有的幾分地也被瓜分抵債了。眼看著才六歲的淺淺，自己怎么對得起姐姐，怎么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眼睜睜讓她成為流浪兒。看著自家還有點能力，去婆家好說歹說才讓他們同意自己把淺淺接回來養。

可一把淺淺接了回來，哪料到自己丈夫不知道從哪里認識了幾個狐朋狗友，短短一年，吃喝嫖賭就在隔壁村里都出了名。想著自己男人原本沒出息也就算了，畢竟公公婆婆當初還有份家產分給他們，只要他安安分分，日子也能比村里其他人過得舒心太平。

誰知變故如此巨大，才一年，家都被輸出去好幾回，可他還不識悔改，每天除了喝酒就是出去賭錢。

現在可好，連原本的家都被拿去還債了，一家人連吃穿也成了問題，這日子還怎么過。要不是自己還有個寶貝兒子要養，她還真覺得死了算了，好歹也算是解脫。想到這，心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酒也沒了，你說說，咋整。”姨夫是個大漢，赤著上半身，拿著一個小酒壇。剝開紅封紙一見酒壇子空了，一下子就把它重重地往桌上一放，眼睛直瞪瞪的，著實嚇了門口的淺淺一跳。

小姨見狀，知道自己這沒出息的男人又想拿淺淺出氣，立馬放下干裂的柴火，說道，“淺兒，來，幫小姨燒燒火，馬上就吃飯了。”淺淺見狀就快步走了過去，站在小姨身旁一語不發，她也不敢亂說話，身怕又被姨夫嫌棄。

小姨姓秦，單名一個珍字，而淺淺的母親則單名一個微字。秦家村不遠，僅僅與葉家村隔了幾個田畝地，但由于沒有直接的相連的田埂小道，少說也要繞過好幾個村才能到。會選擇嫁到同一個村來，這兩姐妹的關系自然是不錯。平常秦珍時不時也會送些吃點去，所以幾乎是看著淺淺長大的。

秦珍看著微微有些是躲在自己身旁的淺淺，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淺淺此時大大的眼睛里還是忍不住地噙滿了淚水，從她亂糟糟的小辮子，灰乎乎的面頰，就能知道這段日子過得有多湊活。秦珍臉上又露出愧疚的神色，為了養活一家子，她也確實是沒有好好照料到淺淺，每天除了喂雞養鴨，還要趕著去村上打打雜工，一直是只有到晚上才能回來，而賺的卻也寥寥無幾。

“淺淺，是小姨不好，小姨沒用。”秦珍摸了摸她的頭，“小姨上次趁著晚上有空就給你補了件衣裳，晚上給你洗洗，換上給小姨看看好不好……”

“小姨，謝謝你。”小姑娘知道小姨為了養活一家起早摸黑的，很是不容易，意外的是竟然還抽空為自己補了件衣裳，這真的已經讓自己覺得很滿足很滿足了。“淺淺沒什么可以報答小姨的，以后幫小姨燒火做飯。”

說完，眼睛萎縮地瞥向姨夫，仿佛身怕他不答應似的。

“嗯，好，淺淺真懂事。”秦珍還沒待他反應便一口答應下來。

打小她就看著淺淺長大，知道這小女孩的早熟。沒有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相比其他孩子，她早熟的多。當初剛接回來的時候，常時不時幫自己一些家務事。只是后來發生了那么多事，自己男人時不時打罵她出氣，自己又來不及護得住，她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早上出去，黃昏才回來。

“哼”接著是這么一聲冷哼，“喲，還會做飯，那好，以后順道幫你姨把一家子的衣服也洗了。”陰桀的語句從光著膀子的姨夫口中傳來，語氣里是說不出的陰冷和桀驁。

小姨想出口說些什么，但隨即就感到正被淺淺抱著的腿上傳來一陣輕微的顫抖。一看，才知道，自己這苦命的小侄女顫抖著身子竟是一副想答應下來的樣子。

淺淺眼睛里有東西閃閃現現，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個姨夫變得和從前一點也不像了，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以前母親還在的時候，姨夫只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常常悶聲不響。雖然自己和姨夫也不熟，但是可以感覺的到姨夫對自己并沒有惡意。但現在，姨夫身上多的是一股讓人害怕的戾氣。

她知道姨夫是在為難自己，可是還是想答應下來。因為，她不想被認為自己是一個拖油瓶，和姨夫口里說的一樣，是娘親為了折磨他們家而來的拖油瓶。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想到自己母親尚在時和現在前后的落差感，一下子就嗚嗚哭了起來。

這下，頓時就惹來了姨夫不耐煩的罵聲，“哭什么，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和你娘一樣晦氣。”

“你怎么會變得這樣？”小姨實在忍不下去，開口說道，“你有什么氣，一定要朝著小孩子撒？”

秦珍把淺淺從身邊攬到身后，直起了身子，紅著眼睛對著這個自己都不認識了的男人，“這些年我做牛做馬還不夠你出氣嗎？有什么沖著我來，求你別難為孩子了。”

“喲吼，婆娘你不是挺能忍嗎，怎么，我這才說了幾句你寶貝侄女，你就忍不住了？”赤著膀子的大漢抄起腿，架在桌旁僅有的一張板凳上，眼睛對著秦珍惡狠狠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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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忙著幾個網站簽約的事情，還有期末的壓力，更新緩了一段時間。本來想發說明的，可是紅袖這沒1000字不能獨自發，于是就挨著幾天了。七月中旬前可能會出現幾次情況，因為醫學院真的不是說說的忙，云大我早上起早上課，下午常常一連6節實驗課，碼字的時間也只能在晚上，坑爹的是八點半前還有晚自習，所以請各位讀者大大一定要海涵啊。

這次是我第一次在紅袖發長篇的小說，而且是玄幻。說實話，我是撰寫中短篇情感小說為主的，這次嘗試新的挑戰，感覺非常有激情。一定會努力更新的。讀者大大們，如果你們覺得有興趣看，一定要多多收藏云大的這本小說，這段時間的更新下次會補起來的，放心吧，云大暑假的時候小宇宙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