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早讀課劉小北遲到了。幸虧運氣好,因為這天班主任沒來值班。
劉小北看到阿武的位置空空的,就知道他還在宿舍里睡覺。
昨天晚上由于阿武喝醉了,把他送回宿舍,自己再回到家已經快11點了,為此媽媽張巧云還特意嘮叨了一番。
“劉小北,這是你和阿武的準考證。”前桌的女生轉過頭來,把兩張準考證放在劉小北的課桌上。
“什么,什么準考證?”劉小北眼神里寫滿了疑惑與不解。
“你難道不知道今天考試嗎?月考。”女生回答,然后轉回頭去,認真地背著書。
劉小北抓了抓頭發,感覺這段時間真的糟糕透了,因為一些事情,根本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想想這還算了,就連今天是高中入學以來的第一次大考,自己卻渾然不知。
下了早讀課,很多同學都已經把一疊疊厚厚的書搬到講臺前,空出桌子來等待考試了。
劉小北來不及做這些事情,他匆匆忙忙地趕到阿武的宿舍。看到阿武還在睡覺,伴隨著輕輕的鼻鼾聲,好像還沒有那么快醒來。
“阿武,醒醒,今天考試。”劉小北拍了拍阿武的臉。
阿武睡的很沉,被子一半覆蓋在胸前,一半快要掉落在地上了。
劉小北見阿武還沒醒過來,就用手捏緊阿武的鼻子。這時阿武因為鼻子出不來氣,身體開始挪動起來。短短的幾秒鐘之后,阿武猛然地甩了一下頭,把劉小北的手給甩開了。
阿武睜開眼睛,聳了聳鼻子,然后從被子里把手伸出來,抱著腦袋,似乎昨天喝酒到現在頭腦還沒有真正地清醒過來。
“頭還疼嗎?”劉小北問阿武。
“嗯,有點,你捏我鼻子干嘛啊?”阿武問。
劉小北甩了甩手,由于剛才阿武猛然地甩了一下頭,把劉小北的手撞到了床旁邊的鐵柱上,而后帶給劉小北的是一陣無法言語的疼痛。
“你還說,不捏你的鼻子你能醒來嗎?”劉小北說,“昨天喝酒喝的你失憶了吧?”
阿武從床上爬起來,然后說:“你來宿舍不會是叫我去上課吧?”
“上課還是小事,大事是今天要考試,所以我才這么急著來叫你。”
說完,劉小北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準考證。
“什么考試?”阿武接著又問。
“月考吧,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劉小北說,“這段時間我們都沒把精力放在學習上,哪還清楚什么考試啊!”
劉小北有些焦急。
“小北,今天我不去考試了,你先去吧。”阿武說著,臉色有些蒼白。
“為什么,你不至于為了唐菲菲這樣作踐自己吧?”劉小北說。
“別提她了,你先去吧,我沒事。”阿武說。
“那好吧,我去考場了,八點開考也快了。”劉小北有些無奈地說。
劉小北把準考證遞給阿武,然后離開了宿舍。
......
第一科考語文,考卷發下來,劉小北快速瀏覽了整張試卷,然后心里就有一種后悔的感覺。這段時間果真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很多該背誦的東西都沒去背誦。
劉小北不斷地拍著腦袋,嘴里還輕聲地嘮叨著——該死,真該死!
不過,從小劉小北的文字功底都不錯,也讀過不少書,很多題也不至于完全不知道。
“這位同學,你怎么現在才來考試?”考場外傳來監考老師的聲音。
劉小北一陣歡喜,以為是阿武來考試了。可早讀課上看到自己和阿武的準考證,兩個人明明在不同的考場。劉小北搖了搖頭,又不禁為自己的這種想法感到無奈。
看來,這段時間沒認真學習,腦子都變笨了。劉小北想。
待監考老師說完,劉小北不經意抬起頭,看到龍嘉南抱著籃球走進考場,口里還嚼著口香糖,擺弄著一副隨心所欲的樣子。
這時,龍嘉南也看到了劉小北,龍嘉南沒有忙著去找自己的桌位,而是直接瞄了一下整個考場,看哪里有空座位。這個方法的好處就是他連準考證都不用看就知道自己該坐在那里了,因為整個考場就龍嘉南一個人沒到了。
經過劉小北身旁的時候,龍嘉南像劉小北做了個手勢,代表“秒殺”的意思。
劉小北笑了笑,然后繼續答題。
等劉小北最后準備寫作文的時候,他稍微翻過頭去瞄了一眼龍嘉南。龍嘉南倒頭大睡,劉小北覺得這個龍嘉南對什么事都太隨意了,就連考試也能睡的這么心安理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小北交完試卷走出考場,倚在走廊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考場里的氣息太濃烈了。有人說:考場如同戰場,考場也是沒有硝煙的戰場。
可劉小北在考場里聞到的那股氣味,明明就和硝煙的氣味一模一樣。
是不是太在乎一件事情,連同自己的初衷都會隨之改變?
“小北,你下來。”阿武在站在樓下的一棵香樟樹旁,朝樓上的劉小北喊道。
劉小北良久才看見阿武,然后忙著跑下樓。
“阿武,什么事?”劉小北說。
頓時,阿武想說什么,又似乎不知道該怎么開口,沉思了一下,然后說:“唉,小北,等考完再跟你說吧!”
“好吧,你現在缺考一科了,剩下的你一定要去考,別讓我失望。”劉小北說。
“嗯,你也好好考。”阿武答道。
......
第一天,上午考了一門語文、一門化學,下午考了一門生物。由于高一沒有分文理科,科目繁多,導致需要三天時間才能夠考完。
劉小北考完下午最后一科去找阿武的時候,碰巧遇見了莊曉婷,阿武沒有跟她打招呼,自從因為”筆記本“事件后,劉小北就沒和莊曉婷有過任何交際。
似乎劉小北有些害怕,盡管自己喜歡著莊曉婷,但他害怕有一天會像阿武那樣,癡情地只能用酒來麻醉自己。害怕自己的某些東西某些光環會隨之消失,最終變得一無所有。
這樣想,劉小北感覺自己有些自私,他開始有些痛恨這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