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傍晚放學(xué)后,劉小北被留下來打掃教室衛(wèi)生。這天是他值日,他便乖乖地拿起掃把把每個角落的垃圾都清掃干凈。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鐘,整個教室被他打掃地?zé)ㄈ灰恍隆?
劉小北把放在抽屜和桌面上的書疊整齊,然后放進書包,拉好拉鏈,走上了回家的路。
這是一條再熟悉不過的水泥路,由于芙南鎮(zhèn)長年有貨物運進運出,所以這條水泥路到處裂開縫來,顯露出一副十分滄桑的樣子。
平時和伙伴們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都經(jīng)過這條路,今天劉小北因為值日,大家便沒有等他。都是一些貪玩的孩子,只要一玩起勁來,便忘記了誰在自己身邊,誰不在自己身邊,對于這種事,他們也不會太在乎。
也許,這就是童年的好處,沒有紛爭,沒有埋怨,只有快樂與天真。
劉小北一個人默默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不害怕,也不寂寞。他是一個開朗,惹人心生憐愛的男孩。
芙南鎮(zhèn)的居民大多數(shù)是種植臍橙、花草和耕種農(nóng)田為生。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劉小北眼前的是一片綠油油的果園,遠(yuǎn)處望去,樹上還結(jié)著尚未成熟的果子。就在他心情變得豁然開朗的時候,卻不料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了。
站在最前面的是前天的那個男孩,劉小北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劉小北望著男孩,男孩臉上紫一塊青一塊,額頭上還多了一個膿包。男孩顯然很憤怒。
“你不是前天那個......”
劉小北還沒把話說完,男孩便打住了他的話,“劉小北,前天我就在心底記住了你的名字,告訴我,那個胖子住在哪里!”
周圍一陣沉默,男孩看到劉小北站在那兒不說話,便氣憤地將右手抓成一個拳頭狀,暗示著他要打人了。
“前天胖墩他們打你了?“劉小北疑惑地問男孩。
“別說了。”男孩說,“要不是你們那天人多,還不知道誰打誰呢!”
男孩的情緒越來越不爽,他見劉小北遲遲不肯說出胖墩住在哪里,就抬起右手狠狠地扇了劉小北一記耳光。
劉小北沒有哭,他托著自己的右臉,還是一言不發(fā)地站在那兒。他覺得男孩太不講理了。
“他不說怎么辦?”一個很瘦的伙伴問男孩。
男孩徹底激怒了,“你到底說不說那個胖子住在哪里?”
劉小北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就是不肯說出來。
“你們要打就打吧,那天的事跟胖墩無關(guān)。”劉小北望著男孩怒火沖天的兩只眼睛。
話音剛落,劉小北來不及躲避,就被男孩推倒在地,而后眼前五六個孩子一擁而上正對劉小北拳打腳踢的。
此時,一陣風(fēng)沙揚過,那幾個孩子停止了毆打,迅速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生怕沙子滴入自己的眼睛里。
風(fēng)沙前前后后持續(xù)了不到三分鐘,那群孩子也不想再打了。其中有一個比較結(jié)實的孩子氣喘吁吁地甩了甩自己的手腳,似乎自己都被打痛了。但他的臉上卻透露出一絲快樂的樣子。
他們都不知道,他們這種行為無疑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此時,最痛苦的莫過劉小北了。他的嘴角殘留一絲血跡,全身上下紫一塊青一塊的。
“劉小北,你回去告訴胖子,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男孩怨氣未消地說。
話音剛落,男孩就帶著伙伴們絕塵而去,只剩下劉小北一個人孤零零地蹲在那兒。
待劉小北痛苦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此時夕陽紅遍了半邊天,他彎下腰拾起了書包,走上了回家的路。
劉小北始終不知道男孩的名字,就這樣,他一頭霧水的沒從男孩身上得到答案就被狠狠地揍了一頓。
劉小北提起衣角,擦了擦嘴角邊殘留的血絲。
夕陽西下,他的身影越來越遠(yuǎn),片刻消失在公路的某個轉(zhuǎn)角處。